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的到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先是朝赵枫至点点头,微微拱手,目光又扫视宴席上的众人,施与一礼,拱手道:“多谢诸君参加王某所设宴席,今日王某准备了好酒好菜,祝诸君吃好喝好,共度良宵。”
在场宾客纷纷入座。
他的举动,却是引起了在场不少人的纷纷侧目。
他,竟坐在了王翦的右手边第一排。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座位是论资排辈的,坐在第一排的,只能是地位或者辈分比王翦还高的存在。
因为,最中央的位置,是留给皇帝至尊坐的!
他等同于坐了王翦的位置。
如今的王翦,身为开国元勋,灭六国之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除了皇子,谁能身份比他还高?
他这样一坐,却是引来不少人的不喜。
在场的人,大多都是朝廷上的官员、各个世家贵族的勋贵,他们都自觉的坐在了第三排、第四排、甚至更远。
这个陌生的少年郎,一来就坐在第一排,着实让不少人眉头紧皱。
事实上,赵枫至倒没想那么多,只是哪里方便坐哪里而已,甚至都没联想到这一茬。
当人们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赵枫至他才反应了过来。
本来呢,他倒是无所谓,就算做错了位置,最多换个位置。
可见了众人的目光,还有对面第二排的王离那愤怒的眼神,反而激起了赵枫至的火气。
他一一回瞪了过去。
索性就坐这了!
“谁让你坐在这的?”
王离终于开口了,语气冷漠。
“此人我知道,刚搬入咸阳的疯子,自以为用两车珍贵的兵法书简,交换了店铺,攀上了彻候老将军……”
“此人果然有疯病,如此不知礼数,真当自己是一回事了。”
“建议少将军把他给轰出去。”
“小小疯子,不配登大雅之堂。”
周遭勋贵议论纷纷。
所有人都向赵枫至投来愤怒的眼神。
台上的王翦眉头一皱,他瞪了眼王离,沉声道:“来者皆是客,老朽这没有那么多规矩,何况,小赵兄弟即将成为自家人,坐在这里也无碍。”
陛下还未宣布,他当然不可能暴露赵枫至的身份。
所有人一愣。
自家人?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
貌美天仙的王阮小姐,竟然真的要嫁给这小子?
顿了顿,在人们的错愕的目光下,王翦又说道:“也好,本来打算放到后面说,现在说一说也无妨。”
“昔日,我曾和陛下有一赌约,世人只知,有人换了店铺,王阮将不再下嫁给扶苏公子。”
“其实,还有一些内容便是,但凡能够有大决心,大魄力,用两车兵法书简换下店铺的人,老朽将把孙女王阮下嫁于他。”
……
此话一出。
顿时如晴天霹雳,恍如雷霆,震的所有人张大了嘴巴,一脸不敢置信。
一旁的王离脸色更为阴沉。
他尽管已经提前知道了消息,但是这种当众宣布,几乎等同于板上定钉了。
“爷爷,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他何德何能,可迎娶妹妹?”
王离忍不住发话了,心中别说多愤怒了。
他扶苏私下有过些许接触,觉得扶苏是一个非常仁厚,知书达理的仁君。
妹妹若是能够嫁给他,成为一国之母,这是她的夫妻。
以后,自己领兵作战,王阮也能给自己一些帮助。
可若是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这将会是王家的耻辱。
妹妹的地位也会变得微不足道。
以如今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风俗,王阮只能呆在赵府,又如何能够去相助他?
在场,最不愿看到这一幕的就是王离。
“放肆!”
王翦沉声道:“离儿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此事乃我与陛下钦定赌约,难不成你要我犯下欺君之罪不成?”
王离涨红着脸。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还是不情不愿的说道:“以陛下之仁厚,事关王家未来,妹妹的人生,又请如此儿戏!”
“住口!”
出言的不是王翦,竟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偏殿内,走出了一名盛装出席的少女。
少女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
美的触目惊心。
美的令人惊艳。
在场不少男人都感到了窒息。
甚至引起了一场小小的骚动。
“早就听闻王阮貌美天仙,现在一见,果然如仙女下凡!”
“这等仙女,不似人间拥有。”
“听闻王阮不光相貌出众,还是鼎鼎有名的才女。”
不少少男们痴迷,就连一些上了年纪的勋贵同样呼吸沉重。
这让他们心里更不舒服了。
这等集才华与美貌的少女,又岂能嫁给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家伙!
但人们又是一愣。
出言呵止王离的竟然是王阮。
她反而朝赵枫至微微行礼,低声歉疚道:“阮儿哥哥太过无礼,请小赵先生不要介怀,阮儿在此替哥哥道歉了。”
全场愕然。
王离似乎很听王阮的话。
这王阮看起来也不过十四五岁啊。
王离却是一副欲言又止,万分悲愤的模样,恨不得用眼神将赵枫至千刀万剐了。
赵枫至摆摆手,平和淡然的目光从人们脸上一一扫过,胸中燃起豪迈之气,忽然念出了一首令所有人惊怒交加的霸气诗句:
“独坐池塘如虎踞,绿荫树下养精神。
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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