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厂长办公室。
“他真的这么说？”
一脸愠怒的杨瑞华重重将杯子扣在桌子上，质问着面前惴惴的易中海。
“要我当面和他讲？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吧！”
杨瑞华之前并不会在乎何雨柱，但是就在几天前，他搭上了一位老领导的线。
那位老领导喜欢吃川菜，而何雨柱的川菜做的就很不错，所以他才想要把何雨柱捞出来。
至于何雨柱的盗窃国家财产罪，在杨瑞华看来，不就是从食堂带点菜回去吗？屁大点事！
只不过是这件事情，从他嘴里说出去不好听，所以才让易中海代他转达。
明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但是李安却驳了他的面子。
这好么？
这很不好。
“去把李安叫过来，我亲自和他说！”
易中海闻言点了点头。
转身的时候一抹笑容转瞬即逝，心里不无得意：李安，得罪了厂长，看你还怎么嚣张！
……
四车间，李安钳工台前。
娄晓娥讪讪一笑，给李安递了一杯水，说道：
“师傅，我明天就不来了，我妈那边给我找了份工作。”
李安接过水，白了娄晓娥一眼，分明就是最近这段时间工厂里形势不对，娄振华怕这丫头出事，这才找了个理由把她带回去。
“嗯，回去吧。不来了最好。”
李安的回答显然不让娄晓娥满意，气急败坏地抢过水杯，把毛巾丢到李安怀里，没好气地说：
“没良心的，就不知道挽留挽留我？说不定我心一软，就留下来了呢？”
“别逗了，就算你想留，娄董事长那边也不会让你留下来的！”
李安拿起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语气里充满了打趣。
娄晓娥的兴致一下子就消散去了，整个人低沉的一批。
换做之前的李安，绝对会上前安慰一下。
但是现在和娄晓娥熟悉之后，深深了解到这个女孩儿的戏精本质，就算放着不管，三分钟之后又会满血复活。
“李师傅和学徒关系可真好啊，”路慧踩着小心翼翼的步子，避开地上堆放的器材，调侃着李安两人。
“路副厂长，我记得你是负责工人素质提高和场内安全管理的吧，怎么有事没事往我第四车间跑？”
哪怕路慧这几天总是跑过来拉感情，李安对她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路慧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走到娄晓娥身旁，拿起一块看起来干净的毛巾，垫在椅子上坐下。
丝毫不顾娄晓娥那快喷出火来的小眼神。
“李师傅没必要对我这么抗拒，毕竟你也是工人里的一员。”
路慧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拿起一个小本本，一张笑脸丝毫不做作，也不曾掩饰眼底的厌恶，继续开口道：
“我知道李师傅看不上我，就像我也对李师傅没什么好感，所以就每天过来找找事。”
“李师傅了一定要小心，万一被我找到什么差错，可是要被全厂通告的。”
“你们四九城老爷们不是最讲究一张脸了吗？李师傅你可千万不要丢了啊~”
娄晓娥听不下去了，反正她明天也要走了，干脆开腔道：
“路副厂长也知道我师傅看不上你啊，也不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粉！”
“知道的你是轧钢厂副厂长，不知道的还以我师傅叫鸡把老鸨叫过来了呢！”
李安没忍住，也没想忍，当即大笑道：“说得好！”
有了他带头，其他的工人也不作假，纷纷放开了压制，有吹口哨的，也有怪叫起哄的，笑声几乎快要掀翻了工厂。
“你们！这话居然也是一个女人能说的出口的，真是没教养！”
路慧气得不行，直接把枪口调转了娄晓娥。
李安接过话茬，开口说道：
“我徒弟这人刚来工作，直来直去就喜欢说大实话。不像某个花瓶，经历的多了，瓶口不知道插过多少花。”
“啪！”
