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宋城楼,颇为喧嚣。
秦如歌和程处默、段瓒重回到这里后一时间有些懵。
这里,随处能听到一群读书人窃窃私语。
“牛逼!牛逼!这句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简直……卧槽,我湿了!”
“还是那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令人激荡啊!”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难倒不行?”
“哎!那小子这些诗,看似是诗,可这随便哪一句单独拎出来,我辈便是修行千年也不能追赶啊!”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秦如歌猛地愣住,听着从这读书人口中时不时冒出的绝句,她整个人有些窒息了。
她呆呆的看着程处默和段瓒:“这就是你们说的美妙的事?好!果然厉害!看来今日诗会来了不少高人!”
程处默和段瓒一脸尴尬。
我们说的美妙事情……它不是这个啊!
秦如歌粉拳缩在袖笼内,微微攥紧,对程处默道:“我去了解情况。”
说罢,她便去寻找秦府管事。
程处默和段瓒凌乱了。
两人听着这群读书人口中接二连三冒出来的诗句,一时间呆呆的不知说些什么。
程处默痴痴的道:“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好诗!将我辈武将的风骨都抖落出来了!”
段瓒也喃喃:“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嘶,快意恩仇,大丈夫当如是也!”
两人低声说完,随后相互一叹:“也不知今日来了多少文坛高手,这些诗句都不知是哪些禽兽吟出来的。”
“是啊,秦家这一遭,可算是揽到宝了,门族壮大,指日可待!”
两人唉声叹息。
作为国公后代,谁不想给家族贡献一些力量招揽一些可用之才?
问题是,人家秦如歌举办了一个诗会,便给秦家招揽到这么多人才,此次贞观元年的开科,秦家……要辉煌腾达了。
段瓒看着程处默,一脸期待的道:“你说,能吟出这些诗句的人,都是谁?”
程处默摇头:“不知道啊……对了,李牧呢?”
“哦哦,对啊!他秦家招揽文士,咱们只要成功拜李牧为师,日后收一些军中儿郎,未尝不是给家族争脸。”
程处默点头,“是这么个理,去找李牧。”
……
整个宋城楼都是秦琼家的产业,秦如歌熟稔的来到二楼。
几个管事面面相觑的站在秦如歌面前。
秦如歌秀脸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你们说什么?”
“楼下那些诗,全都是一个人吟出来的?”
秦府管事们无奈的点头,“可惜小姐你方才不在,那少年的每一首诗几乎都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是啊!老朽从未见过有如此神奇之人,简直……简直惊为天人!”
秦如歌磕磕巴巴的道:“少……少年?”
几个管事一脸羞愧的道:“对,是个少年,大抵十三四岁的样子。”
秦如歌剪水般双眸缓缓眯了起来,拍案而起道:“人呢?带本小姐去看看!”
“啊?这……”
见几个管事一脸为难,秦如歌蹙着秀眉:“怎么了?你们没将那最大的奖励告诉少年?”
秦府管事脸色有些难看:“说了……他只要钱,还说,还说……你有病。”
秦如歌窒息了,刚刚俏脸还激荡,如今变的微微有些愤怒:“我没病!他凭什么说我有病?他是郎中吗?”
秦府管事:“……”
很明显,人家不是这意思。
人家貌似是……嫌弃你啊!
可这话,他们不敢说。
这群老管事都是看着秦如歌长大的,大小姐多优秀,他们自然了然于胸。
秦如歌想了片刻,随即释然,“说本小姐有病就有病吧,有才学的人,谁不恃才傲物,本小姐也是。你们派秦府的力量,掘地三尺也将那小子给本小姐找出来!”
“好!”
……
李牧已经回到槐花村。
老李头背着手,看着李牧,随口问道:“去哪啦?”
李牧道:“去了一趟长安。”
老李头神色愣了愣,随后恢复如常,笑笑,道:“去长安作甚?”
李牧道:“有两个朋友邀我去长安喝酒。”
“噢。”老李头点点头,随后又有些欲言又止。
李牧看着他道:“说罢,有甚事?”
老李头搓搓手:“能不能借额点钱?”
李牧:“……”
“粮食卖的千贯钱你拿着便是,我要钱也没啥用。”
“对了,你要钱做什么?”
老李头道:“给村里几个杀才修葺房屋。”
“你陈大娘,就是你小时候没营养,你陈大娘给你挤了奶水喂你的。”
“马大爷你知道吗?小时候你生病,背着你走十里路去的泾阳。”
“张大爷……”
李牧不耐烦的挥手:“好啦!我知道了,拿着钱,给这群杀才修葺房屋去吧,我也没说不让你去,用不得这般解释。”
老李头眯着眼,心满意足的道:“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仗义!”
李牧笑笑:“留点钱,我们也置办一些家具,盖个新房,这些钱或许还未必够,不过不要紧,我会想办法。”
老李头喝道:“胡扯!搞钱是额的事,你一个孩子搞啥钱?还有,额觉得先给你请个先生是正事,盖新房容后商议。”
说罢,老李头便背着手离去。
走的时候,嘴里还喃喃自语:“长大咯长大咯,小子,槐花村要容不下你咯,哎!”
“当年……”
说及此,老李头立刻闭嘴,左右看看,见无人后,这才从容朝村里走去。
……
老李头走后没多久,程处默和段瓒便咋咋呼呼跑来。
“李牧李牧!你先前一直呆在宋城楼,知不知道那里出了一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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