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萧红豆满意了。
“你见过小兔子吗？”
“小兔子？当然见过。”
萧芸不甘示弱。
“每逢上元节，街市上便有好多漂亮的花灯，里面就有兔子。”
“哎呀，我说的不是花灯，是活的小兔子。嗯？会吃会动会咬人的小兔子。”
萧红豆解释道。
“哦，那没见过。”
萧芸失落道。
“我见过，我家里还养着一只。
“有一次跟我阿娘上山采药，突然有一只兔子窜出来，十分可爱。
“我想养。后来我阿娘就给我抓了一只回来。哪天带你回去看。
“想我阿娘了。”
萧红豆愣了一会儿神，又想起什么道，
“那你用凤仙花染过指甲吗？”
说着，把自己的红指甲展示给萧芸。
“没有。”
萧芸更觉得失落，不甘心问道，
“怎么染？”
“把凤仙花捣碎，加入白矾，睡前用叶子裹在指甲上，
“第二天醒来指甲就红了，颜色鲜艳，十分好看。
“如果连续浸染三五次，数月都不会褪色。
“看我阿娘给我染的，好看吧。”
萧芸露出羡慕的神色。
“刚才一进宅中我就看见前院种了好些，晚上我给你染。”
“好。”
“好了，你别跪着了，我们去曾外祖院子里玩吧。
“他院中十分有趣，还有一只会说话的鹦鹉。
“我今天还教它背会一首诗呢，你也来试试。”
萧芸想了想，便起身，也是，她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呢？
眼前这个萧红豆，似乎也没那么讨厌。
“怎么不见礼哥哥和玥妹妹？”
萧红豆问道。
“他们都跟阿娘待在义院。”
两姐妹声音逐渐远去。
……
“观察使娶亲了吗？”
沈雪云拿鸡毛掸子掸落书架上的灰，问道。
萧域闲散地翻着书，
“这个还真不知道，下次见面问问。”
“我觉得，他对咱红儿格外上心。”
“我也觉得。先前在糕点铺，他还要给红儿买她最爱吃的薄荷糕呢。
“要是能做白阁老的儿媳，啧啧啧！那可了不得！”
萧域美美地想。
“你不觉着，咱家红儿对他也有意思吗？”
“是吗？我没看出来。下次多留心，多留心。”
萧域憨憨地笑着。
沈雪云笑着白他一眼。
又瞅瞅在院中嘁嘁喳喳的两姐妹，跟萧域相视一笑。
“对了，芸儿给她改个什么名字好呢？”
萧域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沈雪云。
“好好的，怎么就想起来改名字了？”
沈雪云嗔道。
“这名字当初我就不太同意，哪有孙女犯祖母的名讳的？”
萧域嘟囔着说道，
“正好趁着这次有个由头，给她改利索了，我心里头也敞亮。”
沈雪云思索片刻，沉吟道，
“嗯……诗圣杜甫有云，‘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不如就叫‘萧萧’如何？正好芸儿也生在秋天。”
萧域想了想，
“‘萧萧’，不尽长江滚滚来，这首诗虽然写了秋天的萧瑟之感，情感也甚为低落，
“不过这不尽长江滚滚来，倒是不错的寓意，
“预示着我萧家，后起之秀滚滚而来啊，不错，不错！”
萧域称赞道。
沈雪云掸着灰，有些小小的得意，
“我哪管那么多，我就觉得‘萧萧’挺好听的。”
“夫人说好，那便是极好。
“来人哪！”
“主人。”
高为进来道。
“去问问大郎，将芸儿的名字改为‘萧萧’如何？”
“是！主人。”
高为离去。
两人忽觉着院中的两个小丫头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忙出来查看。
“诶，你们两个小丫头，干什么去？该用饭了。”
“我们去曾外祖院中找雪媚娘！”
萧红豆回过头，将手拢在嘴边，大声喊。
“行，去吧去吧！”
萧域摆摆手。回过头冲沈雪云无奈一笑。
“还说让这两个小丫头陪咱们用饭呢！”
沈雪云把鸡毛掸子扔在桌子上，赌气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没事儿，我陪夫人用饭。”
萧域赔笑道。
这边萧安由两个曾孙陪着用了午饭，说说笑笑的，甚是高兴。
用过饭，带着两姐妹在院中玩耍起来。
……
白可久与萧家众人拜别后，骑上马飞奔而去。
不知为何，心里涌出一股隐隐的愁绪，这愁绪让他不安，甚为焦躁。
他很想回过头再看看小丫头如何了，
又觉得不太妥，便强忍住了。
这样忍着实在是难受，于是用力挥动马鞭，狠狠抽打在马臀上，
那马受了刺激，更加快了速度。
跑了很远后，确定不会看到萧家的大门了。
“吁……”
白可久让马停了下来。
回过头看着来的方向，注视良久。
江辰似乎有所了解，并没有打扰他。
这样过了许久后，缓缓回过头，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州府的方向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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