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也毫不客气的露出她那小市民的绕舌妇的本来面目怒恨恨地说:“费汉,你以为你在和谁谈朋友。你在和谁谈恋爱,在和谁做小孩子打家家的游戏。你是在和孟娜,她是本市孟shi长的女儿。我侄子方哲的未婚妻。”
她接着又提高了嗓门大声的说,“你看你这幅德性,一个刚从学校才毕业出来的毛孩子,一个小小的新闻记者,居然敢和她谈恋爱。拆散我侄子方哲和她的爱情。你真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
费汉见李季真有些骂开了,他要让李季把她肚子里的话全都抖出来,然后以少胜多,快刀斩乱麻的方式结束这场谈话。
于是闭着嘴巴毫不开腔,好让李季继续地骂下去。
李季也越来越得势了,她有些没把费汉看在眼里的又继续骂道:“费汉,你小子你知道吗!在你还没从学校出来以前,鼻子还在横起搭的时候,我侄子就和孟娜谈上恋爱了。他们俩人几乎是门当户对,青梅竹马,一个是shi长的大秘书,一个是shi长的女儿,shi长的掌上明珠!”
李季骂到这里,想着她的侄子方哲以及她为了方哲的婚姻而付出的一切,心里还真有些动感情来。
她横怒着她皱稀稀的脸有些辛酸的说:“我侄子方哲和孟娜谈恋爱已三、四年了,他们真是天生的一对。方哲爱孟娜,孟娜爱方哲,他们两个真可说是心心相印,形影不离。
方哲将孟娜看成是他心目中的心上人,孟娜将方哲看成她知心的未婚夫,他们两人自我给他们牵上红线来几乎是同生死,共存亡。
孟娜要是方哲出差去了,几天没见上方哲,她就吃不上饭,睡不好觉。方哲要是几天没见上孟娜,他就会眼睛走神,痴呆呆的,他就会整夜整夜的失眠,说胡话,甚至上班也打不起精神来。”
“记得有一次孟娜出远门了,没有给方哲打招呼。我那个傻侄儿啊,痴呆呆的,整整地哭上了两天两夜,并且每夜都念着胡话梦话:孟娜,孟娜,孟娜……我姐拿着他没法,赶来求我。
我于是三脚两脚地赶到她家里,我看着我那侄儿啊,在那床上睡得长瘫瘫的,一点不省人事了。
我赶忙过去用手死命的掐着他的人中,好不容易他才醒过来。我于是对他说:“孟娜不会化,不会飞的。”
他痴呆呆地看着我,好象不认识我似的。
手上拿着我给他带去的小花布狗,嘴里死命的叫着“孟娜,孟娜,孟娜……”我好不容易去扇了他两耳巴,他才清醒过来。
他一看见我,一下抓着我的手臂,拼命地摇着,问着,“姨妈,告诉我孟娜是不是跑了,孟娜是不是飞了!”
李季越说越带劲了,她想借自己编的谎话来软化费汉,但费汉知道李季是借助她几十年操出来的绕舌妇的本领编造出来的,于是理也不理她,肩膀依靠在亭子的柱子上,头伫昂地看着别处。
李季继续说:“孟娜也一样的爱着方哲,记得有一次方哲病了,在床上爬不起来,正好碰上孟娜生日。
她的爸爸、妈妈,还有她娘娘、姨姨,姑爷,叔叔,加上方哲的爸爸、妈妈等,热热闹闹地给她办了一场,桌上堆着高高的生日蛋糕,各式各样的水果点心,满屋子的人叫她心肝宝贝前,心肝宝贝后。
见她一见一个笑,可她就是提不上精神来,象失了魂似的,当众宾客举起酒杯为她的生日祝贺,唱生日祝福歌时,她的那眼泪啊,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啊的一声大哭起来。众人劝都劝不住,她竟索性把那生日蛋糕都给掀翻了。
后来,叫几个人到我姐姐家里活活地把病着中的方哲硬从床上抬来,她那幼稚的脸上才笑起来。”
李季讲到这里,费汉觉得阵阵恶心,但是他还是极力的克制自己,他知道李季的嘴里什么都可以编出来,一咬牙,干脆索性让她编个够。
李季又继续说下去:“更使人难以忘记的,是那次方哲出远差,在回来的路上,随同他们一起的车其中的一个车出车祸了,死了两个人。
回来的人没把话讲清楚,说方哲也死了。其实我那个侄儿是送撞伤的人到医院里去了。
他根本没死,连伤也没伤着什么。可孟娜一听,真是气死气活的不得了了。
她当场一下昏倒在地上,休克了。经过好不容易的整治,苏醒过来。
她一醒过来就高声叫着:方哲,我要跟你死呀!她大叫着,众人拉也拉不住,她象发了疯似的,从一楼一口气跑上七楼的楼顶,在众目睽睽之下要殉情自杀。
好不容易,几个胡彪大汉经过一番殊死地搏斗后,才把她从楼顶上拉下来,告诉她‘方哲并没有死,他甚至连一点伤都没有伤着’,她才从恶梦中醒来,挥着双臂叫‘方哲没死!方哲没死!我的爱情又回来了,我的爱情又回来了。命运万岁!命运万岁!’”
