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些不相干的话就不要说了。”
“老二人虽然怪了一点,但是人还是不错的,你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
朱高炽连连摆手,示意解缙停下。
解缙摇了摇头,拱手道。
“下臣确实是有些得意忘形了。”
“不过下臣所说也是不争的事实,武勋那边怎么想的我们不知道,但是各州县府衙大多还是支持世子的。”
朱高炽神色一肃,直接叫停。
“行了,解学士噤声!”
“皇子接触大臣一向是人臣大忌,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等还是小心为妙。”
“否则父皇哪里恐怕会生疑。”
“解学士还是快些离去吧。”
解缙顿时一滞,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世子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
他是个知晓轻重之人。
因此,当即告辞离去。
朱高炽看着解缙离去的身影,缓缓叹了口气。
这解学士是个有大才能的,但到底是三十余岁便荣登阁部,这性子还是有些轻狂了。
还不如他这个年龄小的沉稳。
......
汉王府。
前院,会客厅。
魏国公徐辉祖火急火燎地被小厮引了进来,刚一进门,这脚还没落地,便怒问道。
“高煦,你是要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关外那是什么地方?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就算你不想和你大哥争这个皇太子,但要一块好封地总可以吧?”
主位上。
朱高煦神色淡淡,丝毫不被自家舅舅的怒意影响。
重活一世,有着先知先觉的优势,朱高煦自然不会什么都没做。
无论是身边的中年文士——开创历史上被夷十族先河的方孝孺。
还是眼前这个正苦口婆心劝着自己的舅舅徐辉祖。
都算是他这个小蝴蝶煽动翅膀做出的改变。
方孝孺自不用说。
这个是正派无比的才子,重点是他很忠心。
嗯,忠心到夷十族其尤未悔那种。
所以,朱高煦很多心腹之事都交由他来做,方孝孺也做得很好。
至于舅舅徐辉祖,身为魏国公的他自然也是很好的助力。
而且由于早在靖难之前。
自己就帮舅舅摆脱了建文帝那个大坑。
所以,舅舅徐辉祖现在依旧是举足轻重的实权勋贵,而不是那个被软禁到自杀身亡的倒霉鬼。
说起来。
他和老大朱高炽、老三赵王朱高燧虽然都是一母同胞,但是徐辉祖最亲近的还是他。
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地上门劝说。
当然了。
如果会听劝的话,那他就不是朱高煦了。
终究还是眼界原因。
不过这个确实没法和舅舅徐辉祖解释的,索性就沉默好了。
果然。
片刻后,徐辉祖咬着牙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朱高煦。
“你呀!”
“我就知道,你和你母亲一个性子。”
“都是属倔驴的。”
“行了,我不管了。”
正说着,徐辉祖话头一转,没好气地说道。
“你要的工匠我都给你搜罗的差不多了,他们的家眷我也都派人安排好了。”
“到时候会随你一起上路。”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执意要让工匠们的家眷一同随行,但我也都给你照章办好了。”
“钱就不需要你出了,就当是我这个做舅舅的一点心意。”
“毕竟你这一走,我们舅甥俩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关外苦寒,用钱的地方多,你自己多留点底吧。”
“好了,我走了,不用送!”
徐辉祖是个直性子,说完就走。
不过出门时,不经意间抹着眼角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心绪。
他,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淡然。
......
“殿下。”
方孝孺从一旁的屏风中转出,面上略带愧疚地问道。
“真的不向魏国公好好解释一下?”
朱高煦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怎么解释?”
“就说堂皇大明竟然只是世界一隅?”
“九州以外还有别的强大帝国?”
“你说了,他们会信吗?”
这是眼界的差距,是认知的错谬,根本就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这也是朱高煦放着太子之位不做的缘由。
实在是掣肘太多,也无人理解。
索性直接领着人去关外,甩开膀子自己单干!
方孝孺默然。
他不是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自然明白他能理解殿下所说的日心说,却不代表别人也能理解。
大明之大,恐怕也就自己能算殿下的半个知己。
一想到这里,方孝孺因为不被人理解而变得低落的神情顿时一振。
能追随殿下一探世界之大,这该是何等的荣幸。
亦或是何等的机缘。
方孝孺胸中豪气云干。
青史留名者,当有我方家孝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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