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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紧紧挨着亭长的脖子,倘若亭长一旦再动,便要见血。
亭长猝不及防,吓得差点跳起来,畏缩的模样显露他极其恐惧的心。
围观的群众也响起了一声惊叹。
甚至有人开始叫好。
王宇并不理会,厉喝:“放屁,你刚刚分明想要拿我,我且问你,若耽误都尉采购马匹,你知道该当何罪吗?要不要我现在就先杀了你,治你的罪?”
亭长奋先被王宇的举动吓住,又被王宇的话给震得头晕。
双手举起,哈着腰做投降状:“别别别,小兄弟,千万别激动,你这是做什么啊?怎么也不至于动刀啊?”
旁边的卫兵也都懵了。
不过还是再次把剑端起。
这少年有都尉喜的背景,他们也不敢动。
“小兄弟,不至于,不至于。”
“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啊?话说开不就好了嘛!”
亭长奋见王宇剑尖尖锐地抵住自己,怕的要死。
一脸哭相,可怜巴巴哭求:“公子,快快放过我吧,我上有老母、下有不满月的孩童,我若死了,我若死了家里人谁来照顾啊?”
王宇趁乱,虽然剑尖对准的是亭长奋,可他的余光一直在观察了刚刚窃窃私语的那几人。
他不得不谨慎一些,那几个人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回过头对着猎髡招了招手。
猎髡也感觉莫名其妙,不过他们是死士,一切主人为先。
并没有多问,连忙上前。
王宇对着猎髡耳语道:“别转头去看,我剑尖指着的位置有四个抱着团正窃窃私语的人,衣服颜色一褐一绿两白,派人偷偷地窃听他们谈话,一直跟着他们,探听所有情报,我怀疑他们要对我们下手,可能在咱们出市场的时候会动手,见机行事。”
猎髡点了点头。
“明白。”
说完,他迅速退下。
猎髡刚刚退下却一不小心跌倒在一名矮个死士身上。
很快,那矮个死士扒开人群,从围观的群众中消失不见,而后又突然出现在刚刚那四人身旁,没了遮挡面容的布遮挡,正一脸惊讶地望着王宇,好像是才刚刚过来的旁观者,而不是王宇的随从。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矮个子刚走,十名死士之中除了猎髡、石诚,其他几个人,也都各自寻合适的位置。
一一散开,拿下脸上遮盖。
和旁边的人询问情况。
王宇不由笑了一下。
赵政说的没错,他们是刺客,一个个全是会隐蔽、追踪、探听、甚至暗杀的人。
他放下剑,有些讥讽的看了看那快吓尿的亭长奋。
而后突然搂住亭长的肩膀,对着他耳边低声道:“哈哈,好说好说,其实我刚刚也是激你一下,怕你是别国的间谍,不过现在,我确认完了,你很好,我会给都尉喜替你说几句好话,让你受惊了,一会卖完马,分你两金币又如何,你可一定要记得我给的这个人情啊!”
王宇说着话,便不再看刚刚那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只盯着亭长瞧。
亭长见长剑离开了他的脖子,顿时有种绝处逢生的喜悦。
连忙摸了摸脖子,松了口气。
又听王宇的话,顿时惊惧之后大喜,喜悦的浑身颤抖。
两枚金币,巨款了。
再也没有了盛气凌人的架势,点头哈腰道:“我知道,我知道,如此真是有劳了,公子等会慢走,我请你去本地最有名的醉香楼吃顿好的。”
说完连忙喝退卫兵。
再也不提王宇身份的事,似乎已经确定了王宇是都尉的人。
石诚对着旁边的猎髡道:“先生这……身份也不被质问了,这还能卖出个人情?”
猎髡嘿嘿笑道:“毕竟是先生嘛,不稀奇。”
旁边围观的人见无事发生,有点悻悻然,不知不觉已经退开,该干嘛干嘛。
只有大门口旁边卖粮食的几个小贩,席地而坐,侃侃而谈起来。
店主们又开始忙着招呼客人。
有卫兵小声在亭长耳边道:“真不管了?”
亭长急忙低声回答:“要管也等今日都尉喜没来再说,得罪都尉我可得罪不起?先盯住他,派人去问问。”
卫兵明白了,悻悻然退下,守在门口。
亭长赶忙拿着一竹简,用小刀在上面记录刻字。
口中喃喃自语:“赵王丹十五年,善无城贾市厩肆,民籍王宇进战马一百二十七匹,悍马九匹。”
写完以后,盖了个“善无市亭”的大印。
王宇叹气,这个竹简,它既相当于记账,又是这个年代交易的证明。
都尉喜要的便是它了,李牧若知道都尉喜这雁门关突然平白无故多出百匹战马,想必也会认为都尉扰民了,会治罪。
而这,也是他抱上都尉的原因。
亭长笑眯眯交给王宇一块比较宽的竹片。
嘱咐道:“公子,等交易完了,在上面刻上交易的具体细节,中间签上你和都尉喜的名字,然后从中间掰开,对得上的才是凭证,对不上,便是伪造,还有……不管卖出去多少都要来找我,我会十里抽一交你售卖的市税。”
王宇惊呼一声:“十分之一?一金就要收我一千钱?”
亭长连忙回答:“这可不是我要收的,正常关卡百里抽二,你没有进城卡关收取的凭证、你邯郸籍,一直到这共计五个大城,没有马匹关卡收取的凭证没法入账啊,只能一起收!”
王宇到吸了口凉气,盯着亭长看了半天,觉得亭长没有必要骗他,只好摇了摇头。
怪不得没人来边关售卖物资。
抽的太狠了点了吧。
路过一个城就要百里收二?
五个城就能抽掉十分之一了。
不过,再想一想,其实也合理。
看古装剧的时候他也见过,路过一个城都要给卫兵一些打点才好进去,这是惯例、也是古代行商不可避免的。
只是没想到这赵国竟然还记录这玩意。
过分了啊!
是真怕收不上来还是怎么地?
他有都尉喜在旁,本来就没管这事,现在……到底没逃掉。
王宇默默在心中的小笔记本上,记下了赵国的又一罪行,日后得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