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冰城,夜晚的天空深邃高远,繁星闪闪,京都旅行者旅馆的宴会正值高潮,没有一点要结束的迹象,利用服务员进出的时间,卢和扫视的房间里的几个人,一共五个人。
坐在主位的是北條惠子,不过她今天没有穿连衣裙,而是穿着日式和服,卢和知道东洋人穿着和服出席宴会,是非常尊重客人的意思,说明今天的客人很重要。
北條惠子左手边是上官楠和警务局副局长韩铭,右手边坐着特务科科长黄山民,还有一个男子,三十多岁,瘦瘦的,短发,卢和不认识。卢和仔细端详了那个男的,肯定没见过,估计这就是那个重要客人了海大宽。
这些人全程东洋语对话,卢和精通东洋语,他心想,这可难为黄山民这只老狐狸了,他东洋语水平太差,估计只会说“米西米西的之类的话”,果然黄山民全程几乎没说话。
通过他们断断续续的谈话,卢和了解到,这个男子叫海大宽,与北條惠子、上官楠都是东洋国特种警察学校的同学,一直在营天府警察系统任职,破获过几个案子,立过几个大功,这次调任滨江任职,就是为了帮助滨江警务局特务科破获滨江的木兰山独立师地下组织,而且已经有了明确的线索。
卢和估计这个家伙就是江雪华说的那个叛徒了,他们用日语反复提到一个地点卢和记得非常清楚:北关三道街斜阳胡同。
“卢和,你进来一下,给你介绍几位长官”,上官楠在包间里喊道,卢和走进了房间,感到几个人都有了一些醉意,立正说:“诸位长官,上官参议有什么吩咐”,上官楠打了个手势,指着海大宽说:“卢和,其他几位长官你都认识,这位海先生是警务局新任高级参议,以后也是你的上司,来见见”,又对海大宽说:“海参议,卢和,特务科行动队队员,我的兼职司机卫士”。
卢和立正说:“海参议好,以后请多关照”,海大宽面无表情,根本没看卢和,也没有理他,只是端起了一杯酒,然后对上官楠笑着说:“上官小姐,听说上官参议是女真豪杰,没想到还如此漂亮美丽,深得川岛阁下赏识,以后还请上官参议多关照,再喝一杯吧,赏光了”,说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上官楠摆了摆手说:“海先生你的酒量太厉害了,我真不是对手,对了,卢和替我喝一杯”,“是,上官参议”,卢和说着,拿起上官楠酒杯一饮而尽;海大宽这才抬头看了看卢和,发现这个小警察年纪不大,脸上稚气未脱,觉得驳了自己面子,有些不满地说:“小警官,很会来事么,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当护花使者了,来再喝几杯”。
海大宽是平北府人,他不了解卢和,也不了解滨江郡人,卢和从小生长在滨江北部山区,哪里可以说是关东州的高寒地区,喝酒热身是一种生活方式,而且都喝烈性酒,包括江雪华在内酒量都很大,喝这种度数低的东洋清酒就跟喝水差不多,卢和一口气喝了六七杯,一点事都没有,面不改色。
反而是海大宽顶不住了,站起来摇摇晃晃,马上又瘫在榻榻米上起不来了。,北條惠子今天也没少喝,对卢和的表现很满意,醉意很浓的说:“卢和,酒量真好,过来陪我喝两杯”,说着抓住卢和的手,把他来到自己身边,问:“卢和,你酒量知怎么练出来的”,卢和回答:“北條长官夸奖了,我酒量也不行,胃里很难受,只是硬挺着”,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
酒宴结束时,卢和多了个心眼,这是个了解海大宽住处的好机会,殷勤的说:“海先生,我送你回去吧,顺路送上官参议回家”;黄山民说:“不用了,你照顾好上官吧,海参议和我一起走”,说完和海大宽上了他的汽车。
韩铭坚持要送上官楠回家,心想机会难得呀,看着喝得不省人事的上官楠,上官文坚决不同意,说:“韩署长,请原谅,上官参议有话,她喝多了只能我送她回去,不能让别人碰她,如果我不按照她的意思办,明天她非枪毙了我不可”,说完抱起上官楠发到自己的汽车里,韩铭看到到手的好事被卢和搅黄了,也没办法,只能狠狠的说:“小家伙,算你狠,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以后有你好受的”。
卢和回到家已是凌晨一点多了,江雪华还在等他,卢和不回来,江雪华是睡不着的,虽说江雪华参加木兰山独立师的时间不短了,生生死死的事见的多了,但是轮到自己还是很担心,尤其卢和这么小的年龄,从事这么危险的工作。
在卧室里,卢和着急的问:“华姐,北关三道街斜阳胡同是个什么地点”;江雪华震惊的回答:“是陆主任的住处,那里有我们十几个同志,北关三道街斜阳胡同十一号,这是地下组织的机密,我从来没给你说过,你怎么知道”。
卢和说:“必须尽快通知他们,东洋人已经知道了这地点,只是还不知道是斜阳胡同几号,明天可能就开始对北关三道街斜阳胡同监视了,还有电话线路也在监视范围,要快啊”。
卢和又问:“华姐,海大宽见过你吗,我今天见到他了,这个人看起来很精明,警惕性很高”;江雪华回答:“海大宽就是那个叛徒,他和冯政委很熟悉,和我见过一面,不知道他有没有印像”。
江雪华说:“阿川,我们必须马上通知陆主任,现在就去”,卢和回答:“这么晚了,冒然通话,会引起怀疑,还会在电话局留下记录”。
江雪华回答:“管不了那么多了,即时我们暴露了,也在所不惜,哪有我们十几个人,还涉及到滨江整个地下组织的安全,这个叛徒,太可恶了”。
卢和想了想说:“华姐,穿过咱家对面的胡同,就是另外一条大街,那里有一个公用电话亭,我们去哪里打电话通知他们,公用电话亭即时留下记录,也没办法查找具体的人,我开车送你去”。
江雪华说:“好,就去公用电话亭,不过,不能开警车过去,那样太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我们骑自行车过去,不能惊动任何人,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