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衡阳城内刘正风府邸。
诸多江湖人士前来观礼,接踵而至。
像华山派、泰山派、恒山派,青城派皆是掌门携带弟子前来。
少林、武当这等执天下武道牛耳的门派,亦派了高辈长老前来捧场。
五岳之中,只有嵩山派尚未抵达。
甚至朝廷都派了使者前来,宣读圣旨,授刘正风了个参将的闲职。
刘府大堂,主位上坐着一名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正是刘正风。
眼见宾客越来越多,惟有嵩山派还没有到达,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金盆洗手大会预定时间马上就到。
刘正风站起身来,冲着四周抱拳:“各位远道光临,蓬荜生辉,刘某感激不尽...还请诸位朋友做个见证,武林中的种种恩怨,刘某今日起,便不再过问了!”
这正是金盆洗手大会的本意,众人也没有什么意外。
纷纷恭维,什么“急流勇退”、“福寿全归”
话音落下,金盆洗手正式开始。
无需刘正风嘱咐,他的弟子从门外端来一张案几,铺着锦缎,上面摆着一只黄金盆子,盛着清水。
用此水洗过手之后,便意味着正式推出江湖。
刘正风踱步来到案几前,轻轻闭目,似沉思,似回忆,又似向往一般。
司仪长喝一声:“吉时已到,正式开始!”
听闻此声,刘正风睁开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双手刚伸向金盆。
“且住!”
一声爆响而起,伴随着一只阔剑,从刘府大堂外疾射而来。
阔剑冷冽,覆着森然之气,直接装翻了黄金盆子。
“咣当”一声,清水洒落一地。
刘正风,神色平淡,似有预料一般。
诸位观礼的好汉,无不震怒起身,怒视着门口。
只见嵩山派的人马,在费彬的带领下,傲然而进,来到了正堂内。
“左盟主有令,不允许刘正风金盆洗手!”
费彬掷地有声,语含傲意,不容辩驳,左手下意识握住高抬,仿佛想举着什么东西。
“荒谬,此乃私事,与左冷禅有何关系!”
“左师兄定然有什么误解,我看不如今日大会继续,待来日,岳某愿为刘贤弟亲上嵩山解释。”
“阿弥陀佛...”
...
刘正风尚未开口,台下的诸多英雄好汉,掌门长老已经炸开了锅,纷纷开口。
“刘正风,左盟主的命令你从还是不从!”
费彬见他不发一言,更是进一步逼迫道:“若想继续金盆大会也行,交出魔教长老曲洋,我们转身就走!”
话音刚落,原本嘈杂的刘府正堂陡然寂静无声。
人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刘正风。
曲洋?
魔教长老曲洋?
刘正风勾结魔教?
费彬见刘正风依然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带上来!”
一声令下,有嵩山弟子押着刘正风的妻儿子女来到正堂。
见家眷被挟持,古井不波的刘正风终于开口:“我与魔教长老曲洋素不相识。”
...
刘府正门外。
张泽估计着时间,双方应该都出场了,对着令狐冲点了点头。
令狐冲最大限度的运转内力,嗷一嗓子喊道:“五岳剑派使者持令旗到!”
声音如同浪花一般,徘徊不绝,声传十方。
还未待回音彻底消失,令狐冲稍一抱拳,低声道:“在下先行离开了。”
说完便施展轻功,一瞬间跑了十几米,只是耳边又传来张泽一缕声音:“记住,涌泉还没结束,来日再报。”
令狐冲没有多犹豫,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张泽面容一肃,板着脸,左手握住五岳剑派令旗,举至与肩平齐,大步走入刘府。
刘府正堂内,所有人都听到了外面的那一声巨吼“五岳剑派使者持令旗到”,皆是一脸懵圈。
什么情况?
为什么左冷禅派了两波使者?
身为嵩山派的费彬,回头看了下其余嵩山弟子,见他们也一脸迷茫,心中暗道:“莫非左师兄派人来帮我了?可为何不与我一同前来?”
直至张泽持着令旗,傲然走入刘府正堂。
“五岳剑派左盟主有令!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继续!”
在座群雄一片哗然。
“左冷禅这是脑袋受伤了?”
“看来之前只是左师兄误信宵小之类,如今改弦更张,也就不用岳某再去一趟嵩山了。”
“阿弥陀佛!”
...
惟有嵩山派的费彬,看着高举令旗张泽,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你这令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