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长公主府。
白布围拢飘摆的凉亭中,
长公主一袭艳红薄纱衣裙席地而坐,
任凭风吹起红纱,她端着酒杯,
慵懒而不失优雅地望着陈沫,轻笑道:“你就是战无名?”
“你猜呢。”
陈沫走到长公主面前长桌,直接相对盘坐下,拿起桌上的另一只酒杯。
一口喝了下去。
李云睿眉头微微上挑:“你不怕有毒?”
“有毒啊,”
“那再多喝几杯。”
陈沫伸手抓起酒壶,对着壶嘴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看得李云睿脑子都有些木然。
这几天听到的,
关于北齐一字并肩王战无名的消息和传言实在太多。
有说他样貌绝伦,是一翩翩贵公子的;
有说他武功盖世,堪比大宗师的;
有说他只手天下,大宗师亦难与其争锋的;
有说他浪漫公子,让人一眼生情,永生难忘的;
有说他不过是浪得虚名……
但李云睿最清楚的是,
京都城北门那一记金龙飞舞,顷刻间清场的豪迈;
皇家别苑中,力战那位堪比大宗师五竹,不败的强悍;
那一夜,一人逍遥,以天为布,独占半边天空,让端坐大庆至高位那位,数夜无法安眠;
就是面前这个,
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
无论多少赞誉来形容他,似乎都不为过。
看着陈沫将那一壶酒喝下,
李云睿伸出手臂,接过酒壶,
一手托腮,
美眸闪烁地望着他,
问道:“你为什么来大庆?”
陈沫一抹嘴,“当然是来玩。”
“玩?”
“哈哈……”
打死李云睿都不会相信陈沫的鬼话。
她接着问:“你是大宗师?”
陈沫笑了笑:“不是!”
李云睿:“真不是?”
陈沫:“真不是!”
“我不信。”
李云睿站起身,
一步一步走到陈沫身旁,
缓缓坐到陈沫的身边。
…这娘们要干嘛?
…色诱?
…擦了个擦!
…这可是大庆第一美人儿,哪怕上了年纪,依然是美艳绝伦。
…但是,劳资又不是曹贼!
…更何况,这厮还是个疯批!
…当然,最主要的是,劳资身边又不缺美女。
…比清冷诱人,李寒衣可不比她差!
陈沫寻思着,
李云睿抓起陈沫的右手,放在了她的手中。
声音轻柔问道:“在皇家别苑跟你打起来的是谁?”
陈沫倒想看看,她还想做什么。
于是,毫不隐瞒道:“五竹。”
“五竹,”
“我听过这名字,”
“据说,他是堪比大宗师的存在。”
“是吗?”
李云睿狭长的手指轻轻点着陈沫的手背,
那撩拨的感觉,
若不是陈沫修仙,怕是早把持不住啦。
“据说是吧。”
望着李云睿此刻如水般的眸子,陈沫脸上挂着淡然轻笑。
这疯批,还真是会演戏。
若不是自己早已神识外放,
清晰知晓,隔着一层白布两百米开外,就站着拉弓等候的燕小乙,
自己怕是都以为,这女人是喜欢上了自己。
就这看人的眸子,
可是比沈婉儿最深情看自己时,更显深情!
长公主,
呵,比tm的窑姐儿还专业!
这倒更让陈沫好奇,
好奇李云睿到底想从自己这里知晓什么,得到什么。
又或者,
她想杀自己?
陈沫想着,不动声色地解释道:“不过,他是在保护范闲。
我跟范闲关系还不错。
跟他打,也不过是切磋。
否则的话,我可能就不止是在床上躺三天多。”
“所以,你不是大宗师?”
说话间,李云睿的手微微一顿。
接着问道:“那天,天上的那些画面?”
“一些小玩意,”
陈沫解释道:“真气、玻璃,加上光影效果。”
“原来,是这样。”
李云睿听不懂,
但也觉得大宗师本就做不到陈沫那种成都。
只是听陈沫承认自己不是大宗师,
她还是有些失望地缓缓起身,
可刚起到一半,
她身体一顿:“据说,你身边跟着一位可以打败四顾剑的大宗师?”
“怎么你们每个人都在问她?”
陈沫看上去很不爽地回道:“她只是我的一个护卫!”
“所以,……”
李云睿缓缓转身,
两只手按在陈沫双肩,
一根手指轻轻划过陈沫的脸庞,“所以,她没来吗?”
“艹,演不下去啦!”
感觉李云睿都要搂住自己了,
陈沫推开李云睿站起身,
伸手一指面前白布,笑道:“燕小乙,我赌你一根箭都射不出来!”
随着陈沫的声音,
风起,
白布飞起,
燕小乙拉着弓,正瞄准着陈沫。
“同为九品,”
“我的箭,无人可挡!”
说话间,燕小乙右手已松开。
恰在此时,
寒芒一闪,
一柄剑不偏不正,恰到好处地拍在了箭尖之上。
这箭,
不但没射出来,
反倒拍回燕小乙手中,
带着极致的冰冷和力道,
将燕小乙拍飞了出去,
那箭和弓,连带着燕小乙的手,都结了大片冰霜。
燕小乙一口鲜血喷出,明显重伤。
“怎么样,”
“我说他射不出箭,他就射不出箭吧?”
陈沫转过身,捏起李云睿的下颚,将她托起,笑着问道。
这一刻,
李云睿突然有种感觉。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被玩弄在鼓掌之间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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