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绳子说;“孟姐,天气这么寒冷还是喝点茶吧。”
孟娜说:“我烦燥极了,你把茶搁在那儿吧。”
小绳子于是把茶放在书房里的茶几上。
孟娜站在窗前,南江市的雪下个不停,她向窗外望去,看见窗外白茫茫的一片。
那秋天里的一切什么都不见了。
那草坪,那笔直的交错的小道,还有那假山,那高高的喷射的喷泉。
这一切,全都消失了。
剩下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她望着这漫天飞舞的大雪,她转过身看看自己身处的别墅。
她突然觉得这里是一座吃人的魔窟,是一座没有挂牌子的监狱。
她想着对她进行百般折磨,百般蹂躏的方哲,她感到什么都不存在了。
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伪的。
她在方哲的心中,只不过是方哲的一只花瓶,一件玩具,一种摆设,一个玩物。
方哲根本不爱自己,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没有她的位置,没把她当成人看,没有将她视为合法妻子,终身的伴侣。
她想起原来方哲跟她谈恋爱的经过,她突然感到恐怖。
几片洁白的雪花在寒风的吹拂下落到她的靓女的漆黑的长发上,她的颈上,她的肩上,
她感到这纯洁的雪白的世界是那样可怕,那么充满一种神秘感。
她和方哲谈恋爱时,其实也早就看出了的:
方哲只是为了他的前途,为了那顶官帽,但是,方哲自从离开市府以后,
真的就如他所说那样暗中还爱她,关心她,甚至为了她而牺牲他的一切吗?
她看着窗外远远的雪地,她不由自主的摇了摇身子。
一阵刮面的寒风猛地向窗内吹来,那鹅毛般的大雪撒了她一身。
在这意外的惊吓下,她想起了她死去的父亲孟旷,真的就是因为出车祸被歹徒杀害?
是那样简单吗?
由她父亲的死,她又想起了今年刚刚死去的陆萍。
她猛然意识到这里面隐藏着什么,这里面有解不开的谜。
她的心感到一阵比死亡更加恐惧的虚无。
她转过身来,又看看这一切都带上假面具的别墅,她感到彻底的绝望了。
孟娜用她那双靓女的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她突然地感到她是那样孤苦零仃的孑然一身。
她是那样的感到脆弱,那样的无依无靠,那样的无助。
她觉得这世界到处充满了肮脏和恶浊,太无情,太残酷了。
而她此时,正在这肮脏、恶浊,象垃圾坑里一样的生活着,挣扎着。
她甚至还拣起这垃圾坑里的废纸,钉在她青春的日历上,说:
“这就是我的骄傲,这就是始终不渝的执着的追求,这就是我的爱,我这纯洁的缠绵的女儿心。”
又一阵寒风袭来,她拉了拉那雪白的防寒服,打了一个冷颤,感到是那样的寒冷。
她的心彻底的无望了,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她想自杀。
她要离开这世界。
抛弃这一切。
抛弃眼前这充满恐惧和神秘的白色的世界。
抛弃她身边的如监狱一样的大得别墅。
抛弃这人世上的虚伪、肮脏和恶浊。
她想,她是一个女儿,而且是一个绝妙的女儿,不一般的女儿,她为什么还要活在这尘世上呢。
“质本洁来还洁去”,她想到《红楼梦》中的林黛玉。
她的心更加难以形容。
她马上就要自杀,她要跳楼,她要用一捧黄土埋掉她的一生,埋掉她的痛苦,
她的不幸,她的一切的一切使人不堪回眸的一切。
她准备自杀时,忽然,大雪中,一匹嘶鸣着的骠悍的骏马向她跑来,她想起了那烈日炎炎的大阴山,
想起了那牧民们傻跳着的大牧场,想起了那里的碧绿青草,想起了那里的蓝天白云。
她想起了费汉。
想起了她从那匹受了惊的大白骏马上摔下来的一刹那。
她想起了霸铁监狱。
费汉此时怎么样了?为什么被捕呢?
艾尔登别墅的花草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她在那个偶然的机会中遇上了她心中的白马王子。
奥尔渡假村里的游船还在颠簸着。
那游船上的少男少女们是那样的开怀大笑。
费汉的嘴唇是那样温厚,那样颤抖着,那柔柔的柳丝泻出春天的湖水。
西山的山道是那样的寂静,在那鬼也没有的寂静山道上费汉和她那样欢快的走着。
红日从蓝天上出来。
她注视着费汉直盯盯的看着那山鹰的飞翔,好象他也要飞似的。
在南海大饭店里,是那样的一个不为自己的“西方牛仔”冒着生命危险向她飞来,把她救出了爱的坟墓。
然后,他们展翅高飞,真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他们俩沉受了那样多的流言蜚语,象逃命的难民一样的逃到了南方的白市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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