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你这么一闹,我手下弟兄怕是恨透了你,将军台上,估计全都要上。
你可想好了?”
白冰看着萧耀,认真道,“我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
“凌云校尉可愿为我壮声势?”
萧耀哈哈大笑,“阁下气胆云天,我何不成人之美?”
“只是……你摆出这么大的架势入我凌云枪骑,不会只是仰慕名声吧?”
白冰面色如常,“我想杀一人,这人是军中都统,不知凌云校尉敢不敢保我?”
萧耀笑容不变,“原来你是把凌云枪骑当避风港啊……”
“那我就把话撂在这儿,在萧山关城就没有我们凌云枪骑不敢做的事!
你若半途死在将军台上,一切休提。
你若成功活到最后,我凌云枪骑三百零八人死保你,以后你就是凌云副校尉!
如何?我的答复你可满意?”
白冰默默点头,再次拱手行礼,“那我就提前谢过萧校尉了。”
萧耀侧身躲过这一礼,挥手,“送客。”
……
出了凌云军营,白冰往袁都统所辖分营走去。
她刚刚如此嚣张,是为了贴合凌云枪骑行事作风,否则凭她一小小兵卒,客气敲门,没人会重视。
说不定越客气,别人越瞧不起。
白冰这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罢了。
行了一段距离,感知逐渐敏锐的白冰发现身后坠着几个遮遮掩掩的汉子,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消失了三天,让袁都统着急了。
白冰将他们骗至小巷,几刀砍杀个干净。
还是没回军舍,径直前往袁都统亲卫兵活动的区域。
“这位兄弟,请问黄子吉黄大人在吗?”
被白冰叫住的亲卫兵回过头,面容熟悉,是之前那名手持纸册的亲卫兵。
这名亲卫兵对白冰印象深刻,认出来后,不由压低声音,“你不是逃了吗?袁都统大人到处找你!”
“我为什么要逃,我正给袁都统准备大惊喜呢。”,白冰神色莫名。
亲卫兵没在这问题上纠缠,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你找黄大人干什么,要知道黄大人最近脾气暴虐,暗地里杀了很多人!”
“他怎么了?”
“这……黄大人好像被袁都统那个了。”
白冰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脑子里过了一遍才明白亲卫兵什么意思。
“他再哪儿?”
“就在里面。”
白冰闻言穿过拱门,走入一处院坝。
就见……
两个亲卫兵眉飞色舞的小声摆谈趣事,结果黄子吉带着一名亲卫兵突然推门而出,吓的两人当场跪在地上,不断求饶。
“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
“我们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黄子吉眉间有一抹怎么也无法驱散的阴翳,却和颜悦色的道,“都起来吧,这不怪你们,以后别聊这些无用的事儿,勤加习练武艺,争取搏一个好前程。”
“若是无事,就退下吧。”
两个亲卫兵一脸迷茫的走出院坝。
黄子吉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声道,“记住他们的模样,今晚给我剁成肉酱,喂狗!”
“黄大人。几天不见,别来无恙?”,白冰背负长戟,缓步走近。
“是你!”,黄子吉眼中闪过一缕歹毒神光,很快消失。
“你不逃,又自己送上门?”
“袁都统凭什么让我望风而逃?”,白冰反问。
“你来干什么?”,黄子吉脸色冰冷。
白冰笑了笑,“我来萧山关有三个月了,最初的目的不过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卒而已,还得多谢咱们都统大人的鞭策,让我有了上进的心思。”
“我寻思,如此大恩,怎能不报?便想着为他准备一个大惊喜。”
黄子吉听了冷笑连连,望着白冰,“这里没有外人,你有话就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了。”,白冰盯着黄子吉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宰了袁都统。”
黄子吉和他身旁的心腹具是神色一震,半晌没说出话来。
良久。
回过神的黄子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呵斥道,“大胆!你竟敢公然言说杀害都统大人,其心可诛,罪至问斩!”
白冰不屑的笑了笑,“行了,黄大人。这里没有外人,你装出这副模样给谁看?”
“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黄子吉一挥手,态度强硬。
“我可是听说你被袁都统干了,顶着整个军营的指指点点,忍受奇耻大辱活着,你说这是为了什么?”,白冰看着黄子吉躲闪的目光,从容道。
黄子吉一直不愿面对的事被白冰赤裸裸的挑明,那凌厉的目光,让他无从躲避,无法继续装聋作哑。
黄子吉闭着眼,无声无息间面容已扭曲到可恐的地步。
“你……有几成把握?”,声音低沉压抑。
“十成!”,白冰给出了自信的答复。
“我凭什么相信你?”
白冰不再回话,身后血焰凤凰亢鸣,掀起狂风和烟尘。
黄子吉睁眼看着凤凰武势,眼中震惊、惊喜、落寞、嫉妒,一一闪过……最后全部归于一声长叹。
“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会在明夜子时宰他,你是他的亲卫长,现在又有了更亲密的关系,应该能找个借口调走外面的守卫。
到时候,我需要一个无人打扰的环境。”
黄子吉深吸一口气,“我就信你一回!”
“你不会失望的。”,白冰转身离去。
……
白冰跟赵显请了五天假,这才过去三天,她不想回到十人合居的军舍,便花了一些银钱住进了萧山关城唯一一家酒楼。
期间袁都统的爪牙接连找上门来,不厌其烦的白冰把他们喊到一处,让其传话袁都统,她在五天期限之内一定赴约。
可即便这样,袁都统依旧不放心,安排了许多人手在酒楼内外监视。
他们只监视不打搅,白也懒得管他们。
宅在酒楼里吃吃喝喝,练练戟法和短刃,晚上修炼玉髓经。
直到时间来到约定的第五天黄昏,白冰光明正大的买了块磨刀石,望着窗外暗沉下去的天色,打磨着猎刀。
杀意蓄积于内,打磨猎刀,也在淬炼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