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看见一片鲜红的血泊中,躺着一个穿着绿色连衣裙的靓女。
那靓女缺了一支左臂,后脑被打破了。
鲜血从这两个地方流了出来。
他上前去抱着这个靓女,看着那虽已模糊不清,但仍然很熟悉的面孔,他大声地呼喊着:“陆萍!陆萍!……。”
他一边呼喊一边摇晃着陆萍的身子。
终于,陆萍的一双靓女的漆黑的眼睛慢慢地睁开来,苍白的唇角轻轻地叫着:“费哥……费哥……”
猛地,她的头一转,掉在了费汉的臂弯里死了。
陆萍象一头小鹿的那样死去,费汉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从他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里流了出来。
紧接着,一双铮光的手铐铐上了他那双沾着血迹的颤抖着的手。
费汉涉嫌杀人被捕了。
南海大饭店的饭厅象开了闸的似的。
一股汹涌的水随着静静的河床飞驰而下。
卷起那带着泡沫的朵朵浪花,以及被冲毁的泥土沙石。罪犯们在这里高兴的庆祝胜利。
时髦的摇滚音乐夹杂着阵阵辱骂声、猜拳声以及杯盘碗碟的声音混合着不绝于耳。
方哲和他那批狐朋狗党真象地狱中的魔兽。
那个心口长着毛的家伙说:“真他妈的没口福,今天那个时间安排得太仓促了。”
那个长着疥疮的家伙说:“哥,你给老子说怎个的呢!”
那个长着胸毛的家伙说:“放你妈的屁,你说怎个的呢,难道你没长着眼!”
那个长有疥头疮的家伙说:“我说让兄弟们亲一下那碟小菜你不让嘛!那妞长得好漂亮啊!”
方哲坐在沙发上被酒醉红的脸上露出一本正经的神色说:“那妈的你龟儿些咋个不亲呢?”
那个胸口上长着胸毛的家伙说:“老板,你不要信他的话,那真的象他说的那样做了还不坏你的事吗?只怕你我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他说着,鼓了鼓他那灯笼似的眼睛,咽了咽几口口水说:“
我是说那妞的手杆太嫩太细了,被我轻轻一扯,它就象根葱子样连骨头带肉的被我从泥里拔了出来,我想带它回来,今天你们烫火锅好安逸啊!”
那个头上长着疥疮的家伙说:“吃人肉啊,那给老子好安逸啊!”
方哲说:“吃人肉,烫火锅啊,我可没吃过。”
说完,他的胃里酸酸一冒,哇啦啦吐起来。
方哲的保安科长小刘说:“你们给他妈的扯到哪儿去了啊,你看方老板吐起来,难道你们不想要钱不成。”
那个胸口上长着胸毛的家伙和那个长着疥头疮的家伙说:
“真对不起,真对不起,老板,我们的钱快给我们,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方哲示意刘科长,刘科长把他对面桌上的那个大黑提箱提过来,说:
“这是你们应得的钱,拿去!”
于是那一伙人接过箱子,又灌了几瓶啤酒后逃之夭夭。
大得别墅象往日那般平静,方哲终于达到了目的。
他静静的立在书房的窗前,望着那远处的蓝天,
蓝天下的有如积木般的楼房,他看着那如地毯的绿茵,喷着水柱的高高的喷泉,以及喷泉旁的假山,
那绿茵上笔直的四通八达的小道。
他心里狂笑着,心情舒畅极了。
他有一种报复后的如吸毒一样的快感。
他望着这世界,四周的一切显得是那样神秘,那样虚幻,又好象显得那样枯燥,简单而容易。
他想着:罪恶可以摧毁一切,使很多看似神秘的东西变得一钱不值。
他那考究的变色镜下的一双露着凶光的眼,看着前方窗边没有人影的别墅。
他在嘲笑一切,讽刺一切。
好不容易的在那绿茵上露出一个放风筝的孩子,他甚至觉得这孩子是那样的莫明其妙。
他想,要他真的能吃人肉的话他顷刻之间会把这孩子煮着来吃。
他看那风筝,又是那样的悠闲自得,那样的洒脱,那样的飘逸,那样的使他一切都觉得无所谓,一切都可以为所欲为。
方哲坐在书房里两天两夜,他对一切不感兴趣,小绳子给他端饭来,他甚至连饭都不吃,或者有时候把饭没喂得嘴巴里,喂偏了。
他心里又在盘算着什么。
他没想着躺在病床上的孟娜,没有想着死去的陆萍,没有想着他那群狐朋狗党,那批小喽罗。
他想着一个人,看来现在是该他下手的时候了。
这个人在他的心里是那样的放之不下。
他想着她的靓影,想着她窈窕的身段,那张洁白的瓜子脸,那迎风飘飞的长长的秀发,以及她那双碧潭似的眼睛。
他想这双眼睛里早已贮藏起的梦太令他向往,太令他嫉忌了。
他现在是应该打破她美妙的梦的时候了。
方哲变色镜下的脸又一次的奸笑起来。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黄汤汤的奔腾不息的黄河,忘不了那医院,那病房,西山畤院里的如醉如痴,如胶似膝的伊甸园的甜蜜日子;
他忘不了白文玲,忘不了那女人特有的温柔和缠绵。
忘不了这只世界上的美妙无比的黑天鹅,他的牙齿咬得嘣嘣作响。
他想:这世界上只要我方哲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要他人得到,只要我得不到,那我就得必须把他废掉。
方哲想着东西的时候,他想白文玲虽是一个人,但给他妈的“不是一个东西”,至少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一想着忘恩负义就不安逸,但这个女人也是该叫她完蛋的时候了。
方哲的主意打定好了。
于是就在书房里打起瞌睡来。
他做了一个梦,他梦见的白文玲正安安逸逸坐在费汉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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