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马皇后便哭哭啼啼起来。
“要是抓到牢狱里边落下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监牢里那么多的酷刑,桐儿儿如此小身板,怎么能遭受得住?”
“来的时候我心里就后怕,一闭眼就看见那小吏拿着鞭子打在我儿身上?”
越想越气,马皇后手里抓着老朱的耳朵使劲一扯。
“都怪你!”
“咱错了!妹子咱真的错了,你先松开松开再商量好不好?”
老子捂着耳朵。自家的妹子,打人也是真打啊。
不过他心里竟然有几分窃喜,这些年来杀的人太多,马皇后也得有几分疏远。
好久没有这般与他打闹过了,虽然痛心里,却又感觉乐滋滋的。
“妹子松开松开,咱保证要是朱桐娃娃受半分委屈,咱就把头拧下来给你!”
求饶了好一阵,马皇后后才愿意把手松开。
老朱也邪眉瞪眼,怒拍桌子。
“你放心妹子,咱这就派人告诉户部那群蠢驴,大明的律法不是这般执行的!”
“这几个榆木脑袋,咋就看不懂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马皇后才不理睬他,独自在一旁生闷气。
“反正我告诉你朱重八!
要是我儿子有什么意外,就算少了一根头发,你等着!”
老朱赶紧起身出门,可不敢再惹马皇后,要不然少不了一顿批斗。
大步流星的出了门,老朱袖子一挥。
这事情也办得太离谱了。
虽说大明的律法是这般制定的,可户部这种人完全就像是没脑子。
给穷人发地也抓,这不是寒了天下有良心的人的心吗?
要是没处理好,不仅仅是儿子受委屈的问题,天下帮助穷人的人不都寒了心。
按理说不该出现这种问题。
再说户部尚书傅有文是老朱心腹。
他一向办事稳重,怎么出现这种事情?
“叫傅友文来让他收拾干净脖子,屁颠屁颠跑来!”
“解释不清楚,咱砍了他!”
傅友文气喘吁吁,从家里小跑着到宫中。
连轿子都不敢坐,那玩意太慢。
黄狗儿在一旁眼神多有几分提醒。
傅有文心灵神会,还没到大殿,就扑通一声跪下。
“臣来迟,皇上恕罪!”
一卷奏折贴着着傅有文的头皮飞过去。
傅有文被吓得不轻。
只听见上边老朱怒骂。
“滚上来!你给咱解释解释为啥给穷人发地,还要被抓进牢狱啊。”
“咱不知道。
“你们这户部当差的有没有脑袋?”
傅友文来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情,连连磕头认错。
“是下层办事不力!!”
“下边的只知道死办差,却也是无可奈何!”
“依臣所见,此等律法可以加上一条,给穷人分发土地,不包含其中!”
老子瞅了一眼傅友文。心里怒火已经消了一半。
确实。自己当初制定这律法也有考虑不周。
“抓紧去办,咱可不希望这事情寒了天下所有善人的心!
还有朱桐那娃娃被抓进牢狱里了,你去亲自给他放出来!”
傅有文磕头,不敢有任何停留。
“臣,这就去办。”
又是一路小跑。
好些年没运动过,傅友文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来到户部,傅有文嘴巴差点被惊掉了。
户部侍郎张寒,已经去淮河南边道录司了。
平日里办差极其不积极的户部官吏,今儿竟然这般积极。
“什么!”
“他是去催道录司处置朱桐?”
听到这个消息傅友文差点气的晕掉,下边的人不懂事。
这张寒都已经做到侍郎了,怎么还这么不懂?
“走了多久?”
“俩个时辰?”
不敢有半分停歇,这一旦要是朱桐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了不得了!
自己这一片大好的势头,可能就耽误在这件事情上了。
“快快找一匹快马,告诉张寒!”
“不得轻举妄动!”
“一个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找马超。”
“快马先行,我随后就到!!!!”
“快!快快快…呀!”
…………
道录司府衙。
“好哥哥!”
“好弟弟!”
朱桐和主事都已经喝到半醉。
哪有什么酷刑,哪有什么炮烙之刑?
有的只是喝的快醉的两个年轻人。
肖正明显醉得更为厉害一些,自己顶头上司户部侍郎来了,也毫无察觉。
一拍桌子。
“俺真是服了!”
“兄弟我告诉你,俺上边就是一头蠢驴!”
朱桐半醉间看到,肖正身边站着一人连忙想要阻止。
可肖正酒劲上头,却已经拦不住了。
“兄弟别拦我,俺今天要一吐为快!”
“不说别的,就说兄弟如此好的为人,给穷人发地,养一方难民!”
“可他张寒!这个刑部侍郎!”
“这个蠢驴!”
“却要俺抓兄弟!”
“你说…你说他是不是一只彻头彻尾的大蠢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