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不得,朕就不争了吗?”
宋钦宗赵桓骤然质问道。
他在质问自己,也同样是在叩问群臣之心。
“不,朕还是要去争。”
宋钦宗赵桓坚定无比地确认道。
他向百官们挥舞了下拳头,神情一改往日里的怯懦怕事,而是严肃无比。
就好像一名弃笔从戎的书生一般。
他身上散发的不再是饱读诗书而蕴养出的谦恭秀气,倒像是一位踌躇满志的少将军。
“而今比不得,不代表日后也比不得。”
“今朝金兵南下掠我大宋,朕心中悲痛不已。”
“朕既为大宋天子,受天下百姓供养,就理应担当起大宋的江山社稷。”
“当内安百姓,外镇强敌。”
“百姓唤我一声官家,那就都是朕的子民。”
“朕,再也不想见到朕的子民流离失所,再也不想听到朕的子民痛哭哀嚎。”
此刻.
宋钦宗赵桓一手抚胸,脸上多有痛恨惭愧之色浮现,切齿痛恨道。
“朕意已决,抗金!”
“朕相信,当我大宋君民齐心协力将金兵赶出我大宋之后,朕亦有资格同诸天帝王一争金榜仙缘!”
言语间。
宋钦宗赵桓已是毫不掩饰他之心愿,眸眼之间锐利难当。
“不过朕也知道。”
随后,宋钦宗赵桓的语气又缓了下来,仿佛刚才的锐利作态只是昙花一现。
他缓缓言道。
“若是只靠朕一人,是做不成事的。”
“朕论文,不能治国安邦,论武,朕连马都骑不好。”
“可谓是一无是处。”
“如今社稷倾颓,百姓家破人亡,朕虽决意抗金,但却无计可施。”
“是朕,无能!”
“这抗金之重任,终究还是要拜托到卿等头上。”
这一番话,就严重了。
就是下罪己诏,也没严重到一无是处的地步啊。
而且。
臣子的功劳,最后不也是君王的功绩?
没有君王的支持,臣子就是有擎天之力,也难以施为。
更何况。
官家现下也不过是刚刚即位,江山糜烂至此,乃是太上皇之过,和官家并无关联,又怎能怪到官家自己头上。
眼见着官家自己把自己贬低成这样,群臣可不能全当没听见。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资政殿大学士,尚书左丞耿南仲当即出列下拜,高声哭喊道。
“官家何出此言?”
“官家乃天命所归,自当高坐明堂,为天下共主。”
“官家之位,乃是天意所属,民心所望。”
“古人曾有言曰,天子受四海之图籍,膺万国之贡珍,内抚诸夏,外绥百蛮。”
“此为官家之天职。”
“至于文武之道,臣等即食君禄,这些当是臣等本分。”
“试问同僚,哪一个自幼或读文学策,或习练弓马,不是为了报效君王?”
“官家之所言,实在是让臣等情何以堪呐!”
不愧是文官。
几句话一出来,当真是声声泣泪,痛不欲生。
群臣纷纷跪下请罪。
“臣等无能,不能为官家分忧。”
宋钦宗赵桓并未因群臣的连声悲呼而有所宽慰。
他虽文不成,武不就,甚至耳根子还软,性子也因喜静而被人说成柔弱。
但有一点。
他一向以为得意。
那就是他有自知之明。
他确实是文不成,武不就,这是事实,得认。
不过,耿南仲有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他虽然不行,但他可以选用出愿意报效君王的文臣武将。
这也是他一开始就有的打算。
“不,你们不是无能。”
宋钦宗赵桓双手虚按,示意众臣停止悲呼乱喊,摇头道。
“尔等只是勇于私斗,却怯于公战。”
“金榜乃天赐神物,其内的弹幕功能让朕获益良多。”
“老秦人世代相传的有些话,朕觉得很有道理。”
“公战有功,私斗可耻。”
“公战可为国取利,私斗却只能为国之害。”
言罢,宋钦宗赵桓问道。
“卿等,可明白?”
这一刻,群臣哪里还不知道宋钦宗想要说什么。
分明是在提点他们。
值此危难之际,就不要再搞排除异己,争权夺利那一套了,得齐心合力,一同抗金。
“臣等,惭愧。”
“臣等,受教。”
百官们别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从善如流的。
你是官家,你说了算。
宋钦宗赵桓见状,对此不置可否。
事实上。
他也并不以为,就凭他的一句话,群臣之间的仇怨就消停了,就不再斗了。
不过是表明他自己的态度罢了。
随后,宋钦宗赵桓继续说道。
“朕知道,朕的才能不足以力挽狂澜。”
“可朕不怕。”
“朕相信大宋一定是有忠臣良将的,而且还很多。”
“古人云,君明臣贤。”
“朕会竭朕所能,去成为一个明君,不让忠臣良将蒙受冤屈,也不让有功之臣被攘(rang)夺应得的赏赐。”
“望今日之后,朕与卿等,君臣同心,齐力抗金。”
“卿等不惜此身,忠君报国。”
“朕亦不吝赏赐,厚待忠良。”
百官闻言,无不心神撼动,感激涕零,齐声应道。
“官家恩深似海,臣等敢不相报?”
宋钦宗赵桓含笑颔首。
“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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