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舜松了一口气。
十三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要不是以前练功的时候秦禹老是用他那诡谲多变的剑法给自己喂招。
以他目前的实力是绝对挡不住那刺客必杀的一剑。
……
十三沉默片刻,然后深吸一口气。
待灰衣老者示意他可以先攻击时。
呼吸之间,诡异身法再现,身形如脱兔,瞬息及至。
手中剑一种极其变扭的姿态,劈向灰衣老者的右臂。
说好的只用一只手。
那你用左手,我就勉为其难砍你右手好咯。
灰衣老者果然是个讲究人,说用一只手就用一只手。
而且还就是左手。
一拳!
剑鸣之声戛然而止。
横剑于身的十三被灰衣老者一拳轰飞了出去。
中间撞断了屏风,撞碎了花坛,最后又将青砖垒成的院墙撞出一个人形外凸。
这才停了下来。
一口鲜血没忍住从兜帽下喷了出来。
把一众花魁吓得吱哇乱叫。
他单手拄剑,试了几次都没站起来,最后只能靠着墙面大口喘息。
高手对决,往往只需要一招就见分晓。
十三倒地。
樊圭慌了。
这尼玛怎么不按剧本走呢?
说好的逆风翻盘呢?
说好的杀手锏呢?
等他看向秦舜的时候,秦舜已经狞笑着走了过来。
“等等,我有话说!”
他怂了。
他是精神病。
但他不是傻子。
依仗都没有了,那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等等,咱们先谈谈。”
“谈你麻痹!”
秦舜下手还是有分寸的,他只是想找茬揍樊圭一顿治治他这嘴臭的毛病,并没想下杀手。
倒在地上装死人的那几个护卫也并没有真死了。
伤口虽深,但也只是行动能力受限,绝对不致死。
他们成为樊圭的护卫之前,只不过是咸阳街面上的混混。
让他们好勇斗狠可以。
但逆风翻盘,忠心护主这种事想都不要想。
他们一个月才拿多少钱?
大不了这差事不干了,回到街面上讨生活,说不定更自由呢。
毕竟樊圭的精神病发作起来可不分敌我。
于是装死的继续装死。
死的毫无动静。
樊圭刚开始破口大骂,然后咬紧牙关,再然后开始惨叫,最后涕泪横流。
秦舜只用一把刀鞘就把樊圭打哭了。
一炷香之后。
樊圭看起来比平时胖了一圈儿不止。
这在现代医学术语上叫全身大面积软组织挫伤。
就是活生生被人用道具把全身打肿了。
这滋味比砍他两刀可难受多了。
他觉得自己断臂的时候也不见得有现在这么疼。
毕竟当初没哭。
原本看戏的王轩看着看着就看不下去了。
嘴角不停地抽搐。
他当初消极对抗训练的时候,被秦二狗特殊照顾过。
所以对樊圭的遭遇感同身受。
但这个表述也不完全准确。
照他预计,自己受到的伤害乘以十差不多就是樊圭受到的伤害。
说真的!
比死舒服不了多少。
揍的差不多了,秦舜把刀鞘插回腰间。
然后蹲下身和樊圭对视。
此时的樊圭早已经没了来时的暴戾和桀骜不驯。
眼神闪躲的如同一只受惊兔子。
根本不敢和秦舜对视。
“我没怎么读过书,所以也不和你讲什么大道理。
乡下人就信一个道理。
那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
今天的事情如果你觉得过不去,随时可以来找我。”
说完以后,起身离去。
临走的时候把缩头缩脑的秦二狗和一脸正气的杨瘦虎叫到一旁。
“来咸阳也不打声招呼?”
秦二狗摸摸自己的卤蛋。
不好意思的说道。
“同学说是让来见见世面明天就回去,所以就没想麻烦大哥。”
秦舜点头嗯了一声。
“正好你来了,那就顺便把这杆枪给老三带回去,还有今天的事不要和他说”
秦杨二人点点头。
秦舜正准备走,想起什么又折了回来,从怀中掏出三锭赤金,约摸有个三十两左右的样子。
“差点忘了,你俩把这些钱拿上,明天请你们的这些同学在咸阳吃点好的,别让人家小瞧了。”
二人推脱说自己有钱,咸阳大,居不易,大哥的钱还是留着请同僚和上司吃饭喝酒。
秦舜皱了皱眉头说道。
“让你拿你就拿上,怎么那么多废话?再说你打听打听,郎中令有人敢吃我请的饭吗?”
没人敢吃我请的饭?
秦二狗总觉得这是一个病句。
秦舜和中年人以及灰衣老者离开不久。
廷尉府的人赶到了。
带队的军侯恰好是王家的一个旁枝子弟。
王轩和他三言两语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军侯一听不管是打人的还是被打的,都不是自己一个小小军侯能管的了的。
于是把受伤的人抬到廷尉府后,果断报请上官处置,自己则找了个老婆生孩子的由头请假回家了。
接下来就是神仙打架了,自己只是一介凡人,掺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