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
延福宫,寝殿。
由于宋徽宗赵佶荣升太上皇,这本属于帝与后的寝宫,也就被腾了出来,以供宋钦宗赵桓安寝。
当然。
太上皇赵佶也不会真的委屈自己。
以两浙路凤凰山为蓝本建造,并且汇聚天下奇石的艮岳就是太上皇赵佶如今的居所。
没错。
就是那个花石纲的目的地。
把这座集结天下能工巧匠督造完工的奇苑当居所,也并不算辱没太上皇赵佶的脸面。
...
“官家,何故愁眉不展?”
龙榻之上。
皇后朱琏蹙着一双秀眉,不由发问道。
宋钦宗赵桓看着越发显得雍容华贵的发妻,心中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有些事,还是只有自己知道比较好些。
况且。
他也想维持一下自己在发妻心中的伟岸形象,而不是遇事不决的怯懦之人。
......
是的。
虽然宋钦宗赵桓在百官面前,表现得异常坚定,一心抗金,但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没有什么底气,不过是在硬着头皮强撑罢了。
毕竟。
他总不能像父皇那样总想着南下逃跑吧?
“只是不跑的话,又该怎么打呢?”
“父皇交给自己的是一个马上就要崩塌的烂摊子,除了李纲以外,他连还有谁真心想抗金都不知道。”
一想那些糟心事,宋钦宗赵桓就头大,禁不住在心中叹道。
“犯难呐!”
可是,他又不能真的撂挑子。
金榜仙缘,可增寿十年,还可飞升成仙。
这是何等的诱惑!
他相信,不只是他想争一争,就是已经升为太上皇的父皇照样也想要。
还好父皇是顾忌脸面的。
不然,今日他说不得就变成当天继位登基,当天被赶下皇位的笑话。
可饶是如此,却依旧不是长久之计。
他不能一直把希望寄托在父皇会顾忌脸面上。
试想一下。
会自称教主道君的皇帝,面对飞升成仙的机缘,又能忍得了几时?
“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重高过一重的难关呐。”
宋钦宗赵桓如是发愁道。
而今,他需要面对的事情是方方面面的。
一是来自父皇的压力。
关于这一点,自己可以用坚持抗金来破局,最起码主战派肯定会站在他这边,而不是形成一边倒的局面。
二是找到合适的抗金之策。
今日李纲拐弯抹角绕了半天,也只是说了战心的问题,具体如何打还未曾言明。
不过,越是紧急就越不能慌,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可以快,但决不能乱。
还有......
............
今夜之月色,其实还算不错。
可惜,无眠之人,又哪里还有心思关注这些。
宋钦宗赵桓在半夜三更还在冥思苦想对策,而大隋文帝杨坚也不遑多让。
虽然在身处直播之中,但隋文帝杨坚还是选择回了寝宫。
尽管他也勤政,不过自问是做不到始皇帝那个地步。
年纪大了,宵衣旰食什么的,他可顶不住。
......
寝宫内。
一切都是那么静悄悄的。
隋文帝杨坚侧躺于宽大的龙榻上,周围服侍的宫女近侍也早就驱走散去。
到底是直播之中。
隋文帝杨坚还是很在意自身形象的。
至于晚上惯例的服侍,今晚更是直接杜绝。
他可不想让人看一场活春宫,那样他这个帝王的脸面往哪里搁?
今晚,隋文帝杨坚只想静静地休憩一会儿,顺带着想一想,大隋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只可惜。
静谧的时刻,并不长久。
殿外有宫人来报。
“启禀陛下。”
“皇后娘娘来了。”
说话间。
皇后独孤氏已经领着一班女官走了进来。
隋文帝杨坚与皇后也是患难夫妻,情分自是非同一般,倒也不必等着皇帝相召才能入内。
“梓童,你怎么来了?”
隋文帝杨坚有些诧异,不过还是坐起身来。
“朕不是命人传话,今日不便,无需同寝吗?”
皇后独孤氏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哀苦道。
“陛下。”
“臣妾今日心中异常烦闷,因此这才来找陛下,想向陛下求个情。”
隋文帝杨坚目光一扫,就知道自家皇后打得什么主意,便直接挥手道。
“晋王之事,皇后无需再求情,朕也不会开恩。”
“今日朕身处直播,实有不便,皇后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
却不想。
皇后心中主意正得很,坚持道。
“陛下。”
“晋王之事,臣妾有不同之见。”
隋文帝杨坚不由皱起了眉,面色更是一沉,冷哼道。
“皇后,朕说了。”
“今日不便,皇后还是早些回宫吧。”
这一刻,隋文帝杨坚是真的心中生怒,对皇后的不满也逐渐升起。
若是往日里。
哪怕皇后言政,他也不曾计较,甚至还与其共辇上朝。
因为他知道,皇后是个有分寸的。
哪怕共辇上朝,皇后也是至阁而止,不曾真正入朝会正殿,与百官相见参政。
最多,有什么良策或建言,会通过宦官转述。
而且在政事上也确实很有见解。
如此这般,他才容忍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一直妥协忍让。
尤其是眼下。
晋王所涉之事乃关乎江山社稷之根本。
大隋亡于二世,亡于晋王之手。
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总之。
在他没有彻查清楚晋王杨广和太子杨勇私底下真实的品行之前,他绝不会松口,也不允许别人在这件事上多加置喙。
他没有重罚晋王杨广,就已经是念及父子之情了。
但也仅此而已了。
在他眼中,江山社稷远比父子之情要重得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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