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奔驰牌的车头不深不浅的在她的车头上陷了一厘米深,好在花冠牌的福气大,不然,真把她的驾驶室给撞粉碎了。
李季走过车头,看见奔驰牌纹丝不动,根本没有倒退的意思,她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当她再向前,向着奔驰牌走前两步,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丝毫不假地看清楚坐在奔驰牌轿车上的是费汉,并且正襟危坐地坐在那里等她的时候,她本想上去给他几拳,但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来。
她经过是二分的镇定,想着她今天到这里来的目的和使命时,看见端坐在车上的费汉,还是堆起一脸的笑容,厚着脸皮尴尬的招呼道:“费汉先生,你早!”
费汉装着不睬的,十分平静地几乎是一眼一眼地看着李季在花冠牌轿车上打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先检查观看两车的车头,并不顾自己的车车头被碰陷,还厚实脸皮的上来招呼:“费汉先生,你早!”时,他也只好平静的说:“李季女士,你早!”
费汉带着讽刺的口气,并把那个你字的发音拖得长长的,并更加平静的不屑一顾的说:“李——季女士,实在是对不起。”
他又把那个李字的发音拖长了很多,“刚才实在是不知道是你的车子,我还以为在这美丽的奥尔渡假村的清晨,有一个不想吃饭的要开着车来和我较量一下,我正准备和他同归一尽呢,……”
停了很久后他才说:“没来得及提前的及时地刹车,所以不小心把你的车碰坏了。”
李季听费汉这么一说,她也不好更加的再说什么,只好又厚实脸皮的说:“没关系,没关系。”
李季把话说完,又装疯卖哑地走回花冠牌轿车,坐在了轿车的驾驶室里。
费汉也只好发动奔驰,将轿车倒到有着长木椅的地方,当车离花冠牌有二三千米远时,费汉把车停下来,然后跳下车,风度潇洒的毫无顾忌地向亭子走去。
李季坐上车,强压住心中的怒火。
看见费汉愚弄一翻,不但把自己的车给撞坏了,而且被他揶揄贬弄一阵,坐上车看见费汉将奔驰发燃,启动后把车向后倒了,她的心里又扎起忙来。
她看见奔驰一米一米的向后倒,她在心里十八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她生害怕费汉又借此机会逃跑了。
若费汉借此机会逃跑了,她才是又损了花冠牌,人又走了,那才叫做“偷鸡不成,倒输了一把米”呢。
她看见奔驰往后倒,想下去拦截吧,一下去就要露马脚,只好双眼象看星星样,痴呆呆地直直地看它往后倒。
当她看见奔驰倒到适当的位置停下来,费汉停着车,毫无惧色地从车上下来大踏步地向亭子走去时,她真是在受惊在揶揄之余,又欣喜若狂,敢忙又毫不顾及地从车上跳下来,她连想查看一下花冠牌轿车究竟被损到什么程度的念头都没有了。
尾随在费汉身后,又胆胆怯怯地随着费汉向亭子走去。费汉迈着大步,潇洒地越过湖滨小道与通往亭子间山坡下的宽阔的草地,速度很快地爬在有着杨柳树林的长长的山坡上。
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当他的车碰上李季的车,李季真象一只狗样卑躬屈膝,不单是毫无怨言地放过了他,还主动地向他打招呼时,他心里真正的感到一阵恶心,烦闷。他真想呕吐。
从他内心上讲,他也真想逃,离开这个在他看来是那样龌龊肮脏的人。
但他为了孟娜,为了他的挚爱,他的理想,他的人生,他也不能到此止步,逃之夭夭。他要弄清李季究竟给他带来了什么,要揭开这个讨厌的绕舌妇毒辣的行为中究竟掩盖着一张什么神秘的面纱。
因此他满怀愤怒,急匆匆地向上面走去。山上那个小小的亭子,说不一定就是关系着他人生的前途和命运的标际,是孟娜和他费汉相互挚爱的爱情是否被狂风大浪掀翻的纪念碑。
他急匆匆地爬上山坡,几乎是大喘着粗气来到亭子里,很不情愿地伫立在亭子中间。
等费汉早已爬上山坡,伫立在亭子中了时,李季才跳下车,步履蹒跚地象一个受惊的刺猬一样,一颠一拐地向山上爬来。
她远远地看见费汉伫立在亭子里,她忐忑不安的心在稍稍安静下来。她知道费汉是在亭子里等她,当她爬上半山坡后,她左蹦右跳的双腿跑路的速度才稍稍停缓下来。
她扶着一棵杨柳树的树干爬,她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她望着费汉高大伫昂的身影,气愤中又带压抑。她想她不能辜负她的使命,她一定要把费汉说服。
她扶着一棵一棵的柳树,好不容易爬上山来,她在离亭子有一两千米的地方,一棵树干比较大的柳树下停下来,扶着树干,松了口气。立定良久,定了定神,然后才向费汉的亭子这边走过来。
费汉在亭子中早已坐下了,看见她向亭子走来,复又站起来。
李季来到亭子后,她几乎诚心的说:“费汉先生,你真守信用,你真的来赴约了。”
费汉一看李季那张长着三角眼,猴里猴腮,皮子打皱,黄中透黑的尖下巴的脸,心里就不舒服。
他想早早子子地结束这段对话,于是露着一脸不睬的神色,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逼视着李季说:“你约我到这儿来有什么事吗?请你尽快的把话讲出来。”
李季看见费汉先发制人的样子,于是也没好客气地说:“费汉,你不必那样飞扬跋扈。你知道我是谁吗?!”
费汉一听,真有些肺都气炸了。他恨不得揍上她一顿,然后在她厚厚的脸上扇她几巴掌。
但他看了看自己已伸出来的手掌心,没能动手。他想要是打了她,要把事情弄坏还不说,反而还把自己的手给玷污了。
于是他也没好气地说:“我不知道你是谁吗?你不就是那个自去年冬天起,每天开着轿车,到福摩大厦下面,秘密的监视我和孟娜那个什么市府秘书方哲的姨妈,令人恶心的狗吗!”
李季厚着脸,费汉骂她是狗都认了。
她毫不客气地说:“我是狗也好,我是奉我侄子,市府秘书方哲的奉告,专门来转答规劝你的。”
费汉真是怒火陡冒三丈,他想着那个在他的心目中,那样使人恨得咬牙切齿的方哲,辟口就说:“他有什么‘命令’还需要你来传达给我吗?你这只令人讨厌的狗,真让人恶心!”
费汉看骂她是狗还没有刺伤她,于是再骂了她一句。李季看费汉又骂她是狗,这下真的刺伤了她的自尊心了。
她也扬起巴掌,巴不得扇费汉两耳光。
但她终于没能,于是气着露着一双三角眼冲着费汉说:“我是狗,你道你是谁。你别望了你的身份,你不就是个小小的记者吗?今天老实告诉你,今天老娘来,是专门为你和孟娜的事,和你说个清楚,说过明白的!”
费汉见终于把李季激起来了,并和盘的托出了她约他来这儿的真实目的,气愤的内心也略显些平静了。
但他显露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角里的二分机警仍然没有收敛。
他知道这个一脸皱稀稀的,尖嘴猴腮,长着三角眼的绕舌妇心中究竟隐藏了些什么。
因此,他毫不顾忌的哈哈大笑一声说:“好一只老狼。就让你这只恶心的,令人作呕的老狼好好的说吧!”
他为了揶揄李季,故意把娘字说成狼字,也抖落出她内心究竟藏着多少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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