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可久换上瘦猴破烂不堪的衣物,拿上他的腰牌。
腰牌上写道,飞豹营,陈达。
虎豹寨的寨门,气势如此恢宏,那阵仗,竟似一座城门一般。
整个寨子,望不见轮廓,坐落于一片崇山峻岭之中。
白可久用路边的泥土抹了抹脸和头发,又将头发挠乱,遮住侧脸。
混入粮车队伍。
微微低头押运着粮食。
来到大门前,出示了腰牌,顺利通过哨卡。
想不到这寨中更是另有乾坤。
铺子,摊贩,应有尽有,分明是一个缩小版的苏州城。
街头上人头攒动,不过都是清一色的马匪打扮。
胡乱逛了一阵后,白可久顿时失了方向。
这里如此之大,去哪儿能找到小丫头呢?
白可久来到一处清净的院落前,四下观望。
一个包着头,十四五岁的少年,握着长枪,一脸稚气又满脸严肃地来回踱步。
看样子似在放哨。
于是白可久双手叉腰,匪里匪气地走过去道,“小子,过来。”
看到那少年真的扭头注意到他,心下觉得有门儿,“有任务交给你。”
“什么任务?”一听到有任务,少年狐疑的眼神瞬间两眼放光。
“大当家的要议事,你速去飞豹营把二当家的找来。”白可久咳了两声,严肃道。
少年立刻挺直道,“是!”接着转身向一个方向奔去。
白可久悄悄尾随其后。
七拐八拐,翻过一个坡后,终于看见不远处的大院子门前赫然写着“飞豹营”三个大字。
白可久赶忙追上前去,“你这小子跑得真快,”他假装气喘吁吁说道,“大当家的让我通知你,他现在突有急事,暂时不用把二当家的找来了。”
接着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你快回去吧。”
“不找了?”少年霎时泄了气,“那行吧,我回去了。”
飞豹营地处较为偏僻,路上没什么行人。
四周稀稀疏疏建有七八处院子,挨得不紧。
院落周围均有参差不齐的高大乔木遮映,一片苍翠。
白可久探出头远远望着飞豹营的门口打量,有一人盯梢。
飞豹营的人肯定都认识陈侯,再用腰牌就露馅儿了。
他将几块碎银子在离哨卡不近不远处分散开来,溜到飞豹营的墙根下。
远远地投掷一石子砸中最近的那块银子。
“谁!”哨兵循声望去,警惕道。
接着似乎有所发现,提刀走去。
竟是一块碎银子!
视线四下搜寻,又在草丛里看到一块!
白可久趁哨兵沉浸在找银子的喜悦中,悄悄摸进了飞豹营。
进入营中氛围一下子热闹起来。
正厅里约有一二十人在喝酒,放声高谈。
“提前祝贺二当家的大喜!”一人喊道。
“弟兄们,喝!喝!”接着粗犷的大笑声不断。
想必坐在主位上的就是二当家了。
怪不得叫飞豹营,那颗头颅,长得就像头豹子!
还想娶萧夫人,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白可久心中满是不屑。
东厢房约摸有二三十人在投色子,“大大大!”“小小小!”欢呼声不断。
众人都沉浸在吃喝玩乐中。
白可久见院中四下无人,便由耳房绕到后院,摸到位于角落的柴房中。
却发现萧红豆并不在此处。
柴房前有一方形木板,上面铺着厚厚的稻草。
想必这里就是陈侯说的地窖了。
他砸开铜锁,掀开木板,沿着楼梯走下去。
木板盖上后,地窖一片漆黑,且有些阴冷。
白可久“呼!”吹着火折子,发现有三处蜡烛,便将其全部点着。
地窖的规模再次震惊了白可久。
各类水果、菜蔬、肉类,分门别类地摆在木架上,差不多有一个铺子那么大。
靠近墙角有一处木架,专门用来放酒。
这个规模,快赶上他家的了。
想起下地窖前,看到后罩楼有一排都是厨房,想必这里平时要供上百口人吃饭。
白可久进入地窖后不久,一个小喽啰匆忙跑入飞豹营正厅,打断了正在吵嚷着大碗喝酒的众人。
“报!二当家的,有人在大寨门外的灌丛里,发现了被扒了衣裳,昏迷不醒的瘦猴!”
“什么!”黄北亮一把摔了刚放在嘴边的酒碗,香浓的葡萄酒溅了一地。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动我飞豹营的人,这是不把我黄豹子放在眼里!”
“二当家的,”坐在靠近厅门的喽啰突然高声说道,“小的刚才看见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往后院去了。”
“去了后院?”黄北亮眼珠一转,冷笑一声,“来人!”
……
白可久像是穿梭在御书房的书架里般迅速游走,绕过三列架子后,终于在另一处墙角的一堆白菜上,发现了一个束着口的麻袋。
从麻袋里的轮廓来看,里面装的应该就是萧红豆了。
白可久突觉得心口作痛。
脑海中浮现出萧红豆那天真无邪、哈哈大笑的肉乎乎、粉嫩嫩的脸蛋。
如此活泼可爱,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此刻竟在这阴冷潮湿之地承受这种苦楚。
当下便心疼不已。
白可久轻轻拍了拍麻袋,没有动静。
慌忙解开麻袋。
露出一双惊恐的杏眼,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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