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市的大街小巷,该绿的都已开始绿了,该红的倒没有红起来,因为热量还不很够,太阳还没催开那些红红的花儿。
整个城市里呈现出一种浪漫的灰色调。
这种调子又那样的在干燥中带潮湿,一种生长着花蕾的含苞欲放的样子。
这种气氛给人希望,引人遐想。这种气氛正是情人们幽会,恋爱的大好时光。
北都市郁苍街北段的九龙宫,这里是一片荒避的地方。
郁苍街北段从北面穿插下来,直到黄河岸边的古渡口。
东面就是榆叶街了。
在这中间,独独的有十多亩地,错落的一二十间房就是九龙宫。
那颓废的残墙断壁,斗拱飞檐,以及那参差的不知倒塌了多少年的红砖碧瓦。
在这些破烂的残壁颓塬中,当中长出的细细的青草点缀着这里的几多风月。
这里是北都市的一个文物点,只可惜市里没有钱来修,一直就象这样荒废着。
在人海茫茫的大都市中,这里成了一个难得的好地方。
陆萍今天很早就醒来。
昨夜她做了一夜的恶梦。
她梦见她在黄河岸边,被水鬼拉进咆哮的江水里。
她梦见孟娜静卧在病床上,嘴唇嗫嚅着,她好象要说什么,一会儿,她口中的鲜血直流。
她梦见方哲再一次地欺凌她。
她朦胧中看见那云雾中的一堵巨大的石牌坊,在牌坊的那边在那座独独的小桥上,她的姨父孟旷穿着一身白衣白裤向她走来。
他嘴里喊着说:“陆萍,为你姨父报仇。”
她被吓得猛地惊醒了。
醒来之后,她的靓女的大颗大颗的眼泪水又从她的面颊上流了下来。
泪水都把枕巾浸湿了。
她又不能把此事告诉孟娜,她怎么说呢?
况且,孟娜一直抱病在身,重病在床,她可以说连自己都不能自保了。
她原来仗着她姨父的势,可惜现在没门了。
把这事告诉她的爹妈或报告警署吧,又害怕引起轩然大波。
她以后要是嫁不出去怎么办呢?
因此,她只好依靠费汉了,她想:此事肯定能成的。
所以,一大早她就早早的起来,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她心一横,还是穿上了她那天穿的那一身绿色的连衣裙。
漱完口,洗完脸后,坐到梳妆台前,涂脂抹粉,抹起口红,描起眉毛,纹起唇线来。
她几乎象一个刚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疯子一样走出家门,偏偏倒倒的。
五月的不冷不热的风吹着她颤抖不已的靓女的身子,吹着她很有些零乱的齐耳短发。
她流海下一双漆黑发亮的眼睛惶惑着。
当她到九龙宫时,时间还有些早,刚好上午九时左右。
太阳的阳光,此时在她的眸子中,那简直就是从天上泼下来的血。
她注视着这儿的破砖烂瓦,残壁断墙,以及那打在地上有着浓重阴影的飞檐。
因为时间还早费汉还没有来,她就开始凝惑的徘徊起来。
当她一步一步的徘徊着,身子几乎疲惫不堪的时候,她眼望着那柱头,那高高的飞檐。
柱头里边的一面宽大的木门右边,悬挂的是一块长长的黑漆早已脱落,字迹显得有些模糊不清的对联,这对联就只有这右半一连,左半边那块一直就没有。
她几乎能背这半边对联。
她向前凑了几步,这时,她隐隐的觉得不远处有汽车的喇叭声,她再极力地想象着费汉的样子。
她把这半边对联从头到尾的再念一遍:“红尘好需早早脱身,一步一回头,……”
她刚好仔细的看完“红尘好需早早脱身”时,猛觉得有几个男人从她的后面窜了上来。
方哲早已安排好了。
方哲几乎没把眼珠子鼓出来说:“你们无论如何今天要干得高明一些,必须恰到好处。
除了把那个姓陆的小猖妇弄死外,更重要的是要费汉这个狗日的去蹲大狱。”
所以今天到这儿来的,都是一些杀人高手。
方哲的保安科长出票子特地从监狱里买来了几个“高等”犯人,他们几乎把时间都算好了。
刚才的那几声汽车喇叭声就是告诉费汉即将到来的信号。
这一伙杀人狂一听到喇叭声,就都个个摩拳擦掌,其中的一个脑袋长着疥头疮的家伙说:“哥儿们,我们是不是上去尝一尝这杯残汤剩羹哟!”
一个胸上长着毛的家伙说:“狗日的,给老子要捣蛋不成,快给老子上。”
于是几个杀人狂就把陆萍围了起来。
首先那个胸口上长着毛的家伙说:“姑娘,我们本准备想尝尝你那道小菜的,只可惜我们没有时间了。”
他于是窜上来就抓着陆萍的肩膀说:“还在红尘黑尘的,老子今天送你上西天。”
于是他甩着一大拳向陆萍砸来,陆萍就昏倒在地。
那个长着疥头疮的家伙说:“你不是要见费汉吗,尝我一弯心脚吧,到阴间去见他!”
陆萍被她们左一拳右一掌的打起来,她不时地爬起来,不时的又倒在地下。
费汉从九龙宫东边慢慢地走过来。
他老远地就看见那如废墟一般的九龙宫,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看见那飞檐底下好象有人在打架,他想着陆萍,心里预感到什么,于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起来。
当他还没有跑到那有着半边对联的大柱头下时,就听见一声尖厉的惨叫声,那几个男人向西面飞快地跑去。
接着是后面很远的地方有警车的警报汽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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