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绅,士绅,这就是众卿口中的大明根基,”朱由校道,“他们是大明根基,他们在挖大明的根基啊。”
殿中众臣全都感到尴尬无比,信王朱由检有些不信,士绅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先生们告诉孤的不是这样的。
朱由校不理会众人的反应,继续问道,“洪卿,你既然做了兵备道,想必也是知兵的,对如今荒原上,满清八旗跟林丹汗的战争,你怎么看?”
洪承畴道,“陛下,林丹汗如今看似还在与满清八旗周旋,其实败局已定,前次被击败后,林丹汗虽然一边搜寻溃散的部众,一边向远方退切,妄想拉开距离,重整旗鼓,其实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别说满清不会给他机会,就算让他收拢了部众,也大不如前,又怎么会是满清的对手。”
朱由校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大明与满清之间,又如何,如何让你当督师,你该如何应对满清,又如何复辽呢?”
洪承畴想了想,说道,“臣若为督师,当坚清辟野,死守锦宁,不让一颗粮食,一车铁料流入辽东,至于如何平辽,臣无能,短期内臣没有办法,臣想不到大明现如今那支兵马能人数相当的情况下,与满清争雄!”
袁崇焕怒了,“胡说八道,自己无能还要将责任向大明将士的身上推。”
洪承畴有些慒,这是什么情况,我只不过正常奏对,你怎么突然发狂了,他哪里知道,自己没进来之前,袁大人刚吹过了,五年平辽,你倒好,竟然说短期内没办法,这不是扯台吗!朱由校面无表情的看了袁崇焕一眼,袁崇焕感到心中一凉,才想起来,这可是在京师,在陛下面前,可不是在宁远,在官衙中。
“若是粮饷充足呢?”朱由校一眼镇住了袁崇焕,继续问道,“洪卿可否平辽。”
洪承畴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臣无能,既然粮饷充足,短期内,臣也没有办法打败满清,平复辽东。”
“哦,为什么呢?”朱由校问道。
洪承畴道,“没有精兵,没有能跟满清八旗野外会战的精兵。”
“如此吗?”朱由校自问了一句,说道,“洪卿稍后,召孙传庭。”
趁召见的间隙,朱由校还跟孙阁老开个玩笑,“这位也姓孙,还可能跟阁老有些关系呢。”
“他姓孙,我也姓孙,五百年前可能是一家人呢。”孙承宗玩笑间就化解了朱由校话语中的玩笑试探。
“臣孙传庭叩见陛下。”孙传庭进来行礼,对于朱由校,孙传庭所知不多,以前只知道陛下不是在做木工,就是在做木工的路上,只到先前,陛下一出手,就收拾了九千岁魏忠贤,还将东林在朝堂中的首领,刘一燝刘阁老杀了,才感到陛下不简单。
“平身。”朱由校看着有些高瘦的年轻官员,心中感慨,传庭死而大明忘。
“孙卿,一路行来,可好?”朱由校问道?
“乃陛下洪福,一路平安。”孙传庭道,“只是路途中会偶遇流民祈食。”
朱由校心中感慨,孙传庭还不是那个铁石心肠,驱兵死战的孙博雅,心中有善,不然为什么提流民呢?就不怕陛下听了不喜?
朱由校感慨了下,问道,“孙卿,你对山陕如今的情形怎么看?”
如今的孙传庭不过是个知县,还不是经过磨练的孙博雅,朱由校不知道他能不能担起重任。
孙传庭犹豫了下,说道,“山陕本就贫瘠,这里面经常闹灾,再有灾荒,臣怕。”怕什么,孙传庭没说,但殿中的都是人精,懂的都懂,怕是要闹出民变,只是顾着陛下的面子,没有当场说出来。
“怕是要闹民变吧,”朱由校道,“若是起了民变,让你去处理,是缴是抚?”
孙传庭道,“缴抚并用,以抚为主。”
“要是无粮呢?”朱由校问道,“官府无粮,朝廷就是有粮,关山万里,输送过去,只怕十不存一,朝廷也负担不起。”
孙传庭道,“民间总会有些粮食的。”
朱由校道,“民间的粮食,不是官府的,未必用的上?”
“或借,或买,总会有法子的,”孙传庭道,“民乱初起,不过是饥民求活,有粮易抚,一担拖的时间长了,乱民变成流寇,危害就大了,那么想要解决,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
朱由校心中苦笑,代价,代价就是整个民族沉沦数百年。
朱由校道,“山陕方面,孙卿的看法,朕知道了,孙卿,对于如今满清与林丹汗之间的战事,你怎么看。”
孙传庭道,“臣了解不多,不过林丹汗败了,实力大损。”
“要是由孙卿主持锦宁,主导平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