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为什么？我不...
就像我说的，我们并不总是意见一致。这也延伸到了更本质的问题上。比如人的生命是否值得保护。
这......这听起来很可怕......
你明白吗？如果我们踏入战场，几乎肯定会遇到其他带着仆从的收割者。老实说，你还没准备好应对这种情况。他们的仆人会把你踩成灰烬。
我不是杀不死吗？
你是，但我不是。在你有能力保护我之前，我们要低调行事。我可能是个死神，但我并不想死。
好吧......
但我特别选择万灵城是有原因的，罗嘉伟略带犹豫地说。这座城市有些......令人不安。
不安？怎么说？
罗嘉伟表情有些紧张。我不确定。这座城市里有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存在。而且它藏了起来。我想如果有时间，我们也许能把它引出来。
哦......嗯。
你还有其他问题吗？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韩可佟咬了一口苹果。咀嚼用到的肌肉比他意识到的要多，他感到脖子和脸在抗议性地疼痛。事实上，是有一些事情。
昨晚那个女人......你......我是说......你打算让她死......？我是说，为了抓住凶手如果我没有打断你你会不会
等等我们的计划是让警察在折磨她的时候抓住他，而不是在她死的时候。他之所以差点杀了她，是因为你敲门吓到了他。否则，他会整晚折磨她，这样警察就有足够的时间赶到了。
哦......好吧所以我......所以我把事情搞砸了，然后......
不，你做得很好，韩可佟。事实上，你的介入确保了事情没有发展成人质危机。罗嘉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别搞错了，我们现在进入的是一个危险的领域。我们要做的是聪明一点，把已经很糟糕的情况处理得最好。有时候，根本没有好的选择，我们只能忍耐。幸运的是，你现在很能忍。
一杯辣椒酱从韩可佟的头顶飞过，他突然意识到几张桌子外发生了食物大战。一个吃了一半的热狗落在了他的腿上，番茄酱沾满了他的衬衫。
哦，该死！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对不起，伙计！他知道那是一个叫麦加的年轻人，他抱歉地笑了笑。麦卡脸上挨了一大块土豆泥。
罗嘉伟说：看起来很有趣。浪费惊人，但很有趣。
韩可佟想站起来，却不得不发出一声呻吟。一动不动的时候，他几乎可以忘记此刻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憎恨着他。他走到调味品桌旁的餐巾分配器前，却被人撞了一下。他们转过身，大概是想道歉，但又停住了。
当韩可佟看清是谁后，他移开目光，主动道歉。对不起，达维亚。
她看着他，好像在对着一面空白的墙。你为什么要道歉？她说。我撞到你了，不是吗？
韩可佟没有回答。
下次我会看路的，她说。所以别告诉我，韩可佟。她离开了他。
那是怎么回事？罗嘉伟问道，飘得更近了。你连跟女孩说话都不会？你还记得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制服连环杀手吧？那对你的自尊没有任何影响吗？
不，不是那样的。她...我是说...我不是...因为她是木工俱乐部的，而且...I...
嗯？你和她有过节？
韩可佟对收割者挑了挑眉。你......还不知道吗？
罗嘉伟只是摇了摇头。
我以为你对我了如指掌......
在七个月的时间里，我偶尔会跟踪你一下。我并不知道你的整个人生故事。
对......韩可佟忙着处理衬衫上的污渍。那一抹红色让他想起了前一天晚上被他糟蹋得血迹斑斑的衬衫。
所以呢？那她是你什么人？
他朝她走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到她正和一群其他学生一起吃饭。他说：我几乎是那群人中的一员。我们......我们几乎是朋友吧......
罗嘉伟跟着他回到自己的桌子旁，从一个路过的长曲棍球运动员身边穿过。我想事情的结局并不美好。
韩可佟没有回答。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拿起叉子。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你会帮我，我也会帮你。
谢谢，但是......没什么好帮的......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更多地了解你。
一股感激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韩可佟把脸向下藏了藏，仿佛他的食物也能如此令人着迷。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哭出来，这只会让他尴尬得面红耳赤。他希望能告诉罗嘉伟，刚才那些话对他来说有多么重要，但他就是说不出口。他不知道是什么阻止了他，他也讨厌这样做，但他就是做不到。
最后，罗嘉伟妥协了。好吧，随你便。
当韩可佟终于再次抬起头，希望脸上的红晕消失时，他看到了食物大战的残局。几个学生正在老师和管理员的监督下收拾残局。即使下课铃响了，他们也要继续打扫。
罗嘉伟说：你们上课的时候，我去检查一下。放学后我再来找你们，可能会有新的任务，请做好准备。
韩可佟感到自己有些慌乱。啊嗯......你要去哪儿？
警察局，还有其他地方。我想跟进一下我们连环杀手的案子，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嗯......请......嗯......
嗯？
请......别丢下我一个人......
罗嘉伟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极其露齿的微笑。他用镰刀柄敲了敲韩可佟的脑袋。你不记得了吗？当你在脑子里跟我说话时，不管我在哪儿，我都能听见。所以不要皱眉头。明白吗？你永远不会孤单，韩可佟。再也不会了。
他不确定地点了点头。
除非你想一个人。那就别想着我。
对......
