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这么急着说明,就是想让萧青竹放宽心。
不用再谨小慎微地过日子,也别对萧红豆管得太严了。
他终于理解萧青竹为何不愿与外人打交道了。
听到虎豹寨,萧青竹心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双手交叠,两膝弯曲,颔首低眉就要给白可久磕头。
“谢郎君大恩!”
白可久眼疾手快,用力拽住萧青竹下倾的小臂。
“如若没有郎君,我们母女还不知要遭遇何等祸事!”萧青竹眼含热泪道。
“萧夫人,这可使不得。夫人可是在下的救命恩人。”白可久惶恐道,“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
江辰看到萧青竹匆匆经过,慌忙从客房追出来。
看到白可久和萧红豆安然无恙归来,微笑着站在一旁观看。
“娘,你们别光站在门口说话了,我好饿。”
“好好好,给你留着早饭呢,都是你爱吃的菜。”
说着牵起萧红豆的手往厨房走去,边又回头对白可久说,“郎君去正房等着罢,我跟红儿这就把饭端上来。”
白可久颔首,“谨遵夫人安排。”
……
客房。
“城中情况如何?”白可久喝了口茶道。
“很糟。很多百姓买不起粮。”
“城中原本有十家粮店,因为进不到货,关了六家。”
“如今还剩下东南西北各一处粮店,粮价是平时的十倍。”
“十倍!”白可久吃惊道。
“是,三天前是五倍,往后可能还会涨。”
“朝廷从常州、湖州、越州等十几个州派来的救济粮一进苏州地界就消失了。”
“官府的说法是多灾之年,马匪猖獗,救济粮被劫走了。”
白可久呵呵一笑。
“还有个情况。”
“说。”
“这四家粮店价格说涨同时涨,涨多少也一样,就跟商量好了一样。”
“你怀疑这四家粮店有猫腻?”
“是。”
“我在虎豹寨亲眼目睹了他们抢来的堆积如山的粮食。”白可久道。
“这些遭天杀的!”江辰狠狠捶了一拳桌子。
“他们今天要给刘记粮店送五百石粮食。”
“是有个刘记粮店,在城东。”
“很有可能这四个粮店所售的都是马匪抢劫的官粮。”白可久推测道。“我们得搜集证据。”
“还有,一个喽啰跟我说,在寨子中见过苏州长史,不是十分确定。”
“这不难理解,”江辰轻蔑地说道,“所辖区域内发生如此多起抢劫官粮的案件,官府能什么都不知道?说出去鬼都不信。”
“对了,虎豹寨上头还有人,我听那大当家叫他,‘主子’,还说什么有大事发生。”
“大事?主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百姓饿肚子还不算大事吗?”江辰挠挠头。
“哎呀,不知道,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白可久闭眼扶额道。
“别忘了还有人想要我们的命呢。”刚进入苏州地界时的那场刺杀,还历历在目。
突然又睁开眼,“说起来,来苏州这么久,是时候见见那些家伙了。”
“谁?”
“除了那帮当官的,还能有谁?”白可久双手交叉于胸前道。
“别忘了我们是奉旨办案。情况差不多已经掌握了,干嘛还偷偷摸摸。”
“这么下去,也掌握不了更多的情况了。”
说着站起身,走到床前,躺下来。
“不行了,我太累了,容我睡一觉再说。”
忽的又坐起来。
“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写什么信?”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晴空万里。
清风扫过竹林,掀起一波波绿浪。
“沙沙沙”,“沙沙沙”。
让人心情舒畅的静谧。
“嗒嗒嗒……”
江辰驾着马穿林而过。
……
萧家。
客房。
白可久睡足了,渐渐苏醒过来。
起身。
见小丫头趴在床边。
摸摸她的头。
“白哥哥,你醒啦?”
“在这里做什么?”
“喏,红豆手串我做好啦!”萧红豆得意地展示着自己手上的一圈朱红。
“我给你戴上。”
白可久听话地伸出手腕,任她摆布。
戴好后,捧着白可久的手臂。
左看看,右看看,甚是满意。
白可久手臂粗壮,但手腕处格外的细。
加上皮肤白皙,配上红豆的朱红。
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啧啧啧,”萧红豆轻微摇头。
“白哥哥,你不愧是白哥哥,你这皮肤,要羡煞多少女子啊。”
白可久无奈地抽回胳膊,“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萧红豆突然想起白可久重伤昏迷时,她做的事情,沉默不语。
“什么时辰了?”
“已过了未时了。”萧红豆拨着手串上的红豆,“给你留了饭。”
下巴往方桌上一挑,“你用饭吧,我去喂马。”
“哪里来的马?”
“江辰哥哥昨日牵来的。”又补充道,“江辰哥哥还给我买了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儿。”
“江辰哥哥人真好。”最后得出结论。
“江辰哥哥江辰哥哥。”白可久低头抚了抚衣袖。
赌气似的坐到饭桌前,狠狠夹了一筷子炒鸡蛋。
萧红豆走出客房,回头道,“那个鸡蛋是我炒的,拿鸡蛋的时候鸡还啄了我。”
说着给白可久展示手上发红的啄痕。
“哦。”
说来奇怪,白可久看到那块啄痕后,突然就不生气了。
“下次小心点。”他小声说。
“知道啦!”萧红豆笑着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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