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竹小院被砸的一片狼藉。
自然是没法待了，姗姗来迟的公孙三娘给众人换了一个新院子。
重新上酒布菜。
中间王轩问到，用不用帮忙？
言外之意就是你如果顶不住，现在就赶紧说出来，老王家能替你抗这个雷。
虽然秦舜找茬找的很明显，但这种神仙打架往往最后损失惨重的是什么错都没有的凡人。
红袖招的招牌很大，据说背后站着的也是一个庞然大物，因此不大可能受影响。
但沫儿姑娘估计够呛。
没有人会因为一个风尘女子去得罪如日中天的樊於期。
哪怕她什么错都没有，但该着她死的时候，说不定最后就是公孙三娘下的令。
杨瘦虎的性格直，如果他再来的时候见不到这个热情奔放的女子。
说不定会提着刀去樊府讨个说法。
这事儿几乎是百分百可能发生的。
因为他刚才已经把书院发给他的狗牌悄悄塞给了沫儿姑娘。
下赵村的人向来头铁。
秦禹如是，秦舜如是，学生教导总队的成员皆如是。
公孙三娘收起脸上的职业笑容，一脸正色的感谢了王轩。
“奴家谢过王公子，不过还请王公子放心。
红袖招的院子虽然不大，但遮风避雨肯定是没问题的。
沫儿姑娘在这里会很安全，再说我也不信一个大将军会注意到我们这些蝼蚁的生死。”
王轩点点头，觉得也有道理。
于是也就放下心来。
不过明里暗里的警告肯定还是有的。
众人重叙兴致，接着奏乐接着舞。
只是蒙天放好像全程都不在状态。
……
秦王大殿。
黑水台首领白洛把刚才得到的第一手新闻报与嬴政听。
嬴政听完无奈苦笑一声。
“这秦家兄弟是樊圭的天生克星不成？
堂堂大将军之子，三个月内被人揍了两回，每回伤的都不轻，也是够倒霉的！”
白洛嗤笑一声。
他也觉得樊圭有些可怜。
“灰衣老者是蒙毅将军的好友楚人项狂奴，江湖人称春秋十三甲中的拳甲，擅长以拳御敌，今晚就是他一拳重伤剑阁弟子十三。”
嬴政沉吟片刻说道。
“你想说什么？”
白洛回答道。
“蒙毅将军此举会不会别有深意？”
他和蒙毅的关系还不错，但这并不影响他提出质疑，白洛对自己的定位一项很清晰。
嬴政摇摇头，语带不屑的说道。
“他要有这个格局，蒙家就不会一直被王翦压制了。
两个二愣子凑到一起，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
预判他们的想法怎么简单怎么来就行，很少会出错。
你信不信，蒙毅一定是收了秦舜的好处才去给他站台？”
嬴政了解蒙毅，就如同农民伯伯了解大粪一样。
“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剑阁在我大秦的动向。
这些自恃武力的疯子和墨家的那些伪君子不一样。”
白洛应了一声喏，躬身退下。
第二天早朝。
儿子被轮番暴打的樊於期决定不再隐忍。
当朝提出控诉。
指控秦舜行凶不说，还对纵容属下的蒙毅提出质疑！
朝中大臣附和的不少。
请求嬴政对这二人严惩。
嬴政让内侍宣蒙毅上殿自辩。
正在巡视王城守卫的蒙毅，连甲胄都没来得及脱就跟着内侍上殿了。
“蒙毅，樊大将军说你纵容手下对其残疾的儿子施以暴行，可有此事？”
蒙毅看着高台之上的大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臣和大将军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再说臣也不认识他那个残废儿子怎么可能去打他？
污蔑，纯属污蔑！”
接下来就是摆事实讲道理的时间。
就在他自己都快信了的时候，御史台的一个官员出言打断。
对他提出三个质疑。
第一，昨晚他去没去红袖招。
第二，樊圭挨打的时候他在不在现场。
第三，打人者是不是他手下的斥候队长秦舜。
第四，中途他有没有制止秦舜？
蒙毅答不上来，就开始东拉西扯，答非所问。
问他去没去过红袖招。
他回答红袖招是什么地方？
青楼？
笑话，我蒙毅在大秦人的眼中一直都是洁身自好的典范，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诚实可爱小郎君，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你虽然是御史，但也不能凭空毁人清白。
否则小心我反告你诽谤！
御史被这块滚刀肉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于是换个方向询问。
他认不认识秦舜？
什么秦？
什么舜？
秦什么舜？
没见过，不认识！
气急败坏的御史拿出一纸文书，上下挥舞。
“还在狡辩？！
这是秦舜的从军文书，文书记载他今年七月从军，然后就一直在你麾下担任亲兵和斥候队长！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你竟然敢说没听过不知道？
你是把我们满朝文武全当成傻子了是吗？”
蒙毅听完得意的仰起头。
“这话是你自己承认的，我可没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