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和王大爷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两人拉了一牛车的物资，远远地，村里青壮见之，便快速过来帮忙卸货。
“这大铁锅啥用么？”
“这竹管子啥用么？”
“这瓶瓶罐罐都啥用么？”
王大爷摇头叹息，看着三四坛三勒浆，眼中冒着绿光：“这才有用么！”
关中人嗜酒如命，寻日他们都喝最廉价的浊酒，这等上等浓酿三勒浆自然垂涎。
老李头喝道：“莫动，这玩意小牧要喝的，你搬过去！”
“噢。”
王大爷指挥几个青壮，将这些酿酒物资搬运到李牧小院内。
李牧道谢之后，便开始活动起来。
火烧好，铁锅架起来，三勒浆成坛全部倒入铁锅内，生火蒸馏！
导管放在蒸笼之上，等着酒气冒出，一滴滴清液一点点流入下面的瓷瓶。
王大爷不解：“李牧你在做啥？”
李牧道：“酿酒。”
王大爷震惊的看着李牧：“这三勒浆不是酒么？”
“酿更烈的酒，好卖。”李牧漫不经心的回道。
王大爷点头，随后悄悄的带着青壮退出李牧小院。
屋外。
几个青壮好奇的看着王大爷：“小牧这又在搞啥？”
王大爷四十五度望天，用冷笑来掩饰自己根本看不懂的尴尬，冷冷的道：“做甚？脱裤子放屁！”
“啥意思？”
王大爷淡淡的道：“多此一举！”
几个青壮瞬间明悟，可不是多此一举么？那三勒浆已经是极好的烈酒了，李牧还扬言要酿酒，这不多此一举是什么？
王大爷双目露出一抹向往，教育旁边青壮道：“有钱人的乐趣，你们不懂。这叫挥霍！用撒钱来满足自己挣钱之后的快感，懂？”
几个青壮一脸迷茫，但总觉得王大爷好厉害的样子。
……
大抵一个下午的时间，蒸锅冒出浓烈的白蒸汽，缓缓上升进入管子里，冷却后一滴一滴流入瓷盆中……
味道有点刺鼻，这是酒头，兑酒用的，自然不能喝。
酒头收集好之后，李牧便开始兑酒，兑酒完成，便放在一旁沉淀一夜。
老李头几次三番的嗫嚅着喉头，可李牧总说不能喝，他就只好悻悻然装模作样去睡觉。
夜深时。
老李头偷偷起床，找到酒头，哐当眯了一口。
只是一小口下肚，老李头立刻呆怔，连呼吸都屏住了，黝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起红潮，抿着唇傻傻怔了许久。
“霸道！”
随即他就迷迷糊糊的跑回床头，轰的一声便倒在床上。
若是李牧知道，定会夸耀他是猛士，因为这酒头……度数极高，一口就倒，一般都是工业用酒，一口不倒才怪。
也幸好老李头喝的不多，不然估计这会已经凉了。
翌日一早，老李头神清气爽，贪恋的望着那大铁锅，随后眯着眼，到村里吹嘘去了。
官道上。
程处默和段瓒又来了。
学武是要事。
推门入屋，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
两人双目一亮，甚至忘了此行之目的。
李牧见到两人，便热情的道：“前日在长安，遗憾未能喝酒，今日我们小酌一杯，来来来，这酒新鲜出炉，我还没尝过。”
程处默狐疑的道：“才一杯？”
段瓒附和：“是啊！我兄弟这感情，就喝一杯？我要三杯！”
李牧道：“量少，先喝着，兴许一杯就够了。”
“闹呢！”段瓒拉着脸，“我兄弟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先一杯吧。”
段瓒赶紧停止吹逼。
在别人面前或许还能吹一波，在李牧面前，他着实有点怂。
李牧点头。
将昨日沉淀蒸馏出来的烈酒给端过来，三人一人倒了一杯。
“这个酒，要一点点眯着……卧槽！”
李牧话还没说完，就见程处默和段瓒仰头一饮而尽。
这两货都是急性子，闻着酒香就已垂涎三尺，哪里还能听李牧叮嘱。
咯噔！
酒喝完。
两人呆住了。
空气中，便是两人呼吸，都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程处默黝黑的脸庞迅速蹿红，舌头似也卷了起来：“好酒！辣，香，喝进肚里跟刀割似的，割完又很舒服，好……”
段瓒更是不堪，哈着气，眼中噙水，四下看看，找到清水一饮而尽，这才说话道：“日他娘！真他娘的霸道啊！”
“这才是我关中儿郎该喝的酒！”
“爽！舒坦！”
程处默眯着眼，附和段瓒道：“这他娘的真是好酒，那西域胡疆流过来的三勒浆，简直就是马尿！呜呜呜，想我程某人喝了这么多年的马尿就伤心悲愤！”
段瓒喝道：“那西域胡疆的蛮夷会酿个鸡毛的酒，这酒，还是得看咱大唐的！”
李牧见两人毫无停止的样子，赶紧道：“抱歉，我打断一下，还喝吗？”
程处默和段瓒呆呆的看着李牧，随后哇哈哈大笑！
程处默道：“老段，你觉得这酒如何？”
“还不错的，就我个人来说，这酒我愿称其为绝世！”
两人边说边走，缓缓地已经走出了李牧的小院。
呼！
出了李牧小院，程处默长舒一口气：“娘的！这要是再喝下去，我两怕又要现场吐了。”
段瓒道：“还是你机智，能想出这法子遛走，方才那小子问我要不要再喝的时候，我都吓尿了。”
程处默嘿嘿的笑道：“你看我手里是啥？”
“卧槽！”段瓒双目一亮，“你怎么顺出来一瓶酒？”
程处默咧嘴笑了，“送给如意呗，总得博个好感不是？啧啧，白嫖好快乐。”
段瓒一脸失望，为自己没白嫖到一瓶酒陷入自责。
屋内。
李牧人傻了。
看着这两个家伙渐行渐远的身影，不免呆滞当场。
说好的喝三杯呢？
随即他又看着桌上的酒瓶，又陷入了沉思。
似乎……被白嫖了啊？
ps：好惨呐，鲜花一天几乎没动，七八万字了，大佬们鲜花都破几万了……希望今日能破五……算了，四千鲜花吧，拜托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