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顿兵伍,坚固城池,以待时机。”
朱由校试探着问道,“就不能平辽吗?”
“要想平辽,非的有一支能与八旗铁骑争雄的精兵方可,”孙传庭苦笑,“臣想遍大明,要是有,我大明也不会退守锦宁了。”
朱由校道,“关宁铁骑呢?”
“关宁铁骑,未必可持,”孙传庭这下是真的苦笑了,不知不觉就把辽西将门得罪了,“要是关宁铁骑能对付满清八旗,局势也不会如此了。”
“若粮饷充足,孙卿认为几年可以平辽?”
“臣不知,”面对朱由校疑惑的目光,孙传庭只好说道,“大明没有充足的粮饷。”
袁崇焕在旁听到,再也忍不了,大声说道,“胡说八道,我大明富有四海,怎么会没有平辽的粮饷。”
朱由校道,“袁卿有办法解决粮饷?平复辽东,袁卿以为,要加多少粮饷?”
“臣以为,要平复辽东,每年再加两百万两也就够了,”见陛下面色有些不快,又说道,“若节省着用,百万两也就差不多了,就是要苦一苦兵卒了。”银子不够,哪里省,当然从兵卒头上省。
“朝廷没银子,怎么办?”朱由校道。
袁崇焕道,“发内驽。”心中发笑,我只管你要钱,管你银子从哪里来。
“内库也没银子,”朱由校道,“是不是要加派辽饷,前年已经加过了。”
“大明富有四海,总能筹出银子的。”
朱由校确定了,这就是个吹比,不管后果如何,先将银子忽悠过来,花着再说,至于以后,银子都花了,你就是陛下又怎么着,还能办了我不成,锦宁防线还要不要守了?
朱由校看向殿内诸臣问道,“诸卿以为几年可以平辽?”
其他人都沉默不语,陛下不点名,我就是个哑巴,辽东要是那么好平,还能等到现在。
其他人可以不说话,装哑巴,孙承宗孙阁老不能,怎么也是要为自己举荐的人站台的,何况,孙阁老也是坚定的平辽派,至于如何平辽,孙阁老也有办法,那就是修城,修城,再修城,修到满清八旗失败。
孙阁老道,“陛下,袁大人的方法或可一试。”
朱由校看了一下殿中的众臣,见没有其它人要说话,点名道,“信王,你怎么看?”
“臣弟不知。”要是我做主,当然是五年平辽了,缺粮饷,好办,加税就是了,苦小民们几年就好了,好在就五年,挨一挨就过去了,可惜我做不了主。
“顾首辅,你呢?”
“臣以为不妥,”顾首辅虽然不清楚陛下是什么意思,可他会观察啊,陛下问了其他人三方面问题,问袁崇焕,就问了如何平辽,就不愿意跟袁崇焕继续谈了,“粮饷不充足,如何平辽!”
“几位阁老,你们怎么看?”
要是以前,朱由校干木匠活,不管其他的时候,朱阁老就鼓吹一下,同意了,弄出来银子,大家都有好处,为此,文臣们还发明了个文雅的名字,漂沫。至于钱粮没出京师就少两层,三层,是怎么漂沫的,那不重要,问就是掉河里了,也许是护城河。如今朱阁老就要谨慎的多。刘阁老就因为不慎重,坐大轿溜达一圈,就把命丢了。
“还是要慎重,”朱阁老道,“遇大事,要静气。”
张维贤吐出两字,“谨慎!”
其他的尚书们不发一眼,户部尚书想反对,又不想得罪孙阁老,就把话咽了下去,至于尚书毕大人为什么反对,凡是想让户部出银子的,毕大人都反对。
朱由校的目光又看了下众臣,转向袁崇焕,讥讽的一笑,“袁崇焕,你可知罪?”
殿中众人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臣,臣”袁崇焕一时惊的说不不话来。
孙阁老反对道,“陛下问策,袁崇焕就算计策不可行,也不至于治罪啊!”孙承宗不反对也不行,自己举荐的人,被问了罪,让别人怎么看,至少也落个眼光不行。
“袁崇焕,你妄言意图糊弄朕,虚报军功,私通满清,你可知罪?”朱由校不理孙承宗,继续问道。
“陛下,臣冤枉啊。”袁崇焕叫起冤来,陛下说的这几条,莫看罪名不多,可每条都是死罪,要是扣实了,认你官多高,也是必死无疑。
“好个冤枉,”朱由校道,“许显纯?”
“臣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叩见陛下!”找自从听令清洗了锦衣卫后,许显纯升官了。
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许显纯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