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汉王朱高煦于靖难一役中劳苦功高,武勋卓略,朕心甚慰。”
“而今汉王业已加冠,请愿封地置于关外。”
“朕感念汉王镇守边关之心,特允其不朝贡,不听宣,封地内一切军政大权皆由其辖制。”
“......”
......
应天府。
外郭城,东门前。
朱高煦拨马回头,望向城门。
皇帝朱棣派大太监前往汉王府宣示的圣旨声,此刻仿佛还在他的脑海中回荡。
“呵,还真是人走茶凉啊。”
“本王倒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朱高煦看着空荡荡的城门口,不由得自嘲一笑。
一旁。
方孝孺嘴角噙着淡淡笑意,见状宽慰道。
“殿下无需烦恼。”
“魏国公,皇后都在关心爱护着殿下。”
“新学书院的学子们也愿誓死为殿下效劳,肝脑涂地。”
朱高煦轻笑点头,提醒道。
“先生少说了一个。”
“谁?”
“先生自己。”
“可是在下不一直在殿下囊中吗?”
“哈哈,说的不错。”
身旁马车上的侍女冰兰在这时却是掀开车帘幽幽地看了过来。
一双剪水双眸里满是柔柔暖意,似是春日暖阳。
不燥不寒,只让人心生爱怜。
“对,怎么能把我家冰兰儿给忘了?”
“吾道不孤也。”
朱高煦哈哈一笑,而后拍马前行。
“出发!”
“本王很期待,下一次的城门口又是何等场景?”
长长的车队开始徐徐前行。
旌旗摇曳向北方!
......
三个月后。
辽东都司所属,沈阳中卫。
治所,沈阳城。
原本的土城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恢弘的暗灰色巨城。
西城,城门楼处。
朱高煦站在内城墙平滑的垛口处,向着城内眺目远望。
“希直先生,如何?”
“约定之期已到,这次先生可是输了。”
方孝孺苦笑着拱拱手。
“殿下就别拿臣取笑了。”
“臣见识浅薄,哪里能猜得出殿下竟会有如此手段。”
“无论是殿下提出的模块化分工,还是城池的设计与规划都是臣闻所未闻的。”
“更别说天工阁烧制出来的水泥和红砖。”
“简直就是用来筑城的无上神器。”
朱高煦淡淡一笑,然后轻轻摇头道。
“先生谬赞了。”
“这筑城的功劳全赖天工阁的工匠们用命,先生的调度也得当。”
“本王也只是动些口舌罢了。”
“不过先生既然输了,那今后辽东治下的杂务可就都交给先生了。”
“本王是个惫懒的性子,可经不住这么多杂务的磋磨。”
“殿下,这如何能行?”
方孝孺顿时犹豫了起来,苦口婆心地劝道。
不过片刻后。
方孝孺见朱高煦态度强硬不容更改,这才苦笑着点头道。
“那就恕臣僭越了。”
朱高煦点头,然后拍了拍方孝孺的肩膀,笑眯眯道。
“这才对嘛。”
“希直先生放心便是。”
“本王不会太过为难你的,大事上依旧是本王做主,不过小事嘛,就有劳先生了。”
“那些繁杂的政务,本王真的是不胜劳累。”
说起来这个,朱高煦是真的有些佩服千古一帝始皇帝了。
这是真的大佬,也是真的狠人。
《史记》中有记载,“以衡石量书。”
这是什么概念?
一天批阅竹简的量竟然用‘石’这种单位来度量。
就算是只有一石,那也是足以让人心惊的量。
反正朱高煦是顶不住。
自从长途跋涉了一个月抵达沈阳中卫以来,他手头上的各种杂务就没有消停过。
哪怕他早早地建立新学书院,收养了几百号孤儿,用以培养骨干官员。
只可惜。
终究是百废待兴的新封地,很多事都要他来拍板拿主意。
所以杂务真的是有些不胜烦扰。
这么些天下来朱高煦甚至都感觉自己瘦脱相了。
这是真的能把人熬干的活计。
因此。
朱高煦脑筋一转,就给方孝孺挖了个坑,顺手将手头上的这些杂务给交出去。
这么好的壮丁,不用白不用。
一来他信任方孝孺的品性。
二来军权在握,没人可以翻得出浪花。
三来嘛,自然是手中的黑冰台三千死士可不是吃干饭的。
顺利接手黑冰台的朱高煦,早已把三千死士撒了出去。
他相信。
不出三年,这群黑冰台死士就能编织出一张他想要的巨大蛛网。
任何他想要的信息都逃不出蛛网之内。
至于现在。
虽然黑冰台刚刚建制,但三千死士在手,也是不容任何人小觑的。
论起情报之事来,他们才是祖宗。
......................................................................
ps:新人新书,求各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