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寰医院。
“请问你是伤者的什么人?”
抢救室外的凳子上,陈尧站起身来:“朋友。”
“伤者的手掌脚掌都被人砍断,失血超过3000ML。现在四肢缝合得差不多了,大量输血之后,伤者的生命体征依旧很微弱。你们通知一下伤者家属,来医院缴费。”
医生带着冰冷的语气说完后,转身离开。
陈尧将手中的帆布包,递给乌蝇:“去交钱。”
乌蝇愣了愣,半天之后憋出一句:“凭什么?”
陈尧没有解释,只是冲着缴费台的方向,再次努了努嘴。
乌蝇当然不舍得。
这是自家大佬的钱,凭什么用来救鱼头炳?
“我发现这次我出来之后,你好像真的不知道大小了。社团议事,咱们都是四九仔,你也敢插嘴说话。现在我让你办事,你跟我唧唧歪歪?”
陈尧平静地看着乌蝇,缓缓说道。
乌蝇在陈尧平静的目光下,缓缓低下了头。
他比谁都清楚,大佬脸上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
如果自己再不听话。
轻则挨揍,重则被赶走。
想着自己也不是没被大佬赶走过,乌蝇一边站起身,一边鼓足了勇气抱怨道。
“我冒着犯家法的风险,威胁花螺强和鱼头炳,要杀他们全家。好不容易才抢来一个三个人分五十万的活儿,你现在倒好,到了手的十万块,说拿出来就拿出来救人。鱼头炳是你什么人啊?你这么大方?这么大方的话,干嘛不用这十万,给我买辆车?”
陈尧起身抬脚,作势就要动手!
乌蝇撒腿就跑。
……
乌蝇交钱的过程中。
和胜意的叔父来了两位。
达叔与华叔。
二人来到陈尧跟前时。
脸上一向挂着笑容的达叔,罕见地阴沉着脸:“阿尧!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华叔则是抿着嘴,眼神如鹰隼般看着陈尧,一语不发。
陈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站起身,冲着达叔与华叔招呼道:“二位叔伯,坐。”
二人都没有坐下。
达叔带着不善的语气,对着陈尧道:“阿尧,花螺强和鱼头炳,只是跟乌蝇争了两句,你至于这样做嘛?”
华叔紧跟着开口道:“龙叔让我们过来问你,和胜意的门,你还想不想进。”
听口风。
社团似乎已经认定了,鱼头炳这件事,是陈尧做的。
陈尧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解释道:“鱼头炳的事不是我做的。”
“花螺强呢!”达叔厉声追问道。
“他活该。”陈尧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
“好!好!好!”达叔连说三声好。
“你知道被逐出社团的后果!”华叔的语气虽然严厉,但陈尧却能从中听出华叔的善意。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是吧?行!那我就在这儿跟二位叔伯好生说道说道!”
“湾仔贺先生的酒吧,是不是我抢下来的?结果呢?我入狱前,安排细佬乌蝇去看场,花螺强带人掀了同门的场子!这件事,社团从始至终放过屁没有?现在我出来了,一件给文先生当保镖的活儿,还需要我细佬冒着犯家法的风险去争去抢?”
陈尧的声音不大,但字字珠玑!
华叔没说话。
达叔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社团不缺人手,但缺能人。乌蝇什么水平,你我都清楚。”
“谁不是练出来的?达叔你一出道,就敢跟东星骆驼拍桌叫板?还是华叔你还是四九仔的时候,就能放话要洪星阿基的脚?”
说到此处。
乌蝇刚好交完医药费,朝着此处走来。
陈尧见状,只是简单的说了句:“鱼头炳不是我动的,花螺强想搞事,我随时奉陪!我现在去找老鬼!替我带句话给龙叔,我阿尧从未让他看走眼过!”
说完。
陈尧转身就走,路过乌蝇的时候,一把拽住细佬的肩头,二人大步朝着医院大门方向走去。
从始至终。
关于10万块医药费的事儿,陈尧只字未提!
……
老鬼大名黄贵。
早年间是和胜意的双花红棍。
后来因为同门之间闹得不愉快,收了山。
在大浦区附近,开了个理发馆。
如果不是这一次,文先生点名要求社团安排老鬼接活儿。
陈尧与老鬼之间,几乎不会有什么交集。
“大佬你说,你跟老鬼俩,谁更能打一些?”乌蝇开着车,兴奋道。
“这都半夜两点了,你怎么有用不完的力气?”陈尧无奈地转过身,面向窗户。
乌蝇就是这样。
前脚还因为,大佬花了十万冤枉钱,生着大佬的气。
后脚就把生气的这件事,抛诸脑后。
宛若一只苍蝇一样,话痨个不停。
见大佬不接话。
乌蝇继续说道:“大佬,我知道大浦有一家三温暖,里面按摩的都是大咪咪!我带你去!”
接下来。
直至第二天的上午十点,都不能进行详细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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