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甲门的那位负剑年轻人一脸错愕。
似乎他真的没想到。
这片芦苇荡竟然还真藏有其他人,这隐匿的功夫当真不错。
反观赢霄阳却一脸平静。
根本无需他出声授意。
只是目光望去。
那三十名凤字营甲士便手持战弩。
直指不请自来的那名江湖高手。
当真是剑拔弩张!
反应过来的负剑年轻人手中提着竹竿,趁着赢霄阳仿佛被吓傻的愣神时刻……
暗道一声好机会。
当下便踏步冲来。
单手一拧。
那截竹竿骤然旋转,离肩而去。
年轻人一袭青衫扬起。
单手抓住竹竿的另一端。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武道相当自信,还是小瞧了这位亲自坐镇北疆的霄阳殿下。
他此刻竟是以竹作剑。
只见负剑年轻人左脚踏下。
猛踩出一个大坑。
脚下顿时溅起尘嚣无数。
更是硬生生从泥路上掀起无数厚重泥土,砸向赢霄阳。
手中竹竿凝聚一道凌厉的剑气,隐藏在无数泥土之后。
对面。
赢霄阳嗤笑一声。
长剑甚至未出鞘。
抓起剑鞘。
一剑斩去。
轻易便斩碎了碍眼的尘土。
更是势如破竹一般将后方蕴含了凌厉杀意的剑气给斩的粉碎。
漫天尘土轰然炸散。
激射向四面八方。
负剑年轻人的剑气碎裂成片,夹杂在充沛剑气的泥土中。
落地之后。
将地面刺出了无数坑洼。
当下。
负剑年轻人距离赢霄阳已有七十步。
七十步之间。
剑气缭乱纷飞。
片刻。
小径上偏向道路的芦苇荡便被无数剑气削去。
地面上更是出现了数十道横竖交错的沟壑。
这一幕。
看的那个化身刺客的黑甲汉子目瞪口呆。
大秦霄阳殿下何曾这般强悍了?
他一时心惊。
暗道自己当时若不是忌讳那披甲门的小疯子。
岂不是此刻已经被这两人交手下的剑气大卸八块?
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一剑之威,惊天动地。
这位霄阳殿下的剑术竟然如此恐怖!
何故?
莫非是有什么神仙际遇?
黑甲汉子原本对于赢霄阳并没有多少印象。
无非就是大秦始皇帝最为得宠的儿子、坐镇北疆三年的小杀神。
可无论再如何杀戮。
在黑甲汉子看来,那也不过是仗着大秦铁骑的威势,赢霄阳真正的武道并无多强。
可如今看来——
他大错特错了!
赢霄阳没有手下留情的心思。
一剑当如长虹贯日。
白光耀眼。
在万千扬起的尘土中,疾风骤雨般降临负剑年轻人典冲身前。
那一根竹竿像是压根就承受不起赢霄阳的剑意,寸寸炸裂。
典冲终于不敢再托大。
招手间。
身后的戮王剑发出清脆的龙吟。
在尘土与纷飞的木屑间。
瞬间与赢霄阳的那一剑抵杀在一起。
好似势均力敌。
然而刹那。
典冲脸色微变。
脚尖一点。
急急后撤。
差之毫厘间。
赢霄阳一剑凌冽而下。
得到进阶的剑意爆发出让对面那位转修练剑十年的披甲门剑客露出尤为精彩的惊容。
“嘭!”
典冲刚刚踉跄稳住身形。
原先他落脚的地点便已经被一剑斩出足足一丈的大坑来。
“这剑术……我闻所未闻!当真是开了眼界,你这一剑叫什么?”
典冲似乎并不紧张。
只是微喘了一下。
养了十年的戮王剑丝毫不曾凝滞。
而是带出一个浑圆剑势。
照着赢霄阳的脑袋便悍然扫去。
剑风大作。
猎猎作响。
你说他是在询问吧,可分明又是在偷袭。
既是死士,偏又怕死。
可怕死,仍然还是来了,非要取赢霄阳的性命。
赢霄阳心无旁骛。
“你的剑终究是小道。”
典冲不语。
只是冷笑。
你一个坐在高堂的殿下哪来的底气敢与他论剑道?
可豁然!
赢霄阳手中的长剑出鞘。
剑身上气息暴涨。
再次爆发出了远超于寻常剑道宗师才能施展而出的剑气。
赢霄阳的这一剑。
竟然生出了一股好似与天地相通的浩然气概。
躲远的黑甲汉子看到这一剑后,神色惶恐,满是惊容。
典冲的目光变得无比凝重了起来。
他犹记得当年的剑道领路人,曾经说过——
“三尺青峰,何止是三尺啊!”
眼下。
他得以亲眼所见。
心潮澎湃间。
却同样感到脖颈处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冷意。
赢霄阳站在小道上,仍是轻描淡写的一剑。
但是典冲却万分不敢自负。
或者说。
他所拥有的自负何曾在赢霄阳的剑意下再出现过一次。
紧咬牙关。
没有选择避其锋芒。
而是紧握戮王剑。
大喝一声。
横扫千军般杀去。
两人两剑。
一横一竖。
刹那时刻。
整条小径上满是刺破耳膜的铿锵金石声。
两股迸发的剑气将周围三十米之内的芦苇、岩石粉碎为粉末。
避之不及的黑甲汉子发出惨叫。
整个后背的黑甲被切割成两半,血淋淋的伤痕横竖交错。
那三十名凤字营甲士则是在六剑奴的相助下,侥幸避让开来。
所有人只见赢霄阳手中的长剑剑气狂舞。
再就是转修剑道的披甲门余孽典冲一退再退。
黑甲汉子张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幕。
尤其是惊骇的看着闲庭漫步般的赢霄阳。
他不明白……
这剑气为何能一直坚持这么久、
难道就没有尽头吗?
典冲终于承受不住赢霄阳的剑气轰炸。
砰然作响下。
那柄被精心铸造又养了十年的戮王剑不堪重负的当中断折。
脸色狂变!
戮王剑……竟然断了!!!
然而赢霄阳面无异样。
一剑劈向了典冲的胸口。
后者一退再退。
万分不敢大意。
他后退二十步。
赢霄阳便欺身二十步。
“你不是要杀我吗?倒是来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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