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背后，传来通天教主咋呼的声音。
顾长生无语。
这李灵宝怕不是有大病吧！
虽然顾长生有心接一句，“我的好大儿，快快起来。”
又因为金灵圣母在，也就没有搭腔。
转身看去。
顾长生直接懵圈了。
哑巴壮汉拎着一把斧头，站在山林间。
即将落山的夕阳，映在他身上，宛如给他披挂上一层染血的金甲。
陪衬着身后，长长的影子。
竟然是给人一种粗旷无敌的即视感。
那个李灵宝，则是双膝跪地，怔怔地看着哑巴壮汉。
哑巴壮汉不言不语，俯瞰着李灵宝。
两人如同一幅静止的画卷。
顾长生嘴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什么鬼？
李灵宝是哑巴壮汉失散多年的老爹？
哦，不对！
从两人的身份推测，应该是——
哑巴壮汉曾经给李家打工，被李家的少奶奶之类的女主家相中，又恰巧正主不太行的样子，总之，结果，诞下了李灵宝。
因为见不得人的关系，哑巴壮汉离开了李家。
若干年后，哑巴壮汉独自含辛茹苦，养育十几个孩子，苦不堪言。
又或者遭逢什么大变故，举家轻生。
不管中途发生了什么，最终，哑巴壮汉一家十二口，来到了花果山。
李灵宝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后，郁郁寡欢。
或许，中间还有什么更狗血的地方。
突然间，顾长生对李灵宝的那一身暮气沉沉，表示很是理解。
看似身份尊贵，却又出身卑微。
周围的人都是表面尊敬，背后却说三道四，闲言碎语。
“唉——”
顾长生叹息了一声，“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呐。”
“啊？”
石化状态中的金灵圣母，茫然啊了一声。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甚至，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一个诡异的梦境。
通天教主！上清圣人！
一身修为境界早已是洪荒巅峰，无人能出其左右。
论跟脚，那更是盘古一缕元神所化，尊贵无比。
怎么就突然——
跪在地上，冲着一个陌生人，喊父亲？
“那个哑巴，是不是，曾……”
顾长生手指比划，连着翻绕几圈，“我的意思，你懂的吧？”
李灵宝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颓废样。
金灵圣母作为他的丫鬟婢女，肯定知道内幕。
“什么？”
金灵圣母满脸茫然。
她真的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
“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顾长生见金灵圣母满脸茫然，只当她不愿揭主家丑闻。
站在李家仆人的立场，这样做很合理。
“什么和什么啊？”
金灵圣母愈发觉得莫名其妙。
师尊通天教主突然画风诡异行动突兀也就罢了，竟然连顾长生也开始胡言乱语。
好在，静止般的画面没有持续太久。
哑巴壮汉只是盯着通天教主看了片刻，转身离开。
通天教主却是跪在地上，直到哑巴壮汉离开，才徐徐起身。
“喂，刚才那人，是谁？”
金灵圣母声音压的极低极低，问道。
顾长生是花果山的主人。
那魁梧的汉子又是在花果山现身，讲道理，顾长生应该认识。
“是我的一位，朋友。”
“嗯，对，朋友。”
顾长生重复了一遍。
哑巴壮汉一家，虽然愿意以奴仆的身份自居。
实则对方完全是自食其力。
反倒是顾长生觉得自己对哑巴壮汉一家，亏欠颇多。
花果山能有如今的局面，他顾长生只占三成，剩余七成中，有五成多亏了哑巴壮汉一家十二口，剩余两成，是黑皇。
“你朋友……”
金灵圣母细细嚼着这三个字蕴含的信息。
毫无疑问，顾长生很强大。
强大到能够令通天教主可以不计较他言语的冲撞。
圣人好脸面。
哪怕是封神量劫，截教树倒猢狲散，通天圣人颜面扫地。
可那是因为面对四尊圣人联手！
截教，通天教主，虽败犹荣！
顾长生却是凭借一己之力，把通天教主呛到毫无脾气。
依照金灵圣母对通天教主的了解，这样的情况，有且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强如通天教主，天道圣人，也拿顾长生没办法。
也许顾长生的实力境界不如天道圣人，可在花果山，在他自己的道场中，他拥有着足以匹敌圣人的手段和实力。
洪荒之中，拥有这样实力的人，可不多。
万寿山五庄观镇元子算一个。
幽冥地府的那位平心娘娘也算一个。
现在则是要再加上面前这位花果山的主人，顾长生。
突然，金灵圣母愣了下。
花果山，并非一直存在于洪荒大陆。
而是近些年，才出现的。
顾长生也的确对洪荒之中的事，表现出很陌生的样子。
所以——
顾长生也许根本就不是洪荒大陆的生灵。
而是！
一尊开天辟地前，就存在于混沌中的先天混沌魔神！
一尊开天辟地前，就存在于混沌中的先天混沌魔神……
金灵圣母整个人都麻了。
沿着顾长生混沌魔神这个身份去推测，能让师尊通天教主跪在地上的存在，似乎有且只有一位。
整个洪荒，公认的，唯一的，神！
盘古！
可众所周知，盘古大神，开辟洪荒世界后，衍化万物，早已道消身陨。
就连据说是盘古大神脊骨所化的不周山，也在巫妖争霸时，被祖巫共工一头撞断，甚至还因此引发了一场天河倒灌的大灾难。
正当金灵圣母联想翩翩时——
“其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顾长生的手，搭在金灵圣母香肩上，“不过，像李兄的这种精神内耗，纯纯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只要让他在花果山开荒刨两天树坑，很快就好了。”
金灵圣母大骇。
她都没发现，顾长生是怎么把手搭在她肩膀上的。
要知晓，她虽然被封神榜压制了境界，可依旧有着大罗金仙境后期巅峰的实力。
顾长生但凡有一丁点杀心，她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愿意留下来在花果山刨树坑。”
不等金灵圣母回神，又听到旁侧，传来师尊通天教主的声音。
金灵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