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司小吏倒也和善。
一路上和朱桐说说笑笑。
不敢给朱桐安上枷锁。
毕竟朱桐的名号早已见四里八乡广传。
若是给朱桐安上枷锁,恐怕周围这群百姓能给他们撕了。
“郎君不必惊慌,我们大人也是知情通理之人,只不过碍于上方严查,只能暂时将郎君请于府衙。”
小吏悄然给朱桐解释。
“这几日我们必定好吃好喝对待着郎君,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郎君见谅。”
“郎君若有所需,也尽管开口。
我一定给郎君办妥。”
朱桐尴尬的摸头笑了笑,自己这坐牢做的也太安生了吧。
也不用给别人添麻烦,免得到时候严查起来,牵累了这小吏。
主动向他拱手。
“官爷不必麻烦,给我准备一些纸墨便好。”
“闲来无事也可写写画画,消遣一下时光。”
两人正闲谈着,一名穿着紫袍,头带正官六品官吏从府衙里出来。
周围几个小吏见了连忙躬身退下,想必这就是道录司主事。
“啊呀呀!”
“来人可是朱桐郎君?”
说话这人形同张飞,面貌极其粗犷。胡须乱飞,声音也洪亮。
“我乃肖正!道录司六品主事!”
“在这里有礼了!”
明明是个粗犷大汉,却做出文人这些秀气动作,颇有几分喜感。
朱桐忍着笑,也躬身回礼。
“见过大人,小人正是朱桐。”
朱桐的礼还没有行完,就被肖正一把拉起。
搂着他肩膀。
“贤弟莫多礼,俺仰慕贤弟时日已久,还请贤弟一喝?”
“一喝?”
朱桐哭笑不得,原以为是极其尴尬的场景,没想到这主事竟然是个粗犷汉子。
“不知是哪个狗日的!如此冤枉,陷害朱桐弟弟!”
“看见这个罪状把俺都气得不轻!”
“可上边那些不当人的狗官非要让俺去抓你,俺心中不快,却也无可奈何!”
“贤弟就好生在我这府衙里住着!”
“俺们一醉方休!”
徐剑一脸懵。
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要亮出自己徐国公世子的身份.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是应该出现狗官刁难人的画面吗?
还是自家公子魅力大啊!
朱桐不知为什么,对着肖正也十分喜欢,可能便是传说中的相逢如故。
“那就喝着?”
………
相国,胡惟庸府邸。
胡惟庸手上缠着一块白布。
那日打碎花瓶,他手还有些隐隐作痛。
“安排的事情如何了?”
“朱桐现在何处?”
管事的点头,一派洋洋得意。
“老爷放心,一切安排妥当,朱桐已被抓到道录司!”
“道录司的手段,进去的人必有皮肉之苦!”
胡惟庸点头,脸上终于有了几分笑意。
这他知道。
道录司对于嫌犯是毫不手软的。
但凡罪证查清,必定先是一动鞭子,然后是炮烙之刑。
朱桐这清清楚楚,道录司必然不会放过。
咳嗽两声,胡惟庸为保稳妥,继续吩咐。“给户部施压,让他们尽早结案!”
“免得事情闹大又传到上面去,流放云南最好!”
主事悄悄记下,待会他便过去催一催。
刚要走时,主事的回头附耳贴在胡惟庸耳边。
“老爷,我们的人已到山西。”
“那边传来消息,问何时动手?”
胡惟庸不语,这才是重头戏。
朱桐只不过是个下酒凉菜,告诉刘伯温整个大明还有谁能与他匹敌?
刘伯温的底细他早就查清楚了。
过去只带了三名锦衣卫,虽说锦衣卫身手上乘。
可三个人又能掀起什么?
“切记理由要合理,等刘伯温出去到村落,让他们乔装成山间闹匪!”
“还有……无论成败与否,都不用回来”
胡惟庸话里的意思,管事的自然明白。
如果失败了,这些人自然没脸回来,当场自裁最好。
如果成功了,那这些人也不用活着走出山西,这案子注定要成为惊天的悬案。
……
皇宫内院。
马皇后瞪着眼睛。
这生气的姿势,把老朱可吓个不屈。
端坐在板凳上。不敢说一句话。
“朱重八!你就是这么保护我们儿子的?”
“随随便便过来一个人,就把儿子给带走了?”
“我!我!我!”
气急马皇后伸出手,一把揪住老朱的耳朵使劲拧起来。
“诶呦呦,妹子!”
“轻点……轻点。”
“咱疼!咱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