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颓丧归来的老夫,韩公子有些担心。
自从传出流言后,自家老爹的精气神是越来越不行了。
“爹,您这是怎么了?”
“吾儿,为父有愧啊!”韩阁老眼角含泪,对韩公子道,“你本来饱读诗书,确因为为父,没有参加科举,如今恐怕又要受为父所累!”
“爹,你我是父子,说什么累不累的!”韩公子道,“到是爹,心气不能散啊,你是阁老,清正廉洁,有什么可怕的!”
“不要多打听!”韩阁老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侍候着韩阁老睡下了,韩公子轻轻的退了出来,心中叹了口气,爹啊,你虽然是阁老,可有些事是不能碰的!
“公子,打听清楚了,外边现在都在传,老爷进言调的京营出关!”韩三快步走开,满脸喜色的向韩公子报喜,“要我说,早该调动京营,给蛮族奴酋点厉害看看了。”
“这都几天前的消息了?”韩公子瞪了韩三一眼,“多做事少说话,还不继续打听去。”
“是,公子。”韩三讨了个没趣,悻悻的退下了。
韩公子看了书房一眼,回到卧室开始收拾起了细软。
韩三出了府,一摇一晃的去了溢香楼,大声的叫过大茶壶,点了茶水点心,惬意的享受起来,打探消息,比得上茶馆酒楼的地方,也就是青楼楚馆了。
大茶壶边添水,边低声说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公子爷吩咐,有什么办法!”
“多盯着点,小心着点。”
“省得。”韩三提高了嗓门,“你家的点心茶水不错,就是娘们贵了点!”
“得,茶水不错,你就多喝点吧!”
大茶壶给韩三添好了水,又赶忙去给其他的恩客添起水来。
几个军汉打扮的汉子对韩三的话,深有同感,打趣着大茶壶,“你家的娘们是贵了点,要是便宜一些,爷们常来照顾你的生意。”
大茶壶满脸堵笑,“爷,你说笑了,我就是侍候人的,哪管的了这个!”
“看你这熊样,就是个下贱坯子,哪比的上爷们。”
“那是,那是,几位爷一看就是干大事的。”
“算你有点眼力劲,爷就是要干大事!”没等大汉吹嘘完,就被领头的训斥的闭了嘴。
“爷几位,慢用。”大茶壶也不以为意,拿着空了的茶壶,向后面的水房走去。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大茶壶轻声的嘀咕道,“我也要做一件大事,你们的大事恐怕作不成了。”
几位军汉不知道大茶壶的心思,自顾吃喝了一番,在为首的带领下,东倒西弯的离了溢香园,“头,要我说,就该叫几个娘们快活快活。”
“你有银子吗?”同伴讥讽了一句。
“我可是要做大事的,敢收我银子,反了他了。”
“闭嘴,”领头的军汉又训斥了起来,“整天的胡嘞嘞,想死吗?”
被训斥了一句,军汉不满的嘀咕了几句,到底对头领的畏惧占了上风,没敢开口顶撞。
“胡嘞嘞会不会死,本官不知道,可你们要是不听话,本官就送你们去死。”一队锦衣卫迎了上来,“拿下,敢反抗者,杀!”
几个军汉对视了一眼,就要抽刀。
“束手就擒,妄动者死!”
看了看指着自己等人的一圈火枪,领头的军汉老实了起来,“不要误会,我等是京营的,都是自家兄弟袍泽。”
“拿下!”锦衣卫不为所动。
收拾好了细软,韩公子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有了睡意,就被外边的动静给惊醒了。
“轰,轰,轰”听着不时响起的声音,韩阁老父子对望一眼,沉默无言。
“老爷,按您的吩咐,都布置好了。”老管家匆匆赶来汇报了起来。
“外边的情形怎么样?”
“小的不知道,宵禁了,谁也走动不了。”
韩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里是韩府,自己的老爹是大明的阁老,不要说府中的亲随了。就是府中的一天狗,含着灯笼出去,就凭着灯笼上哪韩字,谁敢管?
宵禁算个屁啊。
“你下去吧,让下人们将门户守好了。”
“是,老爷。”老管家侍候着,给韩阁老添上了茶水,退了出去。
“动手了!”
“爹!”韩公子有些担心的叫了一声。
“不仿事!”韩阁老教训着儿子,“每逢大事,要有静气!”
韩阁老自认几十年的养气功夫,没几个能比的上,确没感觉到,端着茶盅的手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