路慧把手里攥着的小本本直接丢掉地上，高耸的两座雪山不断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这师徒俩一个说她是老鸨，一个干脆奔着下三路去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李安眼神闪烁，捡起小本本，翻开之后看到上面记得东西，眉头一挑，这字不错。
只是内容就很古怪。
“今天我又见到他了，他还是那种拽拽的样子，真叫人恶心。还有那个学徒好讨厌，我和李安说话，她为什么要一直插嘴？”
“他今天穿的还是那件工服，他的衣服要几天换一次？真脏！以后一定要加一条厂规，工人衣服一天一换。”
“……”
“不许看！”路慧一把夺过小本本，要是眼睛里真的可以射出刀子，那李安此刻只怕已经千疮百孔。
李安嘴角抽抽，这副厂长怕不是个傻子，这什么狗屁厂规，怪不得每天都有空来骚扰自己。
和着是真的闲得蛋疼啊！
“我说，路副厂长，你要是有这个时间，倒不如去看一下厂子里的食堂怎么样了。”
“这几天的饭简直是在挑战人类的味蕾极限！”
李安实在是不想见到路慧这张脸，干脆给她指了条明路。
求求你去折腾食堂吧，别来祸害车间了！
“食堂？食堂主厨都被你举报进管教所了，那几个徒弟做饭，能做出什么好东西？”
就在这时候，易中海吊着一张脸走了进来，开口就是老仇恨转移大师了。
李安不知道易中海发什么疯，直接一句话怼了过去。
“易师傅要是觉着何雨柱盗窃公家财产没问题，你可以去找派出所沟通一下。”
易中海干咳一声，没接话茬，而是挺直腰，狐假虎威道：“李安，杨厂长叫你去办公室。”
李安整理了下身上的工装，直直走过去，撞开了易中海，说道：
“拿着鸡毛当令箭，易师傅还是小心那天又碰到一个酒鬼，给你另外半张脸来个老树开花。”
李安说完也不管易中海那张铁青的脸，径直离去。
……
咚咚——
李安站在厂长办公室门口，轻轻敲门，可等了几分钟，也不见里面有回应。
以易中海的性格是不会拿杨瑞华开李安的玩笑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杨瑞华故意晾着自己。
李安眼睑下垂，又敲了敲门，故意大声说道：“看来办公室没人，我还是先走好了。”
咔——
“李安，来来，快坐。”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拉开，杨瑞华笑着一张脸，拉住了李安的胳膊，说什么也要把他拉进去。
李安心里突然一股怒火涌起，可惜这该死的办公室文化，他还是压制怒火，顺着杨瑞华的力，进了办公室。
“坐，坐。小李啊，我跟你说件事。”杨瑞华把李安摁到椅子上，一双手使劲拍了拍李安肩膀。
李安在椅子上侧过身子，仰头看向杨瑞华，面上看不出喜怒。
杨瑞华看到李安那对冰冷的眼睛，原本想要拍下去的手生生悬在空中，尬笑一下，背到身后，说道：
“小李同志，你也知道，咱们最近这食堂的饭质量不断下滑，实在是让一些工人不满。”
李安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主厨何雨柱贪墨公家财务，大义有失，收徒不教，小节有亏。”
“面对这种大义小节都有亏的人，我建议彻底将何雨柱去职。”
我可去NMD吧！
杨瑞华面沉如水，他本想让李安识趣些，自己提出帮何雨柱出来。
哪想到李安故意不接他的话茬，反而是接着自己的话，又给何雨柱丢了块大石头。
杨瑞华看到李安的表现就知道，他是故意不想帮忙，干脆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开口道：
“李安，你是何雨柱的举报人，只要你出具认错书，宣布你的举报信都是伪造的。”
“我可以保证会尽全力周旋，并且绝对不让何雨柱对你进行报复，如何？”
WDNMD！
你杨瑞华是多大的脸？
让我坐牢换何雨柱出来？
李安险些没一口唾沫送杨瑞华见如来佛，还你保证周旋，可给我笑死了！
你要真能周旋，现在站在这里和我说话的就该是何雨柱！
李安当即沉声回道：
“杨厂长，你这玩笑开得可是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