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今天挺高兴，做一桌大席，当厨子的拿点不算啥。
他冲棒梗招手儿，笑道：“来来来，有肉！你小子早馋了吧！”
“嘁！”
棒梗不屑地看着他，不是剩菜还不是偷着留的？德行！
秦淮茹也没什么反应，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欢迎。
“你们这是怎么了？”
傻柱陪着笑脸，把菜放在桌上。
“傻柱，端走吧！以后不用给我送东西了。”
秦淮茹口气冷淡，似乎从来没和这人有过关系。
“拿走拿走！谁稀罕呀？你可别总来我家！搞得像我家淮茹和你有什么？我们家还要名声呢！”
贾张氏直接走过来，很不耐烦地拿起菜往傻柱怀里塞，菜汤一甩，甩得傻柱满怀都是！
“就是！留出来的不也是剩菜？糊弄谁呢？”
棒梗嘴里叼着草棍儿，三角眼里满是不屑。
傻柱微微弓着腰，手微微颤抖，一双牛眼瞪得老大。
倏然间，许多回忆涌进脑海。
四年前，贾东旭死了，贾家一下落难。
从此孤儿寡母，还带着个婆婆艰难维生。
虽说秦淮茹补了贾东旭的缺，但每月22.5元的学徒工资和5元重体力补贴够干什么？每月38斤粮票配额算什么？
贾张氏不干活，但国家也有粮票配给，孩子也有，但加起来不到30斤。
全家每月那点钱，加上60多斤粮票管什么用？
不是他傻柱总给送米送面才度过最艰难的时光？
不是他傻柱把工资都给她了，饭盒全给她了，她家才能过成今天这样？
不说比人好，但也过得去吧!
那时候，贾家人对他亲亲热热，感恩戴德，现在怎么一下全换了副脸孔？
人性啊，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傻柱眼圈发红，“我对你们还不好吗？”
“好个屁，你能让我天天吃肉吗？”
棒梗第一个叫。
“谁家天天吃肉了？我都两年没怎么吃肉了，不都省给你了吗？你比哪个孩子少吃了吗？”
傻柱话中带血，心酸得要死。
“棒梗！奶奶来说！”
贾张氏脑袋往两边歪歪几下，才摆正，撇着大嘴道：“傻柱，你对我们好，是我们逼你的吗？”
“不是！”
傻柱脱口而出，做这些纯自愿，一开始因为善良，后来因为爱慕。
“那就得了呗，是你自己乐意，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以前给我们的东西我们不可能还给你！”
贾张氏找后路，这些年傻柱工资可是老大一笔呢，根本还不起！
“傻柱，你不会想着把你给过我的要回去吧？你算不算男人？”
秦淮茹口吻凄楚，好像被傻柱家暴四年似的。
“我什么时候想要往回要了？不，我什么时候打算不继续帮助你们了？”
傻柱热血冲头，把盘子狠狠顿在桌上，里面菜Pia地一下飞了小半桌！
“怎么？你还想打人？”
贾张氏冷眼，撇着嘴。
“我什么时候想打人了？我今天来是找茬吗？我今天来不是为了给你们送口吃的吗？”
“怎么？你今天还想找茬？”
“我！我找茬！我怎么就找茬了？我进门哪句话说的不对了？”
傻柱脑子乱糟糟，明明开开心心来送菜，怎么就被当坏人了？
贾张氏和秦淮茹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隐秘的笑意，玩弄这傻子，真是手到擒来。
“秦姐！我哪儿做的不对你说！你不能一下就翻脸不认人，我傻柱敢拍着胸口说我死心塌地！这些年我没说白，但你不知道我心意吗？”
傻柱疯狂表忠心，终于很没出息地用袖子狠狠抹了把眼睛。
男儿有泪不轻弹，傻柱觉得自己是个老娘们儿。
而且还是个痴情的老娘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