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那一定会有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比如他们原来真的很有趣,完全无害,只是因为醉酒而有点过分友好。如果他们想绑架和谋杀他,那就好办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个惊喜。
这里,罗嘉伟说,把他从惊叹中唤醒。收割机飘到一个电话亭附近,韩可佟走了进去。上面。
他顺着收割者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栋高档公寓的四楼阳台。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在窗前的一盏灯前抽烟。即使在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看出那人穿着深色西装,领带没有系好,衣着得体。
这......就是那个人?
是的。
韩可佟盯着面前的手机。下一步很明显,但他犹豫了。但是......如果...
嗯?
如果我报警......他们来了,然后......如果那家伙杀了他们中的一个人怎么办?
罗嘉伟沉重地看着他。如果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派你进去,那是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尝试。我不打算给你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东西。
但是......如果有人要冒生命危险......那应该是我......不是吗?
收割者没有回答。
韩可佟继续追问。我是说,因为我不会死,对吗?他杀不了我?而且......因为我我已经浪费了我的生命,所以...我甚至不会冒任何风险......
你是说你想自己对付他?
我......呃......是的。
罗嘉伟歪了歪头。你真是出人意料的大胆。我还以为你喜欢慢慢来呢。
我只是......不想有人被杀,仅此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还是快点吧。
韩可佟的脸僵住了。什么?为什么?
嗯,你知道我说过计划是让警察在不方便的时候去找他吗?他通过勾引女人,然后把她们带回自己的公寓来杀人,所以我们的计划是让他们在
什么?他回头望向阳台,但那个男人已经不在那里了。他拿起电话,拨通了报警电话。
你现在才打电话?可你刚才说
喂?他对着听筒大喊。我家楼里有个人要杀人!他有枪
他用刀
我是说,一把刀,而且啊我听到他在公寓外面威胁别人的生命!
你在哪里?
啊罗嘉伟告诉了他大楼的地址,他把地址转给了接线员。
请不要挂机,先生。
对不起,我不能!快过来!他挂了电话,跑到街对面。他闯进了入口,一名保安慌忙拦住了他,但韩可佟抢先一步。生死攸关!他大声回道,以示歉意
他飞快地跑上他看到的第一个楼梯,在四楼下了楼。一对走廊让他做出选择,于是他按照罗嘉伟的指示来到了凶手的门前。
韩可佟敲了敲门。喂?请开门,先生!煤气泄漏了我们需要疏散大楼里的人员!
无人应答。
罗嘉伟冒险走了进去。他把她藏在浴室里。
他往后退,开始踢门。求你了,先生!我知道你在里面这很重要!门纹丝不动就像一堵墙一样
他要割断她的喉咙
不!
这里罗嘉伟找到了他的肩膀,韩可佟立刻感到全身一阵剧痛,然后熟悉地消失了。踢门!
门从铰链上飞了起来,把死锁和链锁从木头和石膏中直接扯了出来。
搞什么鬼?浴室里传来一个声音,当那人出来看到韩可佟时,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向客厅退去。你他妈的是什么人?
韩可佟也懵了,因为他看不到自己的皮肤正在侵蚀自己,露出脸上干瘪、没有血色的肌肉。他看不到自己被剃光的头发变成了鬼一样的白色,也看不到他那双充血的眼睛被死气沉沉的黑肉勾勒出来。韩可佟只是继续向前走着,没有被凶手扔进胸口的刀子吓倒,他掐住那人的喉咙,慢慢收紧了手。韩可佟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人的挣扎是如此无力。他轻而易举地将他抵在墙上,掐住他的脖子,直到他昏迷过去。
韩可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惊又怕。他发现床边有一捆绳子,估计是之前用在受害者身上的。他把绳子缠在凶手身上,打了一个尽可能紧的三重结。
然后,他看到了浴室里的那个女人。她还活着,甚至还有意识。当她看到他时,她试图尖叫和挣脱,但她的束缚把她完美地固定在原地。显然,她遭到了殴打,手臂、脸部和腹部布满了浅浅的伤口。
韩可佟向她走去,然后停了下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对不起,他对她说。我想给你松绑,但是......你也许应该留下来,向警察......解释一下他想对你做的事。
她只是瞪大眼睛回望着他。
哦!不过......别担心!警察随时都会来。他现在昏迷不醒。为了以防万一,我把他绑起来了。所以......呃......你现在安全了。我该走了......
听到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他跑了起来。外面聚集了一些围观者,刚才的保安也在其中,但他只是推开了他们。直到看不见公寓楼,他才停止奔跑。
罗嘉伟抓住了他的肩膀,突然,他的力气消失了。他跪倒在地,喘着粗气。然而,他那死一般的身体却恢复了正常。变黑和缺失的肉块重新长了出来,变成了之前那种更有活力的灰褐色。他感觉自己几乎无法行走,就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而奖品是被一辆公共汽车碾过。
你什么都没提......关于你刚才对我做的......这一次,他的停顿更多是因为精疲力竭和呼吸紧张。
我把你身体通常用来维持生命的能量转化成了肌肉力量。这让你看起来有点像一具尸体,这也是为什么那个家伙看到你时会吓一跳的原因。
哦......好......