李季编到这里,她内心也有些自得起来。
费汉听到这里,他真有些克制不住了。
这些话,平时在他耳朵里,那真是针尖尖刺着一样的疼痛。
但此时,他虽然知道这是李季编的,但他还是忍耐不住内心的愤怒与疼痛,他恨年得给李季两拳。
于是十指合拢来,握成拳头,十指的关节在这一握之中哔哔作响。
李季在她的心头得意的这一刻,生长在她皮子打皱的脸上的三角眼猛然看见费汉的两只拳头握起来,并故意地使手指关节发出很大的响声。
她害怕挨揍,于是眼珠子骨碌滑滑的一转,停止了说话声。
隔了很一会儿,她看见费汉的两个拳头终于松开来,她才又继续说道:“孟娜终于没有殉情自杀,从死亡的边缘上被挽救了转来。”
李季讲到这里,费汉终于的从内心里有些不耐烦了。他终于转过他双目望着远方的伫昂的头,调转脸来望着他面前此时好象处于回忆中的李季。
他于是用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揶揄地望着李季不耐烦地说:“李季女士,你给我放明白的说,难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吗?”
李季看着费汉已强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只好脸上又堆着奸笑说:“这倒不是。费汉,我今天来是为了转告我侄子的意思,也是本人对你善意地规劝。从此以后,你不能给孟娜来往了!”
她的语气中显出坚定与斩钉截铁的意思。费汉听后,头颅顿时转过李季,望着天空哈哈大笑。
他对李季说,又好象对着他自己说:“李季,你终于摊牌了。我等了你这老半天,你终于说出你的答案了。但要我和孟娜分手,这可能吗!就是山崩地裂,这也办不到!”
他说完后慢慢地把目光收回,看着眼前这个恶心的李季,想着在家中此时还等着提心吊胆的孟娜。
想着那晚他和孟娜一起跌入湖中,在这个亭子里来拣废啤酒箱的那个不平常的夜晚,想着就在这个他此时的脚下那个湖边上,挨着小花圃的长长的木椅。
想着湖上那静静的湖水,他和孟娜一起,在那湖上度过的美好时光,想着那个朦胧中好象是又好象不是的那个对着他引颈高歌的老人,他甚至想着了炎阳的盛夏。
想着了大阴山,想着了大牧场,想着那背上是乘着白衣飘飘的少女那向他死命驰来的大白马。
他双眼充满着压抑不住的豪迈与蔑视,腮邦的两边大牙咬得嘣嘣直响,逼视着李季一字一顿的说:“你这个令人恶心的恶狗,想叫我和孟娜分手,那万万不可能。也请你这张臭嘴想你那个狗屁的侄儿带个信回去,他简直是在做梦,那万万不可能!”
费汉骂完,也真把他给激动了。他的双颊不禁泛上红晕,他望着面前这张令人恶心呕吐的三角眼,尖猴腮,一脸皮子打皱的李季。
(求鲜花求收藏求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