方孝孺同样心慌无比，吓得脸色惨白。
他紧紧握住缰绳，努力想要驾马逃走，但奈何骑术太差，马儿又受了惊，三两下便将他甩飞，自个跟随着疯牛狂奔离去。
方孝孺在空中带着转儿，重重摔在地上。
还好那里有一堆新鲜马粪，接住了他的脑袋，没让他当场头破血流。
不过代价就是，
他满头满脸都是臭不可闻的马粪。
“呃啊……”
方孝孺挣扎地抬起头，努力想站起身逃走。
但那些溃散的兵丁已经跑了过来，不知是谁的大脚板踩在方孝孺脑门上，将他重重踩回马粪堆的同时，还踩晕了他。
方孝孺翻了个白眼，就这么脸贴着马粪，晕了过去。
凤翔城楼上，
韩信挥旗，下令：“冲锋！”
钱虎等人怒吼着，带着同样兴奋无比的青壮灾民，涌出凤翔城，追着不远处的溃散兵卒，杀去。
这些人打逆风仗不行，打打顺风仗，还是可以的。
……
这一通追击，直到天明才落下帷幕。
知州官衙，
韩信坐在桌案后，手持毛笔，根据钱虎的汇报，在纸上写写画画。
钱虎带领那些青壮灾民追击了一夜，神情疲惫，但眼神却十分明亮，此刻激动道：
“将军！大收获啊！”
“经过昨晚一夜追击，我们共俘获伤兵四百余人！战马三十余匹！伤马死马八十皮！盔甲八百副！刀、盾、弓箭、长枪，共计千数左右！！”
“可惜咱们都是歩卒，没有骑兵，不然还能抓回更多的俘虏！”
钱虎声音中，满是遗憾。
他昨晚带领灾民青壮追击敌军，发现这些人已经彻底被火牛阵吓破了胆子，没有丝毫斗志，一个个只知道逃命，不知道反抗。
钱虎俘虏他们有多简单？
只需要追上他们，大棒子朝脑袋狠狠一敲，一个俘虏就到手了。
比割麦子还要简单。
也就是灾民青壮没有经过训练，体力跟不上，不然钱虎抓回的俘虏，最少也要翻个倍！
韩信抬起头，笑了笑，道：
“没事，我们很快便会拥有骑兵的。”
“等这里战事结束，我们返回荆州府，我便向主上请命，让他派我们去草原抢瓦剌鞑靼的马。”
钱虎眼睛亮起，兴奋道：
“这个好！”
“那些混账玩意年年南下掠夺咱们，俺老钱早瞧他们不顺眼了！”
“将军，你北上时可一定要带上俺老钱啊！”
“咱可要好好抢这些王八蛋一把！”
韩信笑着点头，随后又吩咐起其他事情来。
比如照顾伤员；宰杀伤马死马，做成熏肉；收拾物资准备撤退等等。
正说着，
狗儿忽然兴高采烈冲了进来，喊道：
“将军！您猜咱们抓到谁了？！”
“方孝孺！！！”
白起听到这个消息，心情也不由好了许多，笑道：
“做得好！给抓到方孝孺的人重赏！”
“是！”
“方孝孺人呢？把他带上来。”
狗儿挠挠头，道：
“这个不行，得等会。”
“底下人发现方孝孺时，这家伙正往马粪堆里钻，弄得浑身是屎，臭不可闻。”
“将军您稍等会，我已经命人冲洗他了，待会就能送来。”
韩信点点头，道：
“好，记着待会送来时，把他眼睛遮住。”
他们这些人以后还要出现在朱柏身边给他做事的，不适合被方孝孺看到脸。
“是！将军！”
狗儿下去了，不一会功夫，他提着一个湿漉漉的人，重新走了回来。
啪！
狗儿将他扔在地上，喝道：“跪下！”
方孝孺不听，忍着痛挣扎起身，一副蔑视模样，道：
“一群乱臣贼子，也配本官给你们下跪？！”
说着，
便慷慨激昂起来，什么为国身死，虽死犹荣，以及辱骂韩信等人的一系列脏话。
韩信眉头皱了起来，心中越发反感方孝孺。
他本来就不喜欢这人。
一是因为此人只会夸夸其谈，没有丝毫实干能力，偏偏还总是一副自得模样，仿佛自己是什么百年不出世的天才；
二则是因为此人曾经辱骂过朱柏，主辱臣死，他韩信身为朱柏的臣子，就必须为朱柏复仇，哪怕是付出生命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嗒，嗒，嗒。
韩信指节敲击着桌案，开始思考如何整治方孝孺，才能让他痛不欲生，刻骨铭心。
砍了他？
或者剐了他？
不行。
这样反倒是中了他的奸计，给他全了身后名。
那扒光他的衣服，将他倒吊在凤翔城门处，任由过往行人观瞧？
再在他身旁悬挂数个木板，细数他的‘功绩’，彻底败坏他的名声？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
不不不……
还有更好的办法！
韩信看向一脸慷慨赴死模样的方孝孺，心中浮现出一个毒计来。
只要此计划能顺利实施，那他方孝孺将在整个大明丢尽脸面！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
“来人！”
韩信指着方孝孺道：“把他给我押下去，恢复成原本模样，好生看管，不得让此人死了或是逃了。”
“是！”
狗儿领命，带着仍在喋喋不休的方孝孺，下去了。
他找到数个灾民，吩咐道：
“去找些马粪回来，把此人重新埋住，就像咱们刚发现他时的那样。”
方孝孺脸气得煞白，大吼道：
“贱民！混账！你们怎敢如此羞辱本官？！本官要砍你们的脑袋啊！！”
“闭嘴吧你！嘴巴臭死了！跟吃了马粪似的！”
狗儿毫不客气赏了方孝孺一个脑瓜崩，顺利让他闭上了嘴。
那几名灾民听到狗儿命令后，神色变得纠结起来，道：
“大人，没马粪了啊，其他人都把马粪抢光了，说要晒干了当柴烧。”
“这……”狗儿傻眼，但很快就想到了补救办法：“没有马粪，那就换人粪！人粪总有吧？！”
“有！多的很呢！”
“那快拿来，给这老小子腌上！”
“是！”
灾民离开掏粪去了。
方孝孺脸色惨白，喃喃道：“本官是钦差大臣，你怎敢如此羞辱与我？”
狗儿给了他一巴掌，道：“怎么羞辱你了？！原本你吃的是畜生拉的，现在给你换成人拉的，你还不乐意？”
“偷着乐吧你就！”
很快，
数桶热烘烘的粪水便送了过来。
那几名灾民道：“大人！都是今天现拉的！可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