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陵是你本名吗？”
姚青娥反问道。
“应该是。”
还从来没有人问过这种问题，朱九陵也有些不确定了。
毕竟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亲生父母是谁，或许死了的陈老头也不知道。
“青娥本名少娥，向往青莲居士之神韵，附庸风雅取了个号青娥罢了。”
姚少娥温柔道。
大明风气虽然远比旧元要好很多，可女子闺名这等私密，依然不是寻常人能够得知的。
姚少娥大大方方就说出了自己的闺蜜，看来的确是言出必践。
青莲居士就是大唐诗仙李白的别号，朱九陵自然不会不知道。
他看得出来，眼前这女子一定会作诗。
“既如此，九陵就以少娥相称了。”
朱九陵倒丝毫不客气。
姚少娥还没有说什么，一旁的马清宁不乐意了。
“你跟我师父平辈论交，那我岂不是小了你一辈？”
姚少娥微笑道：“清宁你原本就小不了我几岁，仅仅因为教授了你几回就称呼我为师父，这称呼原本我也不敢当，既然如此大家都直呼本名好了。”
马清宁急忙道：“那不行！师父是世外高人，弟子没有师父的气度，还是一切照旧吧！”
朱九陵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他可没这个心思占这小丫头的便宜，来这里是有正事的。
“听清宁说，九陵是因为对一株不知名植物感兴趣，这才前来？”
闲扯半天，几人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正是我手中这株野花。”
朱九陵说着将野花递到姚少娥面前。
姚少娥接过，细细端详。
朱九陵期盼着她能认出来，如果她都认不出来，恐怕普天之下真的没有人能够认出来了。
虽说认不出对香水生意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可多了解一些信息还是好的。
毕竟如今那片荒地还没有拿下，原材料获取有点来路不正。
姚少娥微微皱眉，凝神打量了好一会儿，又凑近认真嗅了嗅。
“怎么样？”
朱九陵有些急切道。
“我师父在辨认，你急什么？”
马清宁依旧有些不满道。
朱九陵只好偃旗息鼓，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也没有察觉坐到了什么东西。
这一对师徒年纪相仿，相貌又各有千秋，即便没有窗外的江南美景，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他虽然不是色迷心窍之人，也愿意多欣赏几眼这种场面。
良久之后，姚少娥终于发出一声微弱的叹息。
“唉……”
“你也认不出？”
朱九陵有些失望道。
没料到这株植物竟然如此特别，连着找了两个经验丰富的人都认不出来。
“少娥自认熟悉草木，今日才知天下之大，凡人之力无法穷尽。抱歉，我认不出来。”
姚少娥带着歉意道。
朱九陵早就做好了认不出的准备，微微摇头道：“无妨，没什么紧要。”
“不过我能感觉得出，这株植物似乎跟西域和海外传入的香料类似，也是一种香料植物。”
姚少娥缓缓道。
听到这句话，朱九陵双眼一亮。
他有些激动地上前拉住姚少娥的手道：“英雄随见略同！你可知道这种植物如何培养最好？”
纵使姚少娥是个蔑视世俗礼法的奇女子，此时也受不了他这突然的举动。
她挣脱朱九陵的大手，有些害羞道：“略知一二，只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朱九陵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搓了搓手道：“别见怪，我太兴奋了。”
马清宁嗔怒道：“你这登徒子，就知道占女子便宜！”
她一言既出，迎上了师父的目光，顿时觉察到话不对劲，羞愤难当，躲到了师父身后。
姚少娥也被她这句话说得不好意思，微微低头，却正好看见朱九陵的身侧挂着自己的一件衣物。
马清宁也刚好看到朱九陵的身侧，惊怒出声道：“你还敢偷我师父的贴身衣物！”
朱九陵被这句话惊到，一扭头看到身上挂了什么衣物，应该是刚才不小心坐到了。
他取下来，连忙解释道：“是我不小心……”
举到手上他才发现，这是一件女子的贴身衣物，洁白如雪。
“这个……这个……”
饶是他一向自诩口齿伶俐，这时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进了人家闺房也就罢了，还沾染人家的贴身衣物，这下不是登徒子也没有人相信了。
姚少娥终于有了人间烟火味，一把抢过白色衣物藏在身后，便转身来到窗前，不敢再看两人。
朱九陵低声嘀咕道：“谁让你师父脱了衣服乱放……”
马清宁怒道：“你还说！”
朱九陵只好闭上了嘴，耸耸肩以示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