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背对墙上光源，一半脸藏在阴影里。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吓人。
城夏面罩帽子遮得严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平静淡漠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
藤原和眯起眼睛，心道不对啊，这小子虽然遮着脸，看身形就知道是个新手，怎么一双眼睛这么吓人？
好似看啥都是一个样。
两人双眼对视，互不相让，在带路的男人看来极为诡异。
城夏嘶哑着声音道：“我选不下重手的。”
“嗯，”藤原和发出一声气音，“嗯？”
他就说自己不会看错，竟然被一个小鬼镇住了，奇耻大辱······
藤原和的手指微微颤抖。
碍于有手下在才没有爆发。
“带他去三号场！”
“是。”
城夏扭头跟着带路的男人离开，干脆利索。
一边走，城夏不着痕迹地观察，这里的范围比之地上大得多，起码两三倍的差距。
接连经过两个传来疯狂呐喊声的大门，还有几间像休息室的房间，路上和几个鼻青脸肿的人擦肩而过，到了所谓的“三号场”。
带路的男人开口介绍道：“这里是自由场，来往的多是正常客人，您这种一般都是在二号甚至一号。”
男人顿了一下，对上城夏没什么情绪的眼睛。
呃······
“请您注意客人的安全，不能打击要害，不能出现重伤，否则要赔偿并禁止进入三号场，您只能去二号场。”
二号应该是“下重手”的地方。
城夏无所谓地点头，他来是“学习”的，早晚要进二号甚至一号。
“那，请进，里面有服务人员，如果要吃东西或者离开可以找他们。”
男人最后递给城夏半个巴掌大小的铁牌，就离开了。
铁牌上刻着一个编号，t-x24。
城夏戴上铁牌，推开门走进去。
里面是一个单人隔间，值班人一言不发，看到铁牌，用钥匙打开门，放城夏进去后，又锁上门。
城夏若有所思，这里看不到太多人值守，但是每一段路都有人“卡关”······
进入门内，叫好声和打斗声顿时涌入耳。
四四方方的大厅里很热闹，欢呼声不及二号场，但很轻松，没有那种声嘶力竭，耗尽全身力气的恐怖感。
中央有两个擂台，四周也有人在训练，木桩沙袋一应俱全。
他所在的地方在一个柜台后面，高大的盆栽挡住了门，也挡住了城夏的身影。
柜台的主人站在城夏面前，盯着他看。
“新来的？”女人不废话，“手机放这里，反正没信号。要么去训练，要么去上擂台。”
“找教练免费，上擂台不管是挑战别人还是别人挑战你，一次一万日元，赢了钱还你，输家的钱归我，输了钱也归我。”
城夏飞快扫了眼女人结实的肌肉，性感的身材，低声道：“正常客人呢？”
女人抽了口烟，轻轻吐气，烟雾缭绕，“找教练一小时一万日元，上擂台，规矩一样。”
怎么都赚不了钱，还有人来这里？
城夏没说话，女人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
“客人是来花钱找刺激的，你这种客人要赚钱，就要去前面两个场。”
城夏点点头，一点没有被看破心思的尴尬，他现在每天收入只有十万日元，现在只有不到十八万，万一输光了······
不能这么想，要有自信，努力进入二号场，就可以有额外收入了。
凭着铁牌，一个身高不到180，肌肉紧实，看得出爆发力十足的男人找上他，免费教他拳击和格斗的基础技巧。
城夏学得很认真，有攀岩等底子在，反应灵活，进步飞快。
男人没有惊讶，这种蒙面身带铁牌的客人他接待过不少，都在三号场地呆不久，跟来玩的客人们不一样，他们的目标是更加血腥暴力的二号场。
······
“能教的都交给你了，接下来你是要上台，还是换场随你。”
说完，男人擦了擦满头汗水，便离开了。
城夏喘了口气，看了眼时间，下午6点，时间过得飞快，来的时候才12点左右。
看了眼人来人往，依旧热闹的擂台，无论是台上有没有人，围观的都不见少。
摇摇头，他今天的体力算是透支了，明天再来吧。
拿回手机，通过柜台后的另一扇门，进入隔间，走过长长的通道，打开唯一的一扇门，走进隔间，然后被送出来，城夏：“······”
为什么要把暗门放在公共卫生间？
城夏平静地走出来，回头一看，幸好是男卫生间。
离开卫生间，辨认方向和地点后，打车回家。
“那个，城先生是吧，我们昨天晚上见过，你叫我阿笠博士就好。”
阿笠博士刚外出吃完饭回来，看到下车的城夏，上来打招呼。
城夏点点头，帽子和口罩都扔在卫生间，露出一张年轻苍白的脸。
“城先生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累了。”
城夏平静道。
阿笠博士默默秃顶的脑门，没有多问，“今天下午我出门的时候看到你门前放着一个箱子，不知道是谁放的，我担心被别人拿走，就帮你收起来了。”
阿笠博士说完，从院子里搬出箱子。
“你知道是谁送你的吗？什么都不说放在门口很容易被偷走。”
米花町的治安很难让人信任。
“不知道。”
城夏接过箱子，感受一下重量，放在地上打开。
“啊，原来是滑板和护具啊，”阿笠博士恍然大悟，“我记得早上从窗户里看到你滑滑板离开······”
“但是，为什么被别人送回来？”阿笠博士疑惑。
城夏收好箱子，简单回答道：“落在朋友家了。”
没想到琴酒竟然让人送回来，而不是扔掉，虽然方式有些粗暴，还有丢失的风险。
谢过阿笠博士，城夏抱着箱子走进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