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龙欲言又止。
沉吟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争可以,但朕希望无论谁最终成为获胜者,都将留对方一条性命,毕竟,你们有亲缘关系。”
“若他胜出,朕也会让他留你一命。”
他并未把话说死。
皇家无情,皇子之间的争斗,有时候比想象中的还要残酷。
祖龙自然知道这个结果。
“那就得看他表现了……不过……”
赵枫至眸光闪了闪,悠悠说道:“我也不是善男信女,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祖龙点点头,并未说些什么。
吃饱喝足,简单寒暄几句,他便转身回宫中去了。
……
翌日晌午。
赵枫至还未起床,来自于王翦府上的家丁,就拿着请帖来邀请赵枫至前去。
在侍女的伺候下,在繁复的梳洗过后,赵枫至换了一身白衣儒袍,整个人气质顿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看的府上不少侍女看的眼眸迷蒙,一脸痴迷。
“小公子,模样长得可真俊啊,世上竟有如此俊俏之人……”
“难怪陛下如此宠溺小公子,真幸福,我的梦想就是每天能够看一眼小公子,便此生无憾了。”
“陛下还如此看重小公子,那扶苏,又算得了什么?”
……
赵枫至坐上了华贵的马车,直接从府邸的宅院内,长驱直入到外面的中央大街上。
顿时引来了诸多好奇的目光及议论。
这几日,新搬来的赵府,可是在咸阳城内传的沸沸扬扬。
运来两车书简,如此珍贵之物,竟然用于兑换一个铺面。
换做是任何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只觉得这赵府的人,可能脑子有问题。
而一些勋贵,更是觉得不可理喻。
他们最近听道从赵府里传来的一些流言,这铺面,竟然是王翦老将军与陛下的一个赌约。
若是有人换了这店铺。
将会破坏王翦与皇室的联姻。
这无疑是得罪皇室与王翦一家。
这种蠢事情,竟然真的有人做了。
“听说赵府里只有一个少年郎,没有大人。”
“这少年,可能是一些落魄勋贵吧,可没听说咸阳赵氏勋贵里有人啊?”
“依我看此人可能是一些乡下商贾,走了偏财运,意外得到了什么落魄勋贵的藏宝密室,但碍于学时不够,所以才将竹简换了。”
“不可能,听说那书简还是兵法竹简,纵然是再愚蠢的黎明百姓,也知道它的珍贵,又谈何兑换。”
“依我看呐,此人定然生有疯病脑疾,所以才做出这等不可理喻之事。”
“就是有疯疾,昨夜我看赵府大门紧闭,内院炊烟缕缕,似乎燃起了大火,明明家丁众多,却迟迟不肯熄灭,足足烧了三个时辰才消失。”
……
来自各大家族的子弟议论纷纷,一些平民百姓更是指指点点。
说实在的,他们想破头颅也想不通道理。
当然,祖龙的到来,都是有官兵清场,基本无人能够看到他的身影与踪迹。
祖龙的身边,可是跟随着一个神秘的组织。
黑冰台。
不小心看见的人,会悄无声息的失踪。
……
王翦府邸。
不愧为当朝元勋,修葺的十分气派。
下了马车,在侍者管家的引领下,赵枫至直接走了进去。
刚走到院落之中,却正好撞见了一个年纪约莫在二十多的年轻人。
此人一身军装,身披大红披风,国字脸,棱角分明,双瞳囧囧有神。
赵枫至第一眼就可以猜到,此人便是王翦的孙子,王离。
他的目光正好与赵枫至对视。
打量了赵枫至一眼,却是眉毛一皱,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冷冷的哼了一声。
拂袖转身离去。
甚至连基本的礼节都没有。
“这人是谁,竟如此没有礼节!”
“小公子可是王翦老将军亲自邀请而来的贵客,竟是如此待客!”
赵枫至旁边的侍从们议论纷纷,满脸怒容。
赵枫至却是一脸风轻云淡,微微挑眉。
他大概猜出王离为何如此态度。
自己用兵书竹简换掉了店铺,导致王翦无法与皇室联姻,成不了皇亲国戚。
这或许是次要。
其中最主要的是,如今在世人看来,只有扶苏一人能够继承大统,若王阮嫁给了扶苏,以王翦一家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当侧室。
那便是,未来的国母皇后。
而换掉了这个店铺,也就代表着赵枫至可能要迎娶王阮。
在王离的眼里,才华横溢,天资出众的妹妹,如何能嫁给这样一个乳臭未干,脑袋有问题的年轻人?
赵枫至将他的想法猜的八九不离十。
很快,赵枫至一路走至大殿之中。
此时,鼓乐齐鸣,舞女轻盈,旁边摆着小桌,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水果与美酒,还有烤好的羊腿。
以最高规格礼遇。
而此刻,一身正装的王翦,正好从偏殿内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