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温暖都有休息的地方。
一夜睡醒之后，陈尧推开了身旁，就算趴着睡，也能将身体悬空起来的光背女子。
起身穿好衣服后。
陈尧敲响了乌蝇的包厢门。
“起来了，干活。”
……
二十分钟后。
二人驾车来到了一家名为阿贵理发屋的门市里。
门市不大，里面只有三张凳子。
推门走进去的时候，老鬼戴着一顶鸭舌帽，正在给一个秃头理发。
乌蝇见到这一幕，冷不丁笑了出来。
陈尧回头瞪了乌蝇一眼，指了指乌蝇，主动冲着老鬼招呼道：“鬼哥，我阿尧，乌蝇。”
“先坐，一会儿再聊。”
老鬼冲着陈尧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对着一颗地中海的秃顶，精细地修剪着。
……
十分钟后。
老鬼冲着陈尧乌蝇，递来烟盒，顺势坐下后，缓缓说道：“你就是阿尧啊，听叔父们说，干完这一单，就提你当坐馆？”
不论是陈尧还是乌蝇，都是头一次听说这个说法。
乌蝇听闻自己的大佬要当坐馆了，那他岂不是沾了大佬的光，彻底摆脱四九仔的身份，也可以收马仔了？
陈尧从老鬼递来的烟盒当中抽出一根，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己什么资历，清楚得很，当坐馆……太嫩了。”
“资历？替社团蹲了九年苦窑还不能当坐馆的话，往后谁还替社团卖命？”老鬼同样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陈尧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欣赏。
陈尧和老鬼见过的其他四九仔不同。
其他人，若是替社团蹲了苦窑。
别说九年，就算是被拘留十五天。
出来之后，成天都把自己为了社团，抛头颅洒热血，挂在嘴巴边。
“走吧，上楼合计一下，然后带你们去见文先生。”
老鬼起身，将刚开门不过一个小时的卷帘门，再次拉下。
领着陈尧乌蝇，上了门市二楼的隔层中。
阁楼很矮，只有1.5米高。
三个大男人，猫着腰，来到一张茶几前。
老鬼从身后的床底下，取出一个箱子。
当着陈尧二人的面打开。
箱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枪！
“挑把顺手的。”
说完，老鬼开始泡茶。
乌蝇看着满箱子的手枪，双眼放光！
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一直以为，给文先生当保镖，就是去给有钱人当马仔。
怎么也没想到。
接了这趟活儿，主顾还没见到，就开始挑选手枪了！
对于乌蝇这种，出道到现在，始终都是四九仔的人而言。
玩枪。
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职业特征！
为了社团拿起刀的，是四九仔。
为了社团揣着枪的，就是正儿八经的双花红棍了！
乌蝇激动地从箱子里，挑了一把银色的手枪，端在身前看了好一会儿。
正准备将枪指着自己的大佬开玩笑的时候。
正在泡茶的老鬼，突然伸手！
一把按下乌蝇手中的枪管！
厉声呵斥道：“枪口不对自己人！”
不知是老鬼在这一刻，身上所散发的气势，过于雄厚。
还是乌蝇自己意识到，刚刚的举动不对。
向来浑身是刺的他，罕见地没有犟嘴。
陈尧也从中挑选了一把趁手的黑色手枪，冲着老鬼笑着点了点头。
以示感谢对方，教导自己的细佬。
随后开口问道：“鬼哥，文先生这次惹上了什么麻烦？我们人还没见到，就要带着枪了？”
老鬼给陈尧兄弟二人倒了杯茶，缓缓道：“我也不清楚，只说是惹到了濠江何生，现在正在托关系赔礼道歉。”
“他一个濠江的地头蛇，文先生是香江社团出身，还怕他？”乌蝇想当然地说道。
老鬼看了眼乌蝇，没有说话。
陈尧则悉心道：“人呢，可能住的地方不同。钱呢，都是存在银行里的。只要有钱，走哪儿不是大哥？”
乌蝇似懂非懂，点点头感慨道：“确实，濠江何生，富可敌国啊！”
陈尧与老鬼二人，相视一笑。
若说标准的四九仔，是个什么德性。
乌蝇是也。
……
三人喝过茶后，乌蝇开车。
老鬼坐在副驾指路，陈尧坐在后排。
大约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在上午11点左右，三人来到了中寰一座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
停好车后。
陈尧乌蝇二人，跟在老鬼身后，走入电梯。
老鬼按下电梯之后，取出大哥大，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慈哥，是我。”
叮。
电梯最终停在了31层。
开门的一瞬间，一位穿西装打领带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笑地看着老鬼。
“我打电话给你还不行，非得大佬亲自通知社团。老鬼，你好难请啊！”
陈尧看着男人，不难猜到。
此人应该就是老鬼刚刚在电梯里拨打电话的对象，慈哥。
跟老鬼拥抱之后，慈哥的目光，这才看向陈尧。
“你就是阿尧吧？”
陈尧笑着点了点头，主动冲着慈哥伸出手。
令人尴尬的是。
陈尧的伸手，被慈哥自动忽略了。
慈哥拍着陈尧的肩头，眼神却是看着乌蝇道：“都是青年才俊，好好干！走，去茶室。我哥在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