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个哭爹喊娘,甚至晕死过去的官员。
朱橚心中不禁感叹老朱的凶威真是可怕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自己这个老爹对于贪官污吏的惩治,可以说是历朝历代之最。
为官之人贪污超过四十贯就会被处以斩刑,超过八十贯则可以处以绞刑。
若有情节严重者,甚至会被剥皮灌草,夷三族。
这些个人眼见事发了,自然是绝望之极。
但这又怪得了谁呢。
朱橚摇了摇头将目光看向涂节还有胡惟庸、李善长。
他们倒是谨慎,时至今日锦衣卫都没有查到他们贪赃枉法的证据。
当然这是因为就算锦衣卫中的毛骧也不敢轻易得罪他们,其他锦衣卫自然不敢轻易去查。
并不是朱橚查不到。
而朱橚之所以没有动他们,说起来很无奈。
因为大明现在的国本未立,还需要这些人维持管理国家。
比起他们的贪污,全国无序管理的危害更大。
而且就算杀了他们,就没人贪污了?
不过既然今天这些家伙敢将矛头对向自己,那朱橚自然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父皇,单一个临淮的知县就敢侵吞军户近千亩的良田,可想而知其上的知府,还有其他各部各级官员更是贪污了多少。”
“而那些被强收了家中存粮的军户,没有粮食那该怎么过冬,这其中有多少实为我大明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家属。”
虽然军户制度其实害惨了这些军户,但是实际上朱元璋对这些军户其实是非常重视的。
要不然也不会发放无主田亩给给军户。
现在竟然有人敢强占军户田亩,还差点杀了在北伐立过战功将士的老娘。
这简直实在打老朱的脸,
朱元璋目光森然脚下这些求饶的官员,怒不可遏得到说道。
“朕曾多次说过,若是想要发财,就别来做官!既然做了官那就别想会发财。”
“难道朕给你们的俸禄不够养家糊口么,难道当官就非得发财么?”
“在朕的三令五申之下,你们还敢做贪赃枉法之事,现在竟然还想求饶?”
“来人!按大明律将这些人群给我砍了,剥皮灌草!”
得到朱元璋的命令,侍卫立马将这些人拉了出去。
不多时,惨叫声就不绝于耳。
而这些官员中不乏刚才跟着涂节叫嚣着要裁撤锦衣卫的人。
听到这些凄厉的惨叫,涂节陡然一个激灵,便看向了胡惟庸。
这件事可是胡惟庸吩咐他办的,他可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啊。
胡惟庸也是心惊,这周王竟然真的可以拿出苏彬的证据,而且还查的这么仔细。
还好他刚刚没有直接站出来,但事情也决不能这样发展下去。
手持笏板,走出来说道。
“陛下,既然此事已然证明这王大胆是奉了周王殿下的命令抓捕的苏彬,那王千户自然不算是擅自杀死朝廷命官。”
朱元璋点头回到。
“那这么说,锦衣卫并没有目无法度、骄纵过剩,也就不必要裁撤了?”
胡惟庸此事察觉到了李善长不满的眼神,但是他直接当作没看见。
既然此时已经没办法裁撤锦衣卫了,那就没必要得罪陛下好周王。
“回陛下,锦衣卫自然不必裁撤,但是王千户强闯县衙,杀死县官也是事实。”
“依臣所见,应该罚王千户降半级,扣一年的俸禄,至于周王殿下最多就是御下不严,扣上3个月的俸禄,也就足够了。”
朱元璋欣慰的看着胡惟庸。
这惩罚还算是惩罚么?
扣朱橚三个月的俸禄?那自然是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的俸禄。
至于就这点俸禄,对于一个亲王拉说,连一根毛都算不上。
而那个王大胆,都是要死的人了,现在不过是降半级。
朱元璋都觉得胡惟庸这水放得太过。
而这时时候,李善长又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异议!”
“就算是奉了周王的命令,但是王千户在县衙杀死朝廷命官那也是事实。”
“那苏彬不过一个文官,怎么可能敌得过一个参加过北伐的精锐。”
“这王千户分明有仗着锦衣卫之便,公报私仇的嫌疑。”
“这也恰恰说明了锦衣卫权势过重,否则凭什么他敢私杀朝廷命官?”
朱元璋不满的看着李善长,回道。
“那李夫子你觉得该如何?”
李善长一笑。
“回陛下,臣觉得锦衣卫作为天子亲军,就算不受他人管制,但便宜行事之权也该有个限度。”
“最起码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能擅自动用私刑。”
李善长自信的看向朱元璋,他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分,锦衣卫的权力其实并未有被缩减什么。
而他这么做其实是想温水煮青蛙。
只要朱元璋愿意开这个头,限制锦衣卫。
那以后自然可以慢慢的想办法削减锦衣卫的权利。
而这时候底下也有官员小声议论起来。
“对啊,锦衣卫能随便抓人,还有典诏狱之权,那就算了。但总不能随便一个锦衣卫都能够先斩后奏吧。”
“不错,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一次杀错了呢?”
听到周围众官员的响应的话语,李善长自信的看向朱元璋。
心道:陛下,看到了么,这就是众望啊。
朱元璋沉吟片刻后,看向李善长轻笑了一下。
说道。
“既然如此,朕宣布。”
“锦衣卫指挥使朱橚,御下不严,罚俸半年。”
“千户王大胆,公报私仇,本应革职,念在为母报仇情有可原,降职为百户,罚俸一年。”
“此事就此作罢,退朝!”
而以为目的就要达成的李善长直接一愣。
看着离去的朱元璋急忙喊道。
“陛下,你这是偏袒,有失公允啊!”
可惜话没说完,朱元璋就已经离开了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