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刑部在处理淮阳贪腐大案,这头刘公公带着陛下的口谕,火速赶往太保府。
吴太保啊吴太保!你这是要作甚啊!
自从司马大人掌权以来,反抗的人还少吗?
有几个人活下来了?
就连陛下的亲哥哥,广临王都被司马大人弄去守边疆了。
就这,还是陛下鼓起勇气,低三下四求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若不是恰逢司马大人心情好,广临王的命能不能留下来,都是一个问题。
你是有几个胆子,敢动司马大人的侄子?
下了轿子,刘公公都没搭理太保府的守卫,直接拿出陛下的令牌,冲进了太保府。
守卫们皆是一愣,刘公公他们本来就不敢拦,更何况拿着陛下的令牌。
虽然在司马政的面前,陛下乖巧的像个小猫咪,但不代表他们可以无视陛下的威严。
最主要的是,吴太保就是太子党。
考虑到太子尚且年幼,从某方面来讲,现在的太子党和陛下,是一条线上的人。
无它,因为大夏王朝的权柄,可都在司马大人的手里握着呢!
“吴大人!吴大人!”
一进入太保府,刘公公扯着公鸭般的嗓子就喊了起来。
本就尖锐阴柔的声音,在刘公公用力之下变得更加难听,活像一只打鸣卡了嗓子的公鸡。
不过难听归难听,这么难听的声音,倒是让人忽视不了。
吴太保正在房间翻阅淮阳贪腐大案的细节,试图从淮阳的官员之中,找出直指司马政的证据。
这一次,他不仅要把刘雨生一众官员的案子坐死,更要找出背后司马政操纵的证据。
只有这样,日后真正对付司马政的时候,自己才能从容轻松的区分敌我,不至于迷糊。
就在他感觉已有思路,拿着卷宗仔细捋清线索的时候。
一个尖锐渗人的叫声从前院传来,吓得吴太保一个哆嗦,卷宗都掉在了桌子上。
“靠!他爷爷的!谁在鬼吼鬼叫!”
吴太保一拍桌子,气的推门而出。
要是不听内容,光听声音给吴太保的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生孩子,还是难产的那种惨叫声。
刘公公从前院往里走,吴太保从内院往前走。
两人在前后院交接处,撞了一个对脸。
相视一眼,两人都愣了一下。
“刘公公,你怎么来了?”
“吴大人,你糊涂啊!”
吴太保还想问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刘公公不由分说就把吴太保拉进了房里,锁上了门。
看着刘公公这一系列操作,吴太保心里打起了鼓。
以前听说宫里的公公们,因为痛失良鸡,往往会产生一些异于常人的想法,做出一些违背祖宗的决定。
阳气不足,阴气过盛,就当起了搅屎棍。
刘公公光天化日的,强闯我太保府,莫不是看上我了?
“刘公公,你快放手,这成何体统!”
吴太保一甩手,脱离了刘公公的魔掌。
紧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拍了拍被刘公公扯过的袖口。
刘公公心急如焚,也没注意到吴太保的异常,直接开口道。
“吴太保!你闯下大祸了!”
“哼!”
一听这话,吴太保脸色骤变。
不用往下听了,肯定是因为淮阳贪腐大案。
陛下惧怕司马政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点吴太保早就明白了。
所以之前吴太保上报陛下之时,直接绕过了所有,甚至绕过了刘公公。
为的就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等他们反应过来,办案的命令已经发下去了。
“你要办司马大人的侄子,怎么事先不知会陛下一声?”
“知会陛下?我若是知会了陛下,陛下敢办吗?”
“这......你不知会陛下,难道现在陛下就敢办了吗?”
“如今箭在弦上,陛下想不想都要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整个大夏王朝,都落入司马政的手中?”
刘公公心里急的都想打人了,陛下从小就是刘公公侍奉着。
他跟陛下的性命,就是连在一起的。
他死陛下不一定会死,但陛下死他一定要死!
现在陛下把办淮阳贪腐大案的命令发了下去,司马大人若是追究起来,对陛下有意见的话。
陛下或许不一定会死,但他作为陛下近臣,极有可能变成司马大人出气的对象。
真到那个时候,谁都保不了他的命!
你个狗日的吴太保,你想死拉着我们作甚!
“现在大夏王朝不在司马大人的手中,难道在你的手中?陛下就是把权放给你,你能办了司马大人?”
“司马政暂时是动不了的,但动他的侄子,还是可以的,这只是第一步棋而已。”
刘公公都快被气笑了,你还想跟司马大人扳手腕,跟司马大人下棋?
说句难听点的话,大门钥匙一贯钱配三把,你配个几把?
这些个心存侥幸的官员,还真的以为司马大人是靠司马夫人的背景上来的?
他们也不去想想,在司马大人未曾婚配时,就已经官居高位。
连当时的老宰相,都在司马大人手里吃过鳖。
那个时候的司马大人,都能轻松玩死现在的你,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
司马大人的权术和势力,远超当年百倍。
“吴太保!我不跟你废话了,我这次是奉陛下的口谕来的。”
眼见说服没有用,刘公公直接把陛下的令牌拍在桌子上。
“吴太保,陛下命令你,马上停止对淮阳贪腐大案的动作!”
吴太保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拱手恭敬的答道。
“臣领旨,不过......臣的学生们,若是还有想法,我可就管不着了。”
“吴太保!你!你!”
“刘公公,我有些累了,你请回吧。”
推开房门,吴太保小手一背,傲首挺胸,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刘公公气的摔门而去,心底在嘶吼。
陛下,吴太保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