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敢杀我!”
李云睿仰着脖子,双眼疯批地盯着陈沫。
她在赌,
赌这位北齐一字并肩王没胆、惜命;
赌大庆至高那位不会允许自己现在就死;
更赌那位,内心能有一丝丝对自己的挂念。
“说实话,”
“别说是杀你,就是杀庆帝我都敢。”
“只不过呢,我不太喜欢杀人,”
“江湖嘛,不能只有打打杀杀,
不然的话,人都杀光了,那多没意思。”
陈沫说完,笑着捏了捏李云睿的脸。
接着松手将她放下,
笑道:“手感还不错,”
“你要是再年轻个十岁,说不准我就愿意把你收了。”
“到时候,
别说什么内库财权,就是整个大庆送给你也没问题。”
“啧啧,可惜啦!”
“你,现在好难看!”
说着,陈沫又蹲下身,
两只手将李云睿的脸按成一条;
又伸手将她的鼻子按成猪鼻子。
他倒也不完全是为了羞辱李云睿。
还因为有趣。
尤其是李云睿那双越发疯狂的眼神。
啧啧,颇有种下一秒就会自爆的感觉。
关键是,她还没能力自爆。
这才有趣。
恶趣味一番,
陈沫这才站起身,
瞅了一眼从地上爬起,颤颤巍巍向这边走来的燕小乙。
陈沫笑了笑,冲房顶的李寒衣招了招手,
又转头望向李云睿,“庆帝招待我的晚宴要开始了,”
“庄墨韩应该已经到了,
你自己安排的,可不能错过这场好戏。”
说完,
陈沫带着李寒衣转身离去。
望着陈沫远去的背影,
李云睿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做的事,
虽不敢说绝对隐秘,
至少不该被北齐知道才对,
她跟庄墨韩可是私下交易,
即便是监察院都不可能轻易查出来才对。
还有,他的身手。
能知晓燕小乙的存在,
他至少九品。
那位一剑轻松败燕小乙的,便可能是他身边的大宗师。
这一位大宗师加一位九品,又是北齐的王,
虽北齐不比南庆,
但凭他的肆无忌惮,争霸天下,亦无不可。
他又为何这般洒脱?怪异?
李云睿看不懂,
但她十分忌惮,甚至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惧怕。
这惧怕感,渐渐升腾,甚至已有种堪比面对庆帝之感。
……
“北齐一字并肩王战无名到!”
“北齐大宗师,李寒衣到!”
随着两声通传,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门口。
这些眼神中,
有好奇,
有鄙夷,
有仇恨,
有杀意……
但却无人开口说话。
都说北齐和南庆是死敌,还真是。
只殿中这文武百官的反应,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来啦,”
陈沫刚往前走,
最边缘处熟悉的声音响起。
呦,范闲。
陈沫回头一笑,“没带你家婉儿一起?”
“还未正式成亲,不方便,”
范闲摆手笑道:“况且,这是招待你的两国国宴,婉儿无官职,可不能来。”
“规矩这么多,”
陈沫撇了撇嘴,“哦,对了,”
“皇家别苑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范闲:“正在重建。”
“那林婉儿现在住在哪儿呢?”
陈沫笑道:“不会是已经被你接进范府了吧?”
“你,”
范闲咂舌,“你可别乱说啊。”
“我跟婉儿虽有婚约在身,可毕竟还未成亲,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她被叶灵儿接去叶府,现在在那边暂住。”
说话间,范闲手指晃了晃,
示意陈沫说话给点儿活路。
范闲倒是敢怼天怼地,但文武百官都在,
尤其是林婉儿的父亲宰相林若甫,林婉儿母亲长公主李云睿都在,不合时宜被抓小辫子,会很麻烦。
“这样啊,”
“可惜啦。”
陈沫摆了摆手,转身往前走去。
“呦,云之澜,”
看到双目死盯自己,手按桌上宝剑的云之澜,陈沫一脚踩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四顾剑伤好了吗?”
云之澜语气冰冷:“老师从未受过伤。”
“行行行,”
“那有空我们再去东夷城一趟,”
“给你,也给四顾剑好好留个印象,如何?”
“你敢!”云之澜脸色瞬间挂不住,他刚欲抓住宝剑起身,陈沫一脚踩在了那宝剑上。
两人较起劲来。
云之澜憋了一口气般,死盯着陈沫几乎用出了吃奶的劲儿,
陈沫却面色如常,眼神中满是讥讽、调笑。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的声音响起,
殿内文武百官纷纷起身,列队,跪拜,
庆帝大步走来,途径僵持在一处的云之澜和陈沫,他仿佛没看到一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声响起,
“平身吧,”
待众人散开,
庆帝的目光终于投向了陈沫,
还有陈沫身后,手持宝剑的李寒衣。
陈沫也在此刻将目光投向了庆帝,
紧接着,他颇有些失望地皱了下眉头。
原来,庆帝就是个糟老头!
无趣!!
庆帝:
此子果然够年轻!
神采飞扬,
霸气内敛,
绝非池中之物,
恐怕,未来必会成为自己的拦路之虎。
庆帝眼神闪烁,突然问道:“战无名,”
“林珙,是不是你杀的?”
这一问,
无数仇视目光瞬间聚焦陈沫,大有将他生吞活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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