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姚少娥将这个很长的爱情故事讲完,马清宁已经听得哭了好几回。
她带着哭腔道:“还好这是个圆满的结局,要不然我恨死法海跟许仙了!”
朱九陵无奈摇头,低声喃喃道:“女人!啧啧!”
听个故事也这么感伤,真不知道马清宁平日看的书都看到哪里去了。
“好了,你的愿望满足了,接下来我该跟九陵探讨一下了。”
姚少娥微笑道。
自从朱九陵进门以来,除了之前那一次脸红,仿佛姚少娥脸上就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确实,少娥还没有说那香料有什么培育种植的要求。”
如果不是姚少娥提醒,朱九陵恐怕都想不起来是为了这件正事而来的。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这种香料既然如同九陵所说,能在荒野之中生长,那么该处一定是最适宜其培育的。结合你所说,这种香料生长一定需要在水多的地方。”
姚少娥一语点醒梦中人。
朱九陵之前一直执着于问清名字,才好寻人打听。
可既然这种香料植物在荒地之中长了那么多,那里必然是适合生长的。
“可习性呢?这种香料多久开一次花,花期多久?”
朱九陵接着问道。
“这一点,或许可以参照其他香料。据我所知,有些香料一年只开一次花,花期有长有短。”
姚少娥补充道。
朱九陵点点头,这才是这一趟最大的收获。
只有在开花的时候,这株香料植物才能称作完全成熟,其枝叶茎秆之中才会积蓄可以提取的香料。
如此说来,想要提取香料,就要抓紧了。
见自家师父跟朱九陵聊得欢畅,马清宁不乐意了。
她挽着师父手臂道:“师父,其实徒儿这一次来,也是想着请师父去参加今晚的宴会的。只要师父去了,一定能惊掉那些才子佳人的眼球。”
姚少娥笑道:“清宁又不是不知道师父对这些名利没什么兴趣,反倒是你,如若换上一身女装,岂不是也能惊掉那些才子佳人的眼球?”
马清宁听师父夸自己美貌,挑衅般瞪了朱九陵一眼。
朱九陵却听出一丝玄机,开口问道:“这宴会之上,是否有东宫伴读黄子澄之流的官员?”
马清宁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黄大人会参加?黄大人是去年的探花,年轻有为,这种晚宴自然少不了他。”
朱九陵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终于让我逮到你这条泥鳅了。
他露出微笑道:“少娥不喜欢去,我倒是很想去看看,见识一下应天城里这些所谓的才子佳人,就是不知道马公子面子够不够大,能不能带我进去了?”
“当然能了,别说是你,就算是路边要饭的乞丐,想进去也行!”
马清宁没好气道。
她话出口发现有些不合适,这样一来岂不是连带着她师父也一起贬损了,忙捂住嘴无辜地看向姚少娥。
姚少娥微笑不语,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
“要饭的乞丐若是有我这张脸,想来也不用要饭了。”
朱九陵从容淡然道。
他回想起一千年轮回打破的那一天,自己还真是个乞丐模样。
因缘际会之下遇到了黄爷爷,否则后面这一切还真不一定会这么发展。
“哼!”
马清宁撅撅嘴,表示着不满。
朱九陵闲庭信步,轻摇折扇走到水榭般的观景台边,望向远处那座琉璃宝塔。
琉璃宝塔位于大报恩寺内,是应天最高的建筑。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他随口吟道。
这首唐朝诗人杜牧的诗句,说的正是大报恩寺。
“九陵平日里也读诗吗?”
姚少娥黛眉上扬,带着几分惊喜问道。
自从住在这里,每每向窗外望去,视线中掠过远处那座琉璃宝塔的时候,她就总会想起这句诗。
“附庸风雅罢了。”
朱九陵老实道。
诗词歌赋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的确是附庸风雅。
毕竟他现在一心只想着搞钱,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只不过他的老实在姚少娥听起来却是谦虚,更令她对朱九陵多了几分好感。
“不嫌弃寒舍简陋的话,希望九陵你有时间就来看我。”
姚少娥跟着道。
朱九陵一阵头大,虽说这是一位绝美女子的盛情邀约。
可跟美女做点卿卿我我的勾当他很感兴趣,讨论一些干巴巴的诗词实在是无趣得紧。
“一定。”
心里这么想,可他嘴上却一口答应了下来。
与此同时,也发现这位姚少娥大美女,似乎有什么心结。
这纯粹是出于一种直觉。
试问,哪个正当芳龄的女子,会把自己像犯人一样囚禁在这妓院之中呢?