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把眼泪一抹,气呼呼走到院中跪了下来。
骄阳似火。
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恒无奈地摇摇头。
“高为,吩咐萧家所有人,
凡是刚才嚼过舌根,还想在萧家做活的,都去前院罚跪,
“跪满半个时辰,这件事我便不再追究。”
萧域说道。
“是,主人。”
萧域领命离去。
张力和两个正好被萧域撞见的婆子,此刻连滚带爬争先恐后地去了前院,
生怕慢了一步萧域就把他们赶出萧家。
白可久见事情已然结束,便起身道,
“萧叔父,时候不早了,晚辈该告辞了。”
“该用午饭了,观察使一定要用过饭再走。”
“不了,多谢萧叔父美意,只是眼下还有公事要办,不便再久留了。”
“那老夫送送观察使。”
萧域起身道。
沈雪云也起身,站在萧域身旁。
萧恒自不必说。
众人一起往萧家大门走去。
行至院中。
萧芸昂起骄傲的头颅,像是没看见众人一般。
沈雪云点了一下萧芸的额头,
“你这个丫头!”
走到前院,乌泱泱跪倒了一大片。
萧域叹息着摇了摇头。
萧家大门。
此时小厮已将马牵了过来。
白可久一个箭步跨上马背,迟疑了一下,
“小丫头,今后无论有什么事,随时去州府找我,
“或者找人给我送信,我便立刻来见你。”
“好好吃饭!”
萧红豆嘱咐道。
“观察使放心,在萧家,断不会让我孙儿受了委屈。
“萧家随时欢迎观察使大驾光临!”
“各位,白某告辞!
“驾!”
接着扬长而去。
不一会儿,便只剩下两个模糊的背影。
萧红豆看着白可久的背影,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她自从白可久到她家养伤后,第一次与他分开。
他带着她骑马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明明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却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
来到苏州城后发生了许多事。
不过因为他一直在身边,所以不觉得有什么。
不知不觉中,她早已习惯他在身边了。
他突然一走,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才明白,那些觉得随意自在的安全感,不是外祖父给的,是他给的。
是因为她知道,他就在身边。
萧红豆心中突然涌出一大股悲伤,
这悲伤就像滴进茶水里的一滴墨,四处蔓延,不受控制,将她淹没。
她想追上去,让白可久回来,或者,带她走。
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面。
下次见面,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萧红豆想道,
真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啊。
心中百转千回,全然不觉时间流逝。
萧域喊了她两声,才把她叫回神来。
然后便由萧域揽着肩回到萧宅了。
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了。
看到萧芸还跪在地上,便去厨房要了一个白水煮蛋。
一路剥掉蛋壳,走到萧芸面前。
递给她。
“喏,敷一敷吧,一会儿肿成了猪头,可就太丑了。”
“拿走拿走,谁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可不上你的当!”
“这是刚煮的剥了皮的鸡蛋,温通经脉,活血止痛的。”
萧红豆见她不识好歹,于是问道,
“你脸不疼了?”
“怎么不疼?还不都是你害的!”
一经萧红豆提醒,萧芸更觉半边脸火辣辣地疼。
“那就用它滚一滚。如果你阿娘看到了,该多心疼啊。”
又接着道,
“反正要是我阿娘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一定会伤心得哭的。”
萧芸看她不像是有恶意,就接过鸡蛋,小心翼翼地往脸上滚了滚。
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她才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娃,平时娇生惯养的,也还算听话,哪里挨过打。
“对不起。”
萧红豆说道。
“啊?”
萧芸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下子,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回应。
只得低着头在脸上滚动着鸡蛋。
“我不是要跟你抢祖父的。
“我没想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的时间里,竟会有人如此恨我。
“今日之前,我压根就不认识你。我上次来也没见你啊?”
“你上次来我随阿娘回外祖母家了。”
萧芸答道。
萧域在正房中远远望着,甚是欣慰。
进了中院,萧红豆说想去厨房。
他还以为是她饿了想去厨房看看有什么菜。
原来是为了给芸儿拿鸡蛋。
“你要是有两个孩子,一个天天在你眼前,一个在外面受苦,你会更记挂哪一个?”
“那当然是在外面受苦那一个。”
“对啊,看来你也不是不讲理。”
“从我记事起,阿娘为了照顾我,吃苦受累。
“夏天烧火做饭,热得汗流浃背;
“冬天浆洗缝衣,冻得手指通红。
“这么多年,我与阿娘相依为命。
“你说这么可怜的人,你天天锦衣玉食的,怎么能出口便抹黑她呢。”
“我阿娘也是最疼爱我的人。”
“现在换你跟我道歉了。”
“啊?”
“你固然有你的委屈,但你不该出口辱我阿娘,
“她是你不曾见过的姑母不说,无论她做过什么,她都是我阿娘,
“要是有人出口羞辱你阿娘,你不会生气吗?”
“我自然是会生气的。
“那好,我跟你道歉,我不该对你阿娘,我的姑母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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