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夜空中繁星点点,月亮像一个弯弯的小船,月光暗淡,日满时期,滨江郡电力紧张,马路上的路灯一过午夜十二点就关掉了,马路上漆黑一片,卢和揣着一把手电筒和江雪华离开了红岸大街三十五号,卢和骑着自行车,江雪华坐在后面,匆匆忙忙的横穿过红岸大街,拐进了对面的一个胡同。
胡同里更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卢和似乎对这里很熟悉,骑车的速度一点不减,“嗖,嗖”一直向前蹬去,江雪华有点担心地说:“阿川,慢一点,天太黑了”,卢和回答:“华姐,放心吧,这是我上学上班的必经之路,走了几年了”。
几分钟后,穿过了这个胡同就是江岸大街,再往北就是松花江了,还好大街上空空荡荡的,两个人向东面一拐,又走了几分钟,果然有一个电话亭,里面没有人,卢和和江雪华急忙进入了电话亭。
卢和打开手电筒,江雪华拿起电话,“哗,哗”拨了一个电话号码,0823,“嘟,嘟嘟”电话里回音响起,没有人接;江雪华焦急的和卢和对望了一眼,卢和安慰道:“华姐,不要着急,太晚了,大家都在睡觉,耐心的等一会儿”。
“嘟,嘟嘟”,电话回音继续响着,实际上只有二十几秒,但对江雪华来说好像有几个小时一样漫长,终于有人接电话了,里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是哪位呀,这么晚了打电话有急事吗”。
江雪华听出是陆榆民的声音,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江雪华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用和缓的语气说:“三舅啊,我是杨柳呀,我老姨病重,病的很厉害,需要你马上回去一下,晚了就怕来不及了”。
陆榆民停顿了一下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你需要一起回去吗”,江雪华回答:“我手头有点事,处理一下也回去,你放心吧”。
陆榆民最后说:“好吧,你老姨哪里有我哪,你放心吧,回去时注意安全,道路不好走啊”,说完陆榆民就挂上了电话。
借着手电筒的灯光,卢和发现江雪华眼里满含泪水,他吓了一跳,问:“华姐,你怎么了,陆主任不是安全吗,他们得到消息会马上撤了的”;江雪华紧紧抱住卢和哽咽着说:“阿川,谢谢你,太危险了,太危险了,幸好你及时得到消息,否则还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说着与卢和紧紧的吻在一起。
回到家里,两人不敢惊动任何人,悄悄的回了卧室,江雪华低声地问:“阿川,闻到到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气,你又和上官楠跳舞了”;卢和看江雪华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醋意浓浓,无奈的回答:“没有,哪有时间跳舞啊,上官楠喝多了,走不了路了,我送她回公寓,只能抱着她上楼,可能是她身上的味道吧,那个韩铭总想占她便宜,没办法只能我送她回公寓了”。
有一件事卢和没敢说,他抱着上官楠上楼的时候,上官楠有点醒了过来,紧紧的抱着上官文,在卢和的嘴上,脸上,脖子上一顿乱亲,幸好上官楠画的是淡妆,否则就会留下很重的口红印,江雪华发现就麻烦了,他抱着上官楠回到公寓,让上官楠喝了几杯水,解解酒,把上官楠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上官文才离开。
江雪华有些醋意的说:“没想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那个韩铭追求上官楠你多什么事呀,就让韩铭送她回公寓好了”;卢和小声回答:“那可不行,上官楠有话,如果她喝多了,不能让别人碰她,毕竟是个未婚女人嘛,华姐理解理解吧“。
看到卢和为难的样子,江雪华又笑了,摸着上官文的脸说:“好了,好了,大少爷,我不怪你了,说实话上官楠对你确实不错,再说接近她也是组织上的要求”。
“从明天开始,你先不要回家了,就住在警署公寓,如果有事就到青阳西药房找我,我也不回家住了,这几天就在药房了,别人问起你,你就说咱俩吵架了你出去躲几天,估计明天东洋人人就会发现北关三道街斜阳胡同的事,肯定有大动作,弄不好会全城大搜捕,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江雪华严肃的安排了下一步行动。
卢和嬉笑着回答:“放心吧,明天我就不回家,你不担心哪,我被上官楠拐走了”;江雪华说:“你敢,我会打断你的腿,哎,我也不愿意和你分开,这次事情太大了,敌人肯定会知道有人泄密,你一定保护好自己呀”。
第二天早晨,天气多云,太阳时隐时现,卢和早早就来到办公室,打扫了一下办公室内的卫生,拖了拖地,给每个人的水杯里倒满开水,这些是他每天每天必做的科目,完事了以后,上官文坐在自己办公桌边,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事情。
卢和默默的望着窗外的停车场,停车场南侧是一排一排的柳树,一群群小鸟不知来自何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突然一辆黑色福特牌轿车快速的开进了停车场,车牌号是:冰—0513;“吱-”,刹车的声音很响,激起一片尘土,“呼”,柳树上的小鸟被惊起一片一片。
卢和心想这是谁呀,这么没有公德,一点开车的礼节都没有,黑色福特牌轿车的车门打开,海大宽从车里走了出来,身着时尚的米黄色风衣,黑色男士礼帽,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疾步走进了警署大楼,卢和心里暗骂了一句;这个叛徒,有什么可得意的。
警务局上班时间是早晨七点半,现在已经快九点了,办公室里还只有卢和自己,卢和心想其他人肯定都去了北关三道街斜阳胡同,不知道情况时怎样,陆榆民他们能不能及时撤离,这是走廊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办公室内的其他几个行动队队员陆续进来了。
坐在卢和办公桌对面的行动队队员叫夏建,夏建年龄比卢和大个一两岁,个头不高,胖胖的,与卢和关系不错,看到夏建有些泄气的样子坐到椅子上,随手把礼帽仍在办公桌上,卢和问:“夏哥,怎么了,情绪不高呀”。
“嗨”,夏建回答:“白跑了一趟,我们早上三点多钟就开始对北关三道街斜阳胡同进行监视,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等了两个多小时啊,我们有点奇怪,进去一看,院里屋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人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