顺便说一句,明天你就会觉得我把你的肌肉从身体里扯出来,换成了火焰针。
乔伊......
偷偷溜回自己家是件麻烦事。他不能走前门,因为他肯定会吵醒父母中的一方或双方。于是,他爬上了通往卧室窗户的墙这堵墙显然不是用来爬的。他都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跤了。罗嘉伟最终决定再次赋予他的身体力量,这样韩可佟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休息了。
然而,太快了,他的闹钟响了。
哎呀,对不起。该起床了。
他对着枕头呻吟道。哦,就......就滚蛋吧。说真的...就算你把床点着了,我现在也不会下床......
罗嘉伟拍了拍他的头。没事的。你可以晚点再补觉。
他感觉眼皮退了下去,身上的重担完全卸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疲惫已经消失,于是坐了起来。他瞪着罗嘉伟。你刚才为什么不这么做?他浑身肌肉隐隐作痛,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那你为什么不对这种酸痛也做点什么呢?
对不起,但这真的需要自己消失。我不是告诉过你要期待疼痛吗?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唉,嗷......
如果我一直拖着恢复期的疼痛和疲惫,那就糟了。如果我一直拖着恢复期的疼痛和疲惫,那就不好了。
你总不能......唉......一直拖下去吧?
是啊,然后有一天,我忘了。或者我们分开了很久,你猜会发生什么?你会体验到强烈的痛苦,它会让你发疯。
他叹了口气。好吧,好吧......
你早上很暴躁。
韩可佟眨了眨眼睛,脸涨得通红。啊对不起。我不是,啊,我不是故意无礼的......
罗嘉伟似乎被逗乐了。没关系。别这么担心。
他准备好上学的东西就走了,不需要和已经离开的父母道别,他到达公交车站时,公交车正好停在路边。罗嘉伟稳稳地跟在他身后,甚至跟上了韩可佟窗外的公交车。没有人坐在他旁边。
卡尔曼中学出了名的拥挤。学校坐落在一条拥挤的大街上,七层楼高的校舍与周围的建筑相比显得格外渺小,而且由于校舍的面积远远不够容纳任何场地或设施,学校的每一门体育课和运动队都得租用校舍。为了满足学生人数的需要,学校正在加建第八层,但这一微不足道的缓解措施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实现。
韩可佟来到上午的数学课,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他很庆幸至少两边都是墙,而不是另一双温暖的身体压在他的脖子上。
有时他觉得很奇怪,周围有这么多人,自己却感到如此孤独,但他越想越觉得这正是问题所在。他不知道是否还有人像他一样在人群中感到迷失。现在,作为一个亡灵,看到罗嘉伟像世界上最难以接近的可怕老师一样在学生中间游荡,韩可佟也开始怀疑,如果有一所人人都互相认识的学校,会不会改变他的生活。或者他的死亡。
罗嘉伟在他最初的几节课上一直闲逛,偶尔说几句教室里没有人会死,或者指出老师讲课中的不准确之处。老实说,韩可佟很高兴有人陪他,虽然这很奇怪,但他并不完全清楚为什么这个死神要留下来。罗嘉伟肯定有比旁听二年级地理课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了解埃洛兰大陆的热带地区。不过,韩可佟还是没有问,他觉得这可能会促使罗嘉伟离开。
但随着老师的讲课逐渐深入,变成了现代世界的时事、内乱和暴行,一个更严肃的问题开始在韩可佟的脑海中酝酿;到了午餐休息时间,他决定向罗嘉伟请求一个答案。
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韩可佟想,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食堂角落里那个自言自语的疯孩子。
什么事?
呃......你怎么没去更重要的地方?
罗嘉伟挑了挑瘦骨嶙峋的眉毛。你说什么?
不,我是说......呃......你为什么要在万灵城帮助这里的人?我是说......世界上发生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难道没有其他地方需要帮助吗?不是说,呃......不是说我认为防止谋杀不重要,而是说......东南部有很多国家都在打仗,你知道的......
我知道,是的。蓝白冲突。还有北部的维安内战。还有远在西边的傅杰和霍义。我非常清楚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
也许你认为我是全世界唯一的收割者。
韩可佟眨了眨眼睛。
我不是,先说清楚。我只是成千上万的死神之一。虽然我们中的大多数人确实不会雇佣仆人,但雇佣仆人的人数还是相当可观的。
所以......你是说其他收割者已经覆盖了战乱地区?因为这并不......
罗嘉伟摇了摇头。不,不。不幸的是,情况要比这复杂得多。收割者绕着桌子转了一圈。我们这些决定做仆人并卷入这个世界的人......嗯,我们并不总是意见一致。
你是说......哦......
是的,这在战区尤其普遍。我们中的一些人会站在一支军队一边,而另一些人则站在对立的军队一边。或者有些人会组成自己的一方,也许是想保护交火中的人,也许......不是。
韩可佟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等等......你是说......你们中有些人实际上是想把事情搞得更糟?
罗嘉伟点了点头。这可能取决于你的观点,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