看着罗嘉伟消失在蓝白相间的墙砖中，成群的学生从他身边走过。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去上历史课。
韩可佟坐在教室里，听着闷闷不乐的李乐杰试图做一个关于王室近代史的报告，他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还要回到学校来。他可以看到老师对李乐杰的每一句多余的话都越来越不耐烦。马科先生以坦率著称，这让大多数学生都喜欢他，如果韩可佟不是觉得所有老师都很可怕的话，他可能也会被列入这个行列。
谢谢你，李乐杰。内容很丰富，也很乏味。你可以坐下了。
李乐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马科先生站起来，向全班致辞。真可爱接下来，哪位同学愿意向我们介绍一下你的历史见解？韩可佟-戈夫，你呢？
韩可佟愤怒地摇了摇头，试图缩进课桌里。
得了吧。你完成任务了，不是吗？
他当然没有他本来打算今天上课就死翘翘的。事实上，不用做作业让他更有动力自杀。现在想想，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通过任何一门课。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在乎。
最后，教员厌倦了韩可佟的沉默，继续向前走去。
韩可佟只是在等待这一天的结束。过了一会儿，他决定试试收割机。嗯......罗嘉伟？
是吗？
他淡淡地笑了笑。你......呃...你了解到什么了吗？
案件似乎进展顺利。事实上，比我预期的要好。我本以为他们只能以谋杀你救的那个女人未遂的罪名起诉他，但他们在他的公寓里发现了证据，证明他也与之前犯下的谋杀案有牵连。
那就好
是的。不过，显然你把那人的气管压断了。
哦，该死......难道......他没死，对吧？我不是想
不，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我应该给你时间熟悉这种力量的
如果你那样做了，那么......我们可能就来不及找到她了......
你说得很有道理。顺便说一句，她的状况很好...等一下
韩可佟环顾了一下教室，好像这样会有帮助。罗嘉伟？
啊哦
怎么了？
其中一个警官。我看到他周身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韩可佟在办公桌前晃了晃。呃......好吧那我该怎么办？
嗯
罗嘉伟？
我在想他看起来非常健康，所以可能不是病。我能看到他周围的光环顺便说一下，是马洛里警官但危险似乎并不直接。毕竟他是在警察局里。我怀疑威胁的确切性质要等到他离开大楼后才会显现出来。
你想让我现在就去警察局？
他还有几个小时才下班。你还有时间。放学后到这里来。
你确定......？我是说，这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而且我真的不介意逃课......
如果情况有变，我会告诉你的。在此期间，你应该采取措施隐藏自己的身份。如果你最终不得不为这个男人挡子弹，最好不要让他看到你甩掉子弹时的表情。
好吧，但是...我没有面具或......任何东西......
想办法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在路上的商店里借点东西。
我觉得这不算借......
如果你不能及时找到面具，那么。那好吧你就只能冒险了。显然，隐瞒身份并不比一个人的生命更重要。
韩可佟停顿了片刻，然后默默地叹了口气。我......我想我知道在哪儿能借到一个......
太好了。
不过，呃，看起来可能会很奇怪......
哦。那算了吧我们不能让你看起来怪怪的。
你不必这么刻薄......
这是严厉的爱，韩可佟。严厉的爱
下课铃响前几分钟，他溜出了教室。他听到教员在叫他早退，但他没有理会，而是下到了地下室。他希望能在俱乐部成员到达之前进入木工教室，但最终他还是等来了最后一节课的空堂。他走到角落里，试图隐身，面对这么多学生，这出乎意料地容易。当他发现有人还没把焊接面罩放回储物架时，他振作起来，伸出手去。他抓住了它，但也有人抓住了它。
嘿，怎么......？放手韩可佟？
韩可佟缩了缩脖子，意识到是大山，木工俱乐部的财务主管，也是他一直想避开的人之一。
你在这儿干什么，韩可佟？别告诉我你想重新加入俱乐部。
不，他说着，把面具从大山身上拉开。我只是......需要借用一下这个。
任何人都不能把设备带出教室
我会带回来的
这不是问题大山比韩可佟高大比大多数人都高大而且很有威慑力但此时此刻韩可佟完全有理由不在乎他说什么
那就报告我吧。不等大山回答，他就逃走了。
韩可佟知道大山不是坏人他知道大山只是在遵守规则，他也知道这可能会让他被留校察看一两个星期，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戏剧社有面具可以借给他，但他其实并不知道戏剧社在哪里开会；而且学校连自己的礼堂都没有，他觉得去那里并不容易。
他把黑色焊接面罩塞进包里，步行离开了校园。他向罗嘉伟问路，发现路途并不短，但他及时赶到，收割者在车站前的街角与他会合。
韩可佟在一张木石长椅上坐下。那么，呃......你还了解到他的其他情况吗？
他和他的搭档以及这里的其他警官都处不好关系。大家似乎都觉得他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