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别说了!”
朱桐没有肖正那般烂醉如泥。
还依稀可以认出,他身后站的这人一身官袍,明显是刑部侍郎的官阶。
“兄弟你别拦我!”
“别拦!”
肖正说到痛快之处,一手甩开了,想要来他的朱桐。
“今天谁了也不行,俺非要说个明白,说个痛快!”
“他张寒就是个不学无术,靠家里的无能之辈!”
“当初与俺同窗,课业不及俺,样样不及俺…”
“可现在呢,他是三品刑部侍郎,俺却是个六品破主事!”
“俺有惊天之才,却在这里管着这些芝麻皮蛋大的小事儿!”
“狗屁!都是狗屁呢!”
“他张寒让人对贤弟出手!”
“安非不听安钦佩,贤弟也为人好酒好肉,俺要好好的!对贤弟!”
听了有一柱香时间的张寒,终于忍不住了。
“来人了将这醉斯!给我架出去!”
显然张寒被肖正骂的怒气冲天。
他堂堂心目侍郎,虽然是同门。
就是可被他如此谩骂,面子上肯定是挂不住。
但是也不能发泄到肖正身上,毕竟是同门要顾及礼仪。
“来人,把这朱桐也给本官架起来!”
“藐视王法,藐视本官,藐视朝廷!”
“大胆至极!”
怒火,无处发泄,张寒正好全部发在这朱桐身上。
可听他吼了一声,却没人对着朱桐走过去,道录司的管理们都很为难。
他们对朱桐都极为钦佩。
这一下子得把张寒给惹怒了,他堂堂三品管理,竟然使不动这些没品的小吏。
“放肆?”
“你们想造反吗?”
“给本官架起来。”
朱桐可不希望有别人因为自己受罚,主动站了过去。
“在下朱桐。”
“大人有何指示?”
看朱桐这般不在乎的神情,张寒气的虎牙直咬。
扔下一块惊堂木。
“拿刑具来!给他上刑,上刑具,他就老实了!”
一直在一旁站着的徐剑,可就耐不住了,站出来不动声色。
“大人这有些不合礼法吧。”
“还未审讯就要动刑,这是哪门子的说法?”
张寒才不管徐剑是从哪冒出带来的无名小辈。
吆喝官差,就要将徐剑给乱棍打出去。
可徐剑依旧不动声色走上前去。
腰间衣襟拨开,一块腰牌,赫然躺在张寒面前。
“徐国公!”
张寒愣了一下。
他刚才觉得这人眼熟,也没在意。
一看见这腰牌,这下他可想起来了。
曾经在宫里见过徐达徐国功的世子。
徐剑。
在原地,张寒尴尬住了。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朱桐身边,怎跟着徐国公的世子?
害怕丢了面子,张寒板着一张脸,将徐剑拉到后堂。
只剩下两人,张寒一下就变了脸。
“下官眼拙,刚才未曾认的公子,还请公子海涵。”
徐剑却并不和他搭话。
张寒还硬着头皮,继续开口。
“公子也莫要难为下官,下官也是按照律法办事,实在是官命难违。”
“好一个官命难违!”徐剑冷眼顶他一下。
“张大人,不问是非就要动刑,不看卷宗就要定案,若我将这些事情告诉圣上。”
“张大人这官位还保得住?”
张寒一肚子气没处发,真是憋屈死了。
这朱桐现在还打不得了。
到底人家是国公的世子,张寒立即低头。
“那下官暂且先不动刑法。”
“先审,先审。”
一腔怒火发不得张寒,只能装作孙子。强忍着重新做回到府衙之位。
“来人!”
“升堂!”
“今日本官便好好审一审这朱桐的罪状!”
朱桐酒精上头,脸色微醺。
心中也陡然生出一股天地不怕的气势。
“审我?”
“好!”
“朱桐就在这!”
“朱桐听审!”
…………
傅友文坐在马车身上。
把车马加到最快。
“再快些,再快些!”
“可莫要让张寒这恐惧坏了老夫大事!”
马夫扬起手中皮鞭。
“最快还要多少时辰?”
“回大人!一个时辰!”
傅有文长叹一口气,干脆从车厢中出来和车夫做到一起。
他心中实在焦急,看着路也能稍稍缓解一些。
“再快些!再快些!”
……
山西,凤阳县。
天色突变,有些雷雨的气势。
刘伯温刚到乡间。
听说这个地方被胡惟庸老乡霸占了不少。
刘伯温预想此处,定有不少线索能查出胡惟庸罪状。
可这突如其来的大变天气,让刘伯温。这脑中有几率凡思。
“停下!”
挥手让自己的马夫停止赶路,刘伯温手中掏出几枚铜钱。
这几日总觉得心绪不宁。
他要来上一褂。
“四象生八卦,两仪定乾坤!”
“生死,坤中,阳葵,农兑!”
看着眼前卦象,刘伯温双手大颤。
心中万般悲凉。
他仰天而吼。
“死相丛生!”
“今日,竟是我刘基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