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云,你快醒醒!快醒醒!”
龙小云正沐浴在阳光下,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耳边却响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呼叫声。
他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正看到宁中则那张惊慌失措的脸蛋。
宁中则面露喜色:“你终于醒了!”
耳边除了宁中则的声音还有熟悉的毒虫翻滚的沙沙声。
龙小云向前方看去,顿时吓得坐了起来,那潮水般的毒虫距离他们已经不足一丈了,而且还在试探着慢慢靠近。
正如云摩所说,这些毒虫饿急,要狗急跳墙了。
宁中则焦急道:“龙小云,我们该怎么办?”
她已经不想死了,也不想龙小云死,所以她现在感受到的恐惧是掉入密室以来最深刻的。
龙小云没有法子可想了,一旦这些毒虫完全克服了对避毒珠的忌惮,他们两人立刻就要被啃成一堆白骨。
苦苦挣扎了这么多天,没想到最后还是这样的结局。
龙小云将几乎爬到脚边的几只毒蝎踢飞了去,黯然道:“宁姑娘,你怕死吗?”
宁中则望向龙小云,一颗心陡然坠入万丈悬崖,这是她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如此颓靡的神色。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愿自己被这些毒虫活活咬死。
她轻轻地拉住了龙小云的手,低声道:“龙小云,谢谢你。你动手吧。”
说完将眼睛紧紧地闭上了。
龙小云道:“你别怕,我……我随后就到。”
宁中则忽然猛挣开了眼,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泣道:“龙小云,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我想和……”
就在这时,头顶的方孔亮了起来,楼上响起两声惨叫,有人重重地落在了虫群中。
虫群疯狂地向那两人涌去,再也顾不上身怀避毒珠的龙小云两人。
伴随着令人心惊胆寒的惨叫声,那两人转眼间变成了两具白骨。填饱了肚子的虫群终于心满意足回去了。
这……
这突然的变故令两人都目瞪口呆。
宁中则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在龙小云脸上亲了一口:“龙小云,我们不用死了!”
她抱着龙小云,并没有松开的打算。这已经算是一名女子最大胆的告白了。
可是龙小云轻轻地挣脱了她。
她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与他同历生死的男人,已经和华山派结下了血海深仇。
他只是淡淡地道:“会有机会出去的。”
说完又开始了孜孜不倦的修炼。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对着宁中则当头浇下,呆呆地站在原地。
良久她才回过神来,找了个角落坐下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明明是与大师兄订过亲的人,为什么这一刻只想和他在一起?
脑海又有一道声音响起:我就算想跟他在一起又有什么错,我这一生,还从没有一个男子像他这样对我。
可他明明为了救我几乎丢掉性命,为何现在又一副对我不冷不热的样子?
宁中则只觉得脑海中一团乱麻,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又过了一个月,在龙小云近乎疯魔地修炼下,他终于突破到了一流境巅峰,怜花心法也修炼到了大成境界。
由于百晓生时不时地要往密室扔下几个人,他们最终没有丧生于毒虫之口。
在这里想要修炼至先天境不知要到猴年马月,龙小云不能再等了,决定孤注一掷,拼着大成的怜花心法和满级乘风踏云步破一破那铁板。
“宁姑娘。”
这一段时间来,在龙小云的刻意疏远下,他们的交流并不多。
见龙小云主动找她说话,宁中则明显的露出喜色:“怎么了?”
“我们要出去了!”
宁中则又惊又喜道:“这么说你已经修炼到先天境了?”
龙小云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想要逃出去应该够了。我出去后用绳索拉你上去。”
宁中则却沉默了,半晌才憋出三个字:“龙小云?”
“嗯?”
“……没事了,你开始吧。”
她不能说她虽然想离开这里,但一旦离开后,说不定两人马上就要分道扬镳。想到这些,她心里就慌慌的,空落落的。
云中鹤以大成境界的乘风踏云步就可以跻身于金庸武侠世界的十大轻功高手之一。龙小云直接复制了满级功法,其轻巧灵敏可想而知。
他拔地而起,根本无须借助外力,如流星般直奔头顶的铁板而去。
右拳汇聚真气重重地轰在铁板上。只听轰然一声,那两块铁板直直地向外倒飞了出去。
龙小云在绝无可能的情形下,居然去势不歇,直冲了出去!这就是满级玄阶高级功法的霸道之处!
听到声响,百晓生已经从楼上一跃而下,家丁和仆役也从四面八方携枪带棒地汇集了过来。
“你是谁?”
近三个月的囚牢生涯,胡须已将龙小云的满张脸盖住,身上的衣衫也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我只问你,林诗音在哪家庵堂出家。”
龙小云平静地问道。
“是你!”百晓生失声叫道,“你居然能活下来?!”
龙小云冷笑道:“我虽然活了下来,你却要死了,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可以让你死得不那么痛苦。”
杀一个二流武境的百晓生在现在的龙小云眼里看来,并不比屠猪宰狗麻烦多少。
百晓生终于明白自己招惹龙小云犯了一生中最大的错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只想逃。
他刚想破窗而出,就被一只鬼手拎住后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没有人看清他是怎么忽然出现在百晓生身后,并且擒住了他。
他们吓得面无人色,不少人已经扔下武器向庄园外逃去。
“我再问你一遍,林诗音在哪里?”
他问得很平静,可是谁都可以听出,这个问题决定了百晓生的死法。
百晓生绝望了,颤颤巍巍道:“这我真的不知……”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龙小云已经一脚蹬了过去,刹那间,一颗号称无所不知,无所无晓的大好头颅被踢成了七八瓣。
家厅仆役拔腿就跑,没有一人敢回头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