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
陈沫是没想到,庆帝会这么玩。
但想想庆帝的心思,大概不会只是往自己身上泼脏水那么简单。
他笑了笑,
转头望向范闲所在,“范闲,五竹动手了?”
“没有!”
范闲一惊,忙起身反驳:“这事虽然涉及到牛栏街刺杀一案,
可林珙是婉儿的哥哥,为了婉儿,我也不会对他动手。
更何况,林珙背后必有人指使,
我要抓的是首恶,不是棋子!”
“哦,”
陈沫点了点头,
转回头望向云之澜,“所以,你动的手?”
“这里是南庆!”
云之澜冷声回道。
“那就是你师父动的手?”
陈沫接着问道。
云之澜忙说:“我师父闭关许久,从未离开过东夷城。”
云之澜死盯着陈沫,
眼神中意思明显:无妄之灾,绝不背锅!
“那是谁?”
陈沫说着,转身往上方漫步,
他的位置,在大殿左侧首位,
按国礼,他该跟庆帝相对而坐。
显然,南庆是不可能给他这样安排。
而殿内左侧,
便是主位庆帝的右手侧,
这里,是外臣所在,
第一位空着,是陈沫的位置,
第二个位置是长公主,
第三个位置是庄墨韩,
第四个位置便是云之澜。
陈沫刚往前走了几步,
庆帝再度缓缓开口,“听说你跟范闲一见如故,
北城门时,范闲为你,敢直面我大庆六部;
而你,在皇家别苑,为范闲与林婉儿送上了一场惊世表演,甚至不惜损伤自身。”
“你们这般关系,”
“可范闲之前却在牛栏街遇刺,”
“他想报仇,不方便动手,难道,你会不帮忙?”
这一问,
有理有据,
但凡意图稍变,
范闲必死于通敌之罪。
范闲立马警示,忙要起身,
可紧接着,又连忙坐下。
他,不能开口!
陈沫倒不以为然,
笑道:“朋友是朋友,国事是国事。”
“更何况,我要是真想为范闲报仇,也绝对不会杀林珙。”
庆帝假笑追问:“为何?”
“简单啊,”
陈沫双臂环抱,目扫众人,“大家都知道林珙、林婉儿、范闲之间的关系,
那我将林珙杀了,
第一个恨我的,必然是林婉儿,
第一个怪我的,必然是范闲,
我这朋友刚结交,没必要转眼就变成仇敌吧?”
“更何况,
牛栏街刺杀这件事,
背后的罪魁祸首是长公主李云睿,
我要杀的话,也是杀她才对。”
陈沫这话一出口,殿内瞬间乱起,
“牛栏街刺杀范闲,竟是长公主的手笔?”
“不是吧?那林珙为何听长公主的?”
“林珙明明是太子的门下!”
“这岂不是说,刺杀范闲的,是长公主和太子谋划的?”
范闲:天呐!
战无名,你到底在做什么?
五竹叔说出来啦!
刺杀背后的人说出来啦!
你这是要将整个南庆闹翻天吗?
眼见形势微妙,
庆帝抬手喊道:“肃静!”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庆帝冷眼望着陈沫,接着道:“战无名,我们谈的是林珙被杀一事,
至于范闲遇刺是何人所为,朕自然会查的水落石出,……”
“你这话可就有点儿搞笑啦。”
陈沫嘴角上扬,笑道:“这两件事,本来就是一体的。
林珙奉命设局刺杀范闲,
还不是因为内库财权,
李云睿谋划,刺杀范闲失败,
那林珙这把杀人的刀,自然不能留。”
庆帝:“据监察院报,林珙被一剑封喉。
林珙是八品高手,能将他一剑封喉,
那般手段,必然是大宗师所为,
而你身边,恰好有用剑的高手!”
用剑高手!
二皇子瞬间一怔:别看我!都别看我!!
“用剑高手?”
陈沫转头望向二皇子:“据说,谢必安的快剑,堪比大宗师?”
二皇子连忙起身,
冲庆帝抱拳解释:“陛下,林珙被杀之时,我和谢必安正在城中酒楼吃饭,有许多人可为我作证。”
“知道,不是你。”
庆帝摆了摆手,再度望向陈沫。
那感觉,好像他已拿捏。
所以,他在图谋什么?
这反倒让陈沫有些不解。
陈沫:“那可能就是李云睿和太子了。”
太子连忙起身,“陛下,儿臣手下没那般高手。”
李云睿则不言不语,只安静地坐在那里。
果然,庆帝再度开口,“李云睿不认识什么大宗师、九品高手,
太子麾下,虽有些人手,但能杀的了林珙,却做不到一剑封喉。”
陈沫咂了咂嘴:“所以,你就认定是我杀的?”
庆帝此刻,神色自若,颇有种稳操胜局之感:“只是猜测。”
“原来是想栽赃啊,”
陈沫笑着走到到自己的位置上,盘腿坐下,
接着抬头望向庆帝,笑着问:“叶流云现在在哪儿?”
庆帝瞬间眼眸微眯,“大宗师叶流云游历天下,无人知他行踪。”
“是无人知吗?”
陈沫噗嗤一笑,“我来南庆的路上,可是被他拦住了。”
大宗师拦路?
殿内众人一阵唏嘘,
“不过,他被打跑啦。”
陈沫这后半句,才是真的有杀伤力。
瞬间让殿内声音轰然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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