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范正平在南方又传来好消息,匠作寺制作的曲辕犁和播种机非常地有利于耕种,现在正在南方各地大力推广。
这样的好消息不仅让皇帝刘纯感到高兴,丞相范忠立更是喜出望外。
“陛下,范将军有功于社稷,前些日子陛下答应要为范将军赐婚,不如就在今日为范将军择一佳偶。”
都御史刘洪上奏道。
“陛下,微臣以为不可,若是大臣只要做出一些功绩就向陛下讨要封赏那岂不会恃功而骄,更何况施行屯田本就是范将军的职责。”
新任左御史中丞进言道。
“微臣也有此疑惑。”
右御史中丞同样说道。
范忠立听了刘洪的话本来是满脸笑容,但是听到左右御史中丞的话立马变了脸色。
“你二人莫不是想让陛下失去信义,为范将军赐婚乃是陛下早就答应的事情,今天只不过是借助这个事情由刘都御史提出来罢了,本相看你二人没安什么好心!”
范忠立在朝堂之上大声呵斥左右御史中丞。
“左相何出此言,我二人怎敢诋毁陛下,只是我二人职责所在言语之中也不是刻意针对范将军,望左相和陛下明察。”
左御史中丞说道。
“左相息怒,朕之前就答应了令郎,如今赐婚也算是正合时宜,正好朕的玉贵妃有一个妹妹此时年方二八,朕就做主把这佳人许配给令郎范正平,左相以为如何?”
范忠立自然是知道刘纯宠幸玉贵妃,他原本想皇帝怎么着也得给他的儿子许配一个郡主,但是贵妃的妹妹身份似乎更加得高贵。
毕竟能和当今陛下成为“连襟”可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情,而且范忠立在外人眼里还会成为皇帝刘纯的“长辈”。
“臣替范正平谢过陛下。”
范忠立拱手行礼说道。
“左相不必多礼,平身。”
看到范忠立只是简单的躬身行礼,刘纯内心非常地不悦,但是刘纯还是把表面功夫做足。
“陛下,不知道婚期定在何时?”
范忠立在朝堂之上接着询问道。
“陛下,微臣以为朝堂之上不该讨论私事,赐婚之事可以在朝议之后再谈。”
左御史中丞有些“头铁”地说道。
“住口!陛下赐婚怎么可以说是私事,我看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测!”
范忠立又是呵斥道。
“常爱卿你先退下,左相之言自无不可你无需再言。”
“微臣遵命。”
新上任的左御史中丞名叫常子道,因为直言敢谏被刘纯器重提拔。
“范相,这婚配之事不能儿戏,这婚期怎么能说定就定?”
刘纯也是疑惑为何范忠立要在朝堂之上定婚期,毕竟范正平和玉贵妃的妹妹还没有经过“三书六礼”。
“陛下,定下婚期再行三书六礼也好让犬子早做准备,毕竟他有军务在身。”
范忠立的理由看似无懈可击,但是想想却是漏洞百出,刘纯也不知道范忠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范相可选一个黄道吉日让他们二人成婚,或者让陈国师还有南宫监正给你卜算一个黄道吉日。”
“臣谢过陛下,成婚的日子就不劳陈国师和南宫监正推算了,臣已经定好了黄道吉日,那就是今年的六月初六。”
“嗯?不会吧。范忠立你可真会挑日子。”
听到范忠立把婚期也定在六月初六陈浩聪心里也是忍不住吐槽。
“六月初六果真是黄道吉日?”
“启奏陛下,六月初六的确是好日子,嫁娶大吉三合入命更有天官赐福。”
南宫景这时候出言说道。
“南宫监正所言甚是。”
范忠立也捋了捋胡须面带微笑地说道。
“南宫师兄,想不到你是个猪队友。”
陈浩聪心里无比的郁闷。
“好,朕就准了,到时候朕亲自去给范爱卿主婚如何?”
“老臣谢过陛下。”
这次范忠立直接跪下谢恩。
“范相平身。”
“陛下,臣还有一事启奏。”
范忠立接着说道。
“范相请讲。”
“南方屯田一切进展顺利,曲辕犁和播种机若是想在民间传播和发展不免引起一些刁民私自打造,或者利用打造之便私铸兵器。”
“臣以为,解决这种事情必须由当地官府统一打造,然后禁止民间私自打造。”
“范相考虑的甚是周到,朕准奏,不知其他爱卿可有异议?”
陈浩聪扫视群臣,然后把目光停留在陈浩聪的身上。
陈浩聪看见刘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也赶紧出班请奏道。
“陛下,微臣认为范相的提议非常正确,但是其中还有可变通之处。”
“哦?国师可以补充一下范相的提议。”
“微臣觉得官府完全可以以打造为主都造为辅,民间的工匠可以在当地官府的都造之下进行打造,这样若是有损坏的曲辕犁和播种机就能够直接在那里进行修复,这样就可以有便民之利。”
“国师之言似乎有些不妥,这便民之利也可能助长祸国之心!”
陈浩聪无语,范忠立一顶好大的帽子就这样扣了过来。
“陛下,古语云:民以食为天,若是天下无不温饱何来造反之民?”
“陈浩聪你这是何意,莫非是在含沙射影?”
都御史刘洪也阴阳怪气地说道。
“刘大人何故有此疑问?曲辕犁和播种机本来就是为了让明汉的百姓能够更多更好的解决耕种之事,若是多方阻碍怎么能让明汉快速地富庶起来?”
“国师之言谬矣,岂不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区区贱民何足道哉!”
刘洪又是口无遮拦地说道。
“刘都御史你恐怕养尊处优惯了,须知这民好比是水朝廷则为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种浅显的道理,难道刘都御史不懂吗?”
“好一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朕觉得国师的提议很合理,范相你看如何?”
刘纯还是放下架子来询问范忠立的意见。
“臣自然也是赞同,但是其中的风险还要陛下多加警惕。”
范忠立明显是话里有话,他又把拍板的权利送回到了刘纯手里。
“范相与陈国师果然是朕的左膀右臂,这件事就按照你们的意见拟旨。”
刘纯何等机智,马上又把范忠立的“仇恨”转移到陈浩聪那里。
“陛下圣明!”
陈浩聪首先跪倒在地高声喊道。
“陛下圣明!”
有了陈浩聪带头,其他大臣不管情不情愿都一起下跪高呼。
范忠立也跟着跪在地上,但是内心却是不断地骂着陈浩聪。
“竖子不除真乃心腹大患!”
陈浩聪也感觉到自从李继辉告老还乡之后,这范忠立明显有些跋扈起来,甚至是跋扈到“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