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江的流水还在她的心上流淌着,她和费汉双双的栖息在那小白楼上,做着他们的鸳鸯梦。
她感觉到费汉的身体是那样的伟岸,那样的使她消魂,那样的使她象农家小阳台上的那盆火红的红杜鹃一样显得那样妩媚、鲜艳,
那样的使她女儿的心显得那样的忧怨,缠绵,那样的无悔。
在艾滋病治疗研究中心,她倒下了,昏过去了,那样的沉入死亡的无底深渊。
她是那样绝望,那样痛苦,那样的进入剪不断,理还乱的可怕的梦中。
是她的费汉,那个白马王子,她的心中至尚的人,她的挚爱,她的生死之交,
她的白头偕老的小伙子守候着她,和她一起相依为命,和她一起打发恐怖的漫漫长夜。
她还需要什么?
她还企求什么?
她猛然意识到,只有她心中的王子,她的这个挚爱,只要和她爱的人在一起,那么她就可以战胜一切,征服一切。
鹅毛般的雪花不停地从天上飞下来,她冻僵了,冻得周身都没有热气,没有力气了,
冻成了一个几乎站不稳的雪人,斜依在窗前,
想着她的过去,想着霸铁监狱,她的眼泪流干了,她的眼睛哭红了。
她不能就这样下去,她不能去死,她不能去自杀,
嘶鸣的大白马的身影从她的脑海里重复掠过,她要坚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霸铁监狱,依然是那么冷酷和沉寂。
这里偶尔有二三个狱警进出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冬天来了,雪花飘飞的时候,费汉仍旧关在这里。
那冰冷的水泥墙壁,那窄窄的地面,那铮亮的铁栅栏,费汉每天就在这牢房里走来走去。
他没有想到他这一辈子会落到这等地步,命运会将一坛苦酒赏给他,
他怎么就做了杀人犯,做了阶下囚呢?
他永远也想不通。
雪白的雪花在外面飞舞着。
他想着,此时的他应该在茫茫的雪原上踏雪,欣赏雪景的时候了;
他想着西山的雪景此时挺不错吧,又是那玉树琼花的时候了。
京西大道也很不错,此时应该有那天真的红男绿女在街旁塑雪罗汉,
不时的还有一两个扫雪人,漫不经心的扫着雪打发这平常的一天。
可他蹲在这牢房里,经受着生命的煎熬,他看着这黑暗的甬道,望着甬道外面飞舞的雪花。
他想,这死是一种什么滋味呢?
也许是生命永远的解脱,也许是一种升华。
但他想着他即将的死是一种什么死呢?
这种死给他带来的是一生的耻辱,一生的被人唾骂和他妈的不是人生父母养的那种牲畜被宰杀的痛苦。
他怎么能就这样死呢?
他就怎样能这样的被卑鄙、无奈,被这世界上的罪恶给抹去了呢。
他望着甬道外面的雪花,祈求上帝保佑他,
祈求命运之神向他伸出援助之手,使他重新回到正常生活的怀抱中去。
可外面除了飘飞的冰冷的雪花外,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种绝望之中,在雪花没有飘飞了,甬道外面的地坝露着温暖的阳光的时候,一个人向他走来,那就是孟娜。
孟娜昂着她那高傲的头,露着那张洁白的脸,乌黑发亮的瀑布样的长发在脑后垂着,
穿着腥红的防寒大衣,出现在甬道外的雪坝里。
狱警轻轻地向她指了一下,她健步向甬道走来。
她走进甬道,加快了脚步,几乎跑步似的向前面跑来,
当她跑过甬道,看见铁栅栏里站着的费汉时,
猛地扑过来,拉着费汉的手,眼泪从她的眼里流了出来。
她边拉着费汉的手,边流着眼泪,边大声地喊:“费汉!费汉!”
费汉看见孟娜跑来,也大声地喊着:“孟娜!孟娜!”
两双颤抖的手紧握在了一起!
费汉终于无罪释放了。
在今滦宾馆里,两个可怜的人儿终于在一起了。
今滦宾馆里的暖气全开着,这时虽然是冬天,但今滦宾馆里却四季如春。
费汉在宾馆的房间里亲着孟娜,孟娜也亲着费汉。
他们的嘴唇相互激动着。
眼泪从他们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后来,他们的眼泪不流了,流干了。
……他们俩人都昏死过去了。
十八号码头,位于南江市的东南角,滔滔的黄河水奔腾咆哮着从它的身边流过。
这里是南江市一个繁华交通港。
现在,随着现代化港口的建设,这里几乎被废弃了,但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船只出入。
那弃置于码头上的一堆堆废铁,锈迹斑斑的躺在枯黄的荒草丛中,
一辆一辆的废旧的破烂不堪的汽车依着那还未倒下的已生锈的钢架,乞望的站立于风吹雨打中。
在码头的正北面,就是一个根本不能用的大仓库了。
这仓库的穹顶几乎和西北边河岸上的三三辆辆的竖着桅杆的木船遥遥对望着。
费汉和孟娜赶到十八号码头时,已是上午九点过了。
黄河的水还在奔腾不息的朝下游流着。
天上密布着浓浓的乌云,那一阵一阵的刮着脸的风正不断地顺着河岸吹来。
费汉带着一只威尔自动枪,弹匣里装满了子弹,穿着一件蓝色的风衣,他把枪藏在风衣的